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薄林摸了摸温伏脑袋,看向对面,又低头问温伏:“你朋友?”
温伏摇头:“不认识。”
“不认识?”对面指着自己,“我啊,你不记得我了?我祁一川啊。”
费薄林再次向温伏投去询问的目光。
温伏再次摇头:“还是不认识。”
“就是……”祁一川急得下意识往温伏迈了一步。
温伏当即往后退,费薄林也伸手挡在温伏跟前。
祁一川无奈笑着,又一时找不出解释的话,只能重复:“我啊。”
他挠挠后脑勺,想了想,脸先红了一下,然后声音略微小了点,先看一眼费薄林,又对温伏说:“就小时候,在你家院子隔壁,想亲你,结果……被你揍流鼻血了那个……”
费薄林第三次低头看向温伏。
温伏还是摇头。
费薄林此时脸色不太好了。
不管认不认识,小小年纪随随便便就想凑上去亲温伏,被打流鼻血也是应该的。
篮球场的人在喊祁一川的名字。
祁一川回应了一声,估计是有点急,又不想放温伏走,干脆伸出手:“记不起也没事儿,你手机给我,留个联系方式,我赶明儿找你。”
温伏盯着他不动,看样子是不相信他,也不愿意把联系方式给他。
祁一川把篮球往地上一拍:“你小时候,就住盐津!人民一小旁边的那教职工大楼的院子里,就住一楼!”
温伏眼睛一睁,有点犹豫了。
祁一川持续发力:“那院子左边是一排乒乓球桌,右边还有个秋千!有回你跟我轮流荡,你荡完了轮到我,结果你不想推我就一口气把我推地上摔了!”
温伏的记忆里,对自己小时候住的地方是有那么点模糊记忆。
他似乎快要想起来,在那个水泥地面的小院儿,曾有一个陪伴他荡秋千的玩伴来着。
不过那点岁月太过短暂,不足以在他错综复杂的回忆里留下痕迹。
祁一川说:“你就信我吧,我骗你干吗呢?”
温伏温温吞吞地把手机递过去。
费薄林看着他把手机送出去的动作,别开眼没说话。
祁一川麻利地用温伏手机拨了个号码,很快兜里响起一串铃声。
他掏出自己最新款的手机挂了电话,把手机还给温伏:“这就是我号码,你回去备注一下啊。”
说完后头队友又在催了,祁一川急吼吼跑开,跑了两步还不忘回头招呼温伏:“记得存啊,我明天找你!”
温伏看了自己手机拨出去的那个号码一眼,没存,退出去继续看动漫。
费薄林在头顶瞥见他的行为,扬唇笑了笑。
回去路上却越想越不对劲。
教职工大楼?意思是祁一川跟温伏认识最晚也就四岁,四岁以后温伏就离开故乡了。
四岁认识的玩伴,为什么能让祁一川记那么久?
费薄林走在巷子里,边走边回头看跟在他后头的温伏。
难不成温伏小时候长得太漂亮了,漂亮到十几年过去都能让人念念不忘?
费薄林突然想起祁一川说他小时候想亲温伏结果被揍的事,眼神忽然沉了下去。
想亲,那到底是亲到了还是没亲到?
一方面又想,那是什么臭小孩,四五岁就对着别人家的弟弟耍流氓。
费薄林皱着眉头又回去看了温伏一眼,连带着神色都有点对祁一川的不高兴。
温伏敏锐地在四月天打了个冷战,抬起头,发现费薄林的脸色凉阴阴的。
他一琢磨,以为是自己又磨蹭了,赶紧三两步跑过去跟上费薄林,看费薄林还不高兴,他牵住费薄林:“薄哥?”
费薄林语气僵硬:“做什么?”
温伏收了手机,仰头问:“你在想什么?”
费薄林若有所思:“你跟祁一川怎么认识的?”
温伏:“不知道。”
费薄林:“你想想?”
