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儿,沈让忽然开口:“他说的不全错。”
昨晚大腿摩擦出的痕迹还在,沈让绷紧的肌肉太硬了,磕到他还是有点疼的。
文砚修却完全感觉不到似的,捧着他的脸说:“是错的,他不了解你,跟你不熟悉,他凭什么评价你。”
沈让垂下眼眸,就这么盯着他看,眼神深邃的几乎要将他整个人透个底。
他把文砚修的腿稍稍抬起,不让他疼。
文砚修才明确的感到一丝舒适感,那些往事藏在他心里很久,直到此刻,他忍不住说:“我知道你上学那段日子心情不好,所以不爱搭理人也不爱说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是正常人做法。”
“而且有同学问你问题,你都会给他们写详细的过程,也会帮女同学搬书,只是学校传闻多了,有些人对你有不好的印象,后面才不跟你你接触。”
“他们说你跟人打架,把人打进医院里,我只认为不全是你的错,最多就是你处理方式不对,但对方肯定做了触及底线的事情你才反击。沈让,不要否定那段过往,那是我喜欢你的开始 。”
那么长的一段话,足够令沈让回味很久,也能品尝到其中意思。
文砚修致力于带他回到曾经生活的校园生活,告诉他高三的自己并没有那么差。
在他自己都没办法爱上自己的年纪,却有人偷偷爱了他这么多年。
心脏在跳,连接着四肢百骸,流动的血液,皮肤,五脏六腑好像都在砰砰直跳。
沈让发自内心的想,文砚修无论喜欢谁,那个人都是幸运的,而他就是最幸运的那个。
沈让极少感动,但发生在文砚修身上不知多少次:“早知道这样,第一次见面我应该直接向你求婚的。”
文砚修反应过来:“那样的话我会很高兴,你可是我喜欢很久的人,最厉害的,最好的……”
念了十几年的人,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求婚,就好像一份大礼突然迎面砸中身上。
沈让说:“你带了多厚的滤镜。”
哪有滤镜,你自己在发光而已。文砚修把这话藏在心里,刚才说了九分,现在才懂得含蓄一分。
所有的疲累都在浴缸里消失殆尽,可能是泡太久了,文砚修摸了摸肚子,觉得有些空,饿了。
沈让将脏衣服扔进洗衣机下楼,一进门就听见咕的一声,某人的肚子在抗议。
沈让问:“想吃什么?”
现在不是晚饭时间,宵夜刚刚好,外卖太油腻,想吃点清淡些的。
文砚修在脑子里转了一遍:“我想吃玉米。”
沈让下楼给他整两个,文砚修跟着下去,他坐在客厅跟岩岩等了一会儿,厨房里还没掀开锅就闻到玉米那股清甜的香味,让人欲罢不能。
文砚修去洗了个手,心情明朗,等着玉米放凉,抓起来啃。
岩岩也想着啃一口,但是被文砚修拍走了,他大概是生气,冲着文砚修叫了好几声,沈让担心他扰民,拿了点玩具转移注意力,接着也没管他跑去哪里。
沈让坐在文砚修边上,看着他啃玉米,拿出手机咔嚓一声,文砚修怔愣了一下,“你刚才在拍照吗?”
