他结结巴巴,脚往前蹭蹭, “那、那你闭上眼,不、不可以偷看。”
不足十平米的休息室, 有一组上下铺, 贴墙摆着排沙发椅。房门紧闭,窗帘是拉着的, 周围很暗, 空间内有消毒水的味道, 和梁颂晟身上的很像。
余念滑到他脸上。
闭着眼的医生,削减了严肃和威慑力。余念目不转睛看他,不胆战也不心惊。
超过一天的忙碌,男人的下巴长出了胡茬,稍远的地方看不到,但余念近在眼前。
以前总觉得,男人不剃胡子很邋遢,但在梁颂晟身上, 这种固有印象完全推翻。
他依旧干净整洁,只是多了份疲惫过后的沧桑感。
余念揉揉心口, 怪有味道的。
但是问题来了,要亲哪里好呢?
感觉亲额头最保险, 爷爷说,小时候爸爸妈妈都喜欢亲他这里, 也没那么害臊。
可身高差好多, 踮起脚都不太够得到。
如果亲脸的话,
是亲左边还是亲右边呢?
哎呀, 好难选。
“念念,还没好?”
只要梁颂晟不睁眼,余念就能胆大包天,他仰着头,“不要急!我还在想。”
“你呼吸喷在我下巴,很痒。”
“抱歉抱歉。”余念后退半步。
又给自己鼓了鼓劲,哎呀,不管了。
反正都被那样亲过了,
还有什么害臊的,
干脆一步到位。
嗯,就这么决定了!
余念上前两步,踮起脚尖,找准了位置,闭上眼,一鼓作气,准备下嘴。
“老梁,你们科的心电图仪.....啊,不好意思。”
受推门声打扰,余念偏移了方向,两片嘴唇硬生生撞在梁颂晟下巴上。
余念前后踉跄,栽进他怀里。
慌乱间,余念支着胸口出来,留下句话逃离休息室。
“我、我先回去了。”
而罪魁祸首靠在门口,毫无悔过之意,“我是不是打扰你们好事了?”
梁颂晟拇指蹭过下巴,“不然呢。”
钟严把门开大,“需要出去追吗?”
梁颂晟解开衬衫扣,“不用了。”
钟严把门关上,“谁之前说只把人家当孩子,没那方面想法的?怎么着,现在按捺不住,都把人带到公共休息室了?”
梁颂晟不接话,“有事吗?”
“老梁,你现在的状态,心率至少一百八。”钟严看戏,“但我衷心建议,以后干这种黏糊糊的事,还得去私人休息室。”
梁颂晟:“说正事。”
钟严:“……”
“心电图仪借我们科用用。”
*
余念跑出医院大楼,上了车,紧张感才稍微消下去点。
他捂着脸,
刚才该反锁门的,太丢脸惹。
不久,短信传进来。
梁先生:「上车了吗?」
「上了。」
余念又回过去一条。
「刚才会不会影响不好?都怪我。」
梁先生:「不怪你,也没有影响不好。」
「嗯,那就行。」
「梁先生什么时候下班呀?」
梁先生:「等等有个会诊,最晚六点到。」
「辛苦了,回来给你揉肩。」
消息发出去,余念想到梁颂晟好像不喜欢被揉。
他急忙又回,「你要是不喜欢……」
梁颂晟的消息弹出来。
梁先生:「嗯,我很期待。」
余念疯狂赶回家,“娴姨,我需要你的帮忙!”
*
下午六点,梁颂晟推开家门,映入眼帘的是戴着围裙,手握汤勺的余念。
他脸红扑扑的,“梁先生,你回来啦!”
梁颂晟看围裙,“在干什么?”
“做饭呀。”
“娴姨呢?”
“我让娴姨回去了,今天念念下厨。”
梁颂晟蹭去他鼻尖的汗,“辛苦了,下次不需要这么辛苦。”
余念摆摆手,“才不辛苦。”
“我去盛饭,快去洗手!”
