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说:
宝贝们晚安,明天见。
前十个按抓有红包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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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雷雨
◎念念,今晚留下来。◎
余念吻下去的时候有多冲动, 过后就有多后悔。
暂不说是在公共场合,周边都是梁颂晟的同事,最麻烦的是, 爱森那个大嘴巴还在。
余念当了逃兵,转头跑没影。梁颂晟面不改色, 接走爱森手里的报告单。
爱森捏他的耳朵, “我去,还真红了!”
“那小可爱有两下子, 牛!真牛。”
梁颂晟拨开他的手, 只顾看报告单, “SDU检查出来了没?”
爱森无视他的话,“梁医生,你现在这种幸福得想笑,又憋着不笑的样子真挺变态的。”
“谁能想到,大名鼎鼎的神外老古董的春天,居然这么恶心。”
“千年的铁树开了花,恋爱的男人乐哈哈。”
梁颂晟恢复严肃,“够了, 工作。”
爱森瞬间调整状态,“SUD五分钟后出, 你的想法我知道,但首要的, 是听你哥和嫂子的意见。”
“先会诊。”梁颂晟合上报告单,“还有, 德国那边, 麦迪和拉斯教授的意见, 我也想听听。”
“放心吧, 我已经发邮件了。”
*
住院当天下午,梁子辰就从急诊科转到了特护病房。
梁颂泽平时工作忙,余念就陪着嫂子一起照顾子辰。
说是照顾,也就是陪他聊聊天、读读书、打打游戏,其他都有专业护工来做。
梁子辰虽比同龄孩子成熟,但也只有五岁,玩开心了便能遗忘疾病的压抑。
倒是嫂子,看着平静坦然,但每天早上,眼睛都是肿的。
余念劝过、安慰过,但效果甚微,终究无济于事。
嫂子每晚睡在病房的另一张床,余念心里不踏实,也没去梁颂晟的休息室,累了就在沙发上躺会儿。
梁子辰入院四天,余念每天至少能见梁颂晟三次。
早中晚查房各一次,但除了眼神交流,一句话都说不上。
可对他们来说,这就够了。
一天三次是梁颂晟见他的次数,实际上,余念见对方要更多一点。
梁颂晟虽负责了梁子辰,但他还要负责其他手术和病人。
余念要来了梁颂晟的排班表,他出门诊和要去手术时,余念会提前过去,远远地看他。
担心影响他工作,余念站得很远,基本是从走廊这头到那头的距离,模糊到只能看到白色身影。
这样的男人,优秀得像神话。读书的时候,一定有很多人爱慕吧。但他外表那么冷,应该没人敢接近吧。
如果自己能早几年出生,成为他低年级的学弟,也许还是会这样,偷偷看着,不敢靠近,也许还会为他写日记。
梁颂晟和护士交代完工作,迈步往电梯走,他的步伐铿锵有力,彼此的距离越来越近。余念能听到心跳,能感受到耳蜗的热胀。
他想闯出去,在电梯里偶遇。想问他吃饭没有,休息没有,累不累?想说好想他,就算每天见也好想,也许能获得相同的回馈,外加一个拥抱。
“嘀——”
电梯门打开又合上。
余念还站在楼梯间的原地。
艰难的抉择经历了五天,终于做出了决定。哥哥和嫂子放弃保守治疗,选择手术。
对五岁的孩子来说,延续一年的生命太微不足道了。
未来的缤纷多彩还没经历,宁可下一场豪赌,来换取灿烂的几十年。
手术安排在第二天上午,根据以往的经验,最早手术越有利。
患者是神经外科主任的侄子,外加这是省院第一次做该项目的手术。院方格外重视。两位主刀医生就不用说了,其他的医疗团队也是全院最顶尖的水平。
这些都不是余念关注的,他在意的是,从现在到明天八点,梁颂晟有十六个小时的休息时间。
余念犹豫,发了消息。
「我有点想回家睡觉了。」
「想和你一起回家。」
余念握着手机,希望收到短信,又担心收到。怕是拒绝短信,又觉得拒绝也理所应当。
他等了十分钟,手机根本没响。
余念垂落了手臂。
那么大的手术,肯定要做很多准备吧,哪有时间陪他回家。
算了,还是别添乱了。
余念低头回短信。
「没事的,我突然也不想回去了。但是要记得休息一会儿,充沛的精力才能……」
消息没编辑完,腰间贴来一只手,身侧有消毒水和松木混合气味。
余念心口压着团云,转身往他怀里挤,“梁先生,好想你。”
梁颂晟拍拍他,“抱歉,让你等了。”
余念留恋他的气味,摇摇头。
梁颂晟拉上他的手,“走吧。”
余念愣住,“去哪?”
“回家,睡觉。”
*
近一周没回家,房间每天有娴姨打扫,家中一如往常,井井有条。
余念洗了澡,小跑着来到梁颂晟卧室门口。
他没来得及敲门,便被男人抱进来,头顶是乎乎的热风,“不吹干头发,在空调屋会感冒。”
余念被温暖的风吹,被握手术刀的手拨弄头发。
那么贵的手,只给他一个人吹头发,用最温柔的风吹。
热风停止,余念转身看梁颂晟的下巴。
“怎么了?”梁颂晟拔掉电源线。
“这里,还没有刮。”余念指着下吧,回忆起前两天,“亲上去,扎扎的。”
梁颂晟笑了,“要帮我刮么?”
余念被带到了浴室。
说是帮忙刮,但泡沫膏是梁颂晟涂的,剃须刀是递到手上的。
余念唯一做的,就是刮。
虽然完全是两码事,但在外科医生面前“耍刀”余念还是有点小倔强的,他动作很小心,致力于刮得又干净又不出伤口。
多亏剃须刀好用,过程非常顺利。
余念急于验收成果,仰着下巴勾梁颂晟的脖子,“给我看看。”
浴室的灯不亮,外加梁颂晟高出一大截,上唇有点看不清。
余念垫脚,下一刻,被人抱到了比腰高十几公分的置物架上。
梁颂晟双手撑在他腿两边,“这样看到了?”
余念贴得很近,有用手点上唇,“这里,好像还没剃干净。”
梁颂晟握住指尖,“手说了不算。”
“怎么不算?手摸得最清楚,肯定比眼睛看的……哎?”
头顶的灯忽然灭了。
余念注意到梁颂晟向后放的右手,“关了灯,更看不清了。”
梁颂晟:“眼睛说了也不算。”
余念视线模糊,但梁颂晟的呼吸“清晰可见”,同样清晰的,还有薄荷味的须后水,是他亲自涂上去的。
余念的膝盖抵在梁颂晟小腹下端,他缩缩手指,抓对方的衣摆,“那、那谁说了算?”
梁颂晟的手,从后墙贴回他后腰,“你说呢?”
余念的情绪想盛夏的暴雨一样急,却自以为装得毫不在意,“我、我也不知道。”
梁颂晟低出了气音,“需要提醒服务么?”
余念的世界电闪雷鸣,他不清楚提醒的程度,吓得自行出手。
嘴唇触碰皮肤,刹那间收回。
余念抿了抿,“好像,是有点扎。”
“是么?一定没碰准。”梁颂晟靠近他,“再来。”
“唔嗯……!”
烈日暴晒后的嘴,触碰了深秋清凉的唇,换来了一场及时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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