温伏想想:“不知道。”
“他为什么亲你?”
“不知道。”
费薄林陷入沉默。
这一沉默就沉默到了晚上。
夜里关店回家,因为天气转热,费薄林计划着今天打完篮球赛回来把家里床单和被子换成薄的,刚换完温伏就跟个毛毛虫一样在被窝里到处爬动。
每次费薄林换床单温伏就爱干这事儿,他喜欢新床单上的香气。
费薄林不厌其烦地把他揪出来,他就不厌其烦地钻进被子到处动。
而这晚不管温伏怎么在被子底下折腾,费薄林都没管他。
温伏觉得奇怪,从被子里探出头来,看见费薄林一边整理换下来的床单一边走神沉思。
费薄林一沉思,温伏就偷偷拿出手机看动漫。
果然看了一晚上费薄林都没管他。
温伏希望费薄林可以沉思一辈子。
夜里一点半,温伏睡在躺在枕头上,看完了谢一宁给他下载的最后一集动漫,眼睛已经困得睁不开了。
他关了手机,上下两个眼皮子打架,把被子往头顶一拉,深深吸了一口新被窝的香气,凑到费薄林旁边安然入睡。
睡到凌晨三点,温伏梦做得正香,忽然被人狂揉头发。
温伏被揉醒了,睡眼惺忪地对上费薄林炯炯有神的双目。
“祁一川为什么要亲你?”
“……”
作者有话说:
把世界调成静音,聆听费80破防的声音
第50章
温伏半梦半醒,只听到费薄林说:“……亲你。”
他困极了,只想着赶紧亲完赶紧睡觉,于是点点头:“可以。”
费薄林:?
什么可以?
温伏眼睛又要闭上了,一时想到费薄林还没亲,就把脸挪过去了点:“可以快点吗?薄哥。”
好想睡觉。
费薄林还是捧着他的脑袋不动。
温伏凑过去,拿脸挨了一下费薄林的嘴。
软的,凉的。
这样的触感不知是来自温伏的脸还是费薄林的嘴唇。
费薄林的呼吸消失了。
温伏躺回枕头上:“我可以睡觉吗?薄哥。”
嘴里这么说着,其实已经闭眼睡了。
费薄林维持着原来的动作在枕头上僵了二十分钟。
后来他深吸一口气,猛地翻身仰躺过去,盯着天花板一动不动。
温伏刚才做了什么?
温伏拿脸亲他的嘴。
他被温伏用脸亲了。
费薄林偏头看了温伏一眼,又很快转回去。
早上六点。
费薄林睡不着。
费薄林爬起来冲了个凉水澡。
温伏起床的时候,头发前所未有的乱。
费薄林顶着黑眼圈交叉胳膊坐在他旁边,看着他唏哩呼噜吃面,忍无可忍,问道:“你知不知道你昨晚干了什么?”
温伏嘴角还挂着一颗葱花,喝完汤一抬头,瞧见费薄林脸色严肃得可怕,立马在脑子里转了一百八十个弯:“我睡到床尾去了吗?”
温伏睡觉不安分,一睡着整个人就蜷缩成虾米似的形状,时常半夜睡着睡着就头尾颠倒,一睁眼脑袋就在床尾上。有一次半夜踹到费薄林的肚子,搞得费薄林睡到一半忽然痛叫,此后他再在床上乱动,都会被费薄林及时揪回去。
费薄林沉默一秒后捂住眼睛叹了口气,然后疯狂地搓揉自己的脸,起身又去卫生间洗了把冷水脸:“是。”
就当是拿脸蹬了他的嘴一脚吧。
正洗着脸呢,外头温伏的电话响了。
费薄林一秒关闭水龙头,站在镜子前,默默听温伏接电话。
“……喂?”
肯定是祁一川。
“……不知道。”
肯定是祁一川问温伏知不知道他是谁。
“……不认识。”
肯定是祁一川在自我介绍。
“……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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