余念忙上忙下,饭端到了桌前。
菜品丰盛,每一道都色香味俱全。
梁颂晟:“都是你做的?”
余念搓搓脖子,“娴姨稍微帮助了一点点。”
梁颂晟:“一点点?”
“比一点点还多一点点。”余念瞒不住了,递筷子给他,“哎呀好吧,其实都是娴姨做的,但菜是我洗的,也算帮了忙的。”
余念是想自己做的,他让娴姨张罗了不少食材,真到实操的时候发现,理想和现实差得太远。
难吃不怕,就怕给大医生吃坏肚子可不好了。
“但有一样真是我做的。”余念指着盖着盖的小碗。
梁颂晟:“是什么?”
“念氏助眠安神茶。”
“茶?”梁颂晟端起碗,并没有闻到茶的味道。
“这个有特别配方,助眠用的。”余念很期待,屁股坐不住,“快尝尝。”
梁颂晟抿下一口。
余念眼睛圆亮亮的,“好喝吗?”
“好喝,谢谢。”
余念下巴扬得老高,“喝了助眠汤,再配上念氏私人SPA,保证让你美美睡个好觉!”
饭后,余念拒绝了梁颂晟还要办公的请求,强迫他洗澡,又把人拉到了床上,准备撸起袖子大展宏图。
梁颂晟躺在外侧,余念坐在里面。
助眠茶和头部按摩的手法都是现学的,余念本打算卖力捏他一两个小时,但刚干了十几分钟,梁颂晟的呼吸已经趋于平稳。
余念轻叫他,没回应。
余念慢慢趴下身体,支着下巴看他。
对刚成年的余念来说,三十多岁的梁颂晟绝对算得上“老男人”了。可从面相来看,这个“老男人”一点都不老。
梁颂晟虽然稳重成熟,却找不出一丝岁月的痕迹。
他肤色算不上白,但也不黑,嘴唇并不是柔嫩的粉红,但很健康。重要的是,他身材高大,肩背宽挺,是那种只看外表就能给人安全感的成熟男性。
余念想到漫展上,多人喜欢cos成熟稳重的禁欲系,衣服和妆面再怎么还原,气场总是差一些。
余念的眼神从他鼻尖滑到了下巴。胡茬还没来得及剃掉,青根很短。
余念抿了抿嘴唇,指尖轻轻贴在下巴左边的区域。
今天下午,他不小心亲到的,好像就是这里。
渣渣的,又痒痒的。
不光嘴唇痒,心里也痒。
余念指尖在上面滑。
摸摸又摸……
扎扎又扎扎,好有意思。
余念正走神,身子一斜,被人拽进了怀里。耳边有男人的心跳,额头是被他摸过的青茬。
做贼心虚,余念默声不动。
对方声音哑哑的,有成熟男性勾人的魔力,“不好好按摩……”
“就好好陪我睡觉。”
*
祖爷爷恢复得很快,术后一周办理了出院手续,祖云卓跟随回老家照顾。
新年临近,双人舞大赛也不远了。
为了不耽误比赛,余念每天和祖云卓视频练舞。余念在三楼舞室,祖云卓在老家门前的院子。
大多是祖云卓陪余念练,并耐心帮他指出问题。
余念用功又刻苦,几天下来进步了不少,两个人打算把舞蹈难度提高一个阶层。
特别是高潮部分的旋转,他们原本打算“原地转”接“吸腿转”,从共十二圈。
随着熟练度的增加,他们决定再加个“上步转”,从十二圈增加到十六圈。
他们每天练习,一练就练到了腊月二十九。
晚上七点,余念托着疲惫的身子下楼,饭香味扑面而来,“娴姨,好香呀!”
“是什么呀?红烧鱼还是炖排骨呀!好饿好饿,饿死惹!”
娴姨拿铲子的笑脸没有出现,回应他的是成熟男人的脸,“是鸡翅,想吃红烧鱼和排骨,改天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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