沈让没否认,翻转手机屏幕给他看,文砚修身上的浴袍衣衫不整 ,露出一大片锁骨,头发因为太长,乱糟糟的搭在眉眼处,双手啃着玉米,嘴角还残留可疑的玉米碎粒。
看起来实在是……太不像样子了。
文砚修说:“这是我的丑照。”
沈让说,“我觉得很可爱。”
“你删了吧。”文砚修继续啃,又抬头跟他说话。
“我有用途。”
文砚修看着他。
沈让漫不经心的说:“换成我的微信头像。”
“?”文砚修蹙眉,“不行。”
沈让看着不为所动,文砚修只能求他:“你别换。”
沈让亲了亲他的唇角,一股香甜的玉米味道:“换了。”
文砚修不吃了,抽了张湿巾擦擦手,打开沈让的手机一看,确实是换了头像,不过不是啃玉米那张,而是一只比v的手,背景是某处山水,戒指的边缘在阳光下熠熠发光。
他们在一起之后拍了不少照片,有意义的,无意义的,什么都要记录一下。
沈让说:“你也换一个。”
文砚修还想着他手机里的那张丑照,负隅顽抗:“我不换。”
沈让也不勉强,只是看着他的侧脸,欣赏片刻,正要说话时,楼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文砚修刚吃完一根玉米,再次擦手擦嘴,转过头看去,竟然是岩岩把楼上正在晾晒的床单给扯下来了。
那一瞬间有种家长面对熊孩子的无力感,想发火,但是又不能真的火过头。
文砚修扶额,想着训斥两句,但也没用,估计是昨晚他们两人都不在家,岩岩燥得不行。
沈让只是看着,没阻止,文砚修疑惑:“不要了吗?”
沈让反问:“你要?”
前些日子,卧室里的床单几乎一天一换,文砚修都担心不够用。
“我们以后注意点,天天换也不是事。”
听到这儿,沈让嗤笑一声:“班长你太敏感了,家里能换洗的床单都被你弄湿了。”
文砚修睁大眼睛看他:“你在说什么。”
“除了那些事,还能是什么,不要告诉我你不清楚。”
文砚修嗓子压得很低:“不清楚。”
看他脸色红润惊惶,沈让有种欺负人的快感,“那我说得清楚些,你平时走路腰很直,趴下去的时候背部线条很流畅,两边有浅浅的腰窝,大腿内侧接近上面的位置,有一颗不太明显的痣。”
文砚修被他说的快要装不出一分矜持:“你别说了。”
沈让毫不心软,将人欺负的更狠,一点都不放过他,“我很喜欢舔你那颗痣。”
文砚修猛地抬头看着他,剩下一根玉米也不吃了,急匆匆的上楼。
今晚过了火,文砚修坐在书房整理ppt,中途没有跟沈让说过一句话,给过一个眼神,就连去洗漱的时候,也都是视若无睹般来来去去,最后又坐在书房继续工作。
沈让对他的耐心最多一小时,他手掌抵在桌面,看着他电脑的ppt,问道:“明天要用?”
文砚修想了想,觉得没必要撒谎:“周五用。”
沈让点头:“那就睡觉。”
他走过去要把人抱起来,文砚修抓着桌角边缘,死死不放手,偏过头:“你先睡,我做完……”
一个吻堵住了所有,沈让说:“我错了。”
文砚修闭嘴不吭声,大概是觉得沈让的认错实在是太没诚意了。
趁着文砚修走神的那几秒,沈让将人抱着离开,文砚修被迫松开抓桌沿的手。
“生气了吗?”把人放在床上,沈让搂着他的腰。
晾了沈让一小时,文砚修觉得差不多了,犹豫一下回答道:“一般生气,明天可能不生气了。”
沈让慢条斯理的噢了一声,掀开被子将两人裹进去。
文砚修依稀的感觉到沈让就是仗着自己脾气好,又喜欢他,有时候才这么作的。
幼稚。
这个词,换做以前,文砚修都没办法安在沈让身上。
文砚修翻了个身,将手机递过去:“你帮我调下闹钟,顺便充个电。”
沈让似乎感到不解:“需要吗。”
“明天要升国旗,我怕迟到,闹钟是备胎,叫醒我的只能是你。”
这话还算舒心,之前他们都交换了指纹解锁,沈让很轻松的打开,入眼的便是微信界面,跟之前不一样的是,文砚修换了头像。
画面是,一只手臂搭在岩岩的肩背上,岩岩对着镜头吐舌头,旁边的人只露出一条手臂跟一小部分肩膀,最标志性的就是腕表跟戒指。
“砚修,别睡。”
沈让用腿蹭他,文砚修闭着眼睛皱眉,迷迷糊糊地凑过去亲了他一口 :“别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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