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好了被处决的准备,但我心里知道他不会真要我的命。
他会打我、折辱我,只为泄愤报复。可杀了我,一是不至于,二是太便宜我。没成想。
“给我好好呆着!”徐嘉良将我扔在地上,大步流星地离去。
身体受力撞到废弃铁架子上,后背刮蹭到一根铁桌子腿,火辣辣的疼。
我倒抽一口冷气,费力地站起来。
铁门已经被徐嘉良从外面锁上,我尝试着根本打不开。
肩膀倚靠在门上,我松了口气。
“还好……”我心中庆幸徐嘉良今晚没能成功。
想必有了这次的愤怒,以后徐嘉良也没那个心思了。
转头,我看见墙上燃烧发亮的蜡烛,这次徐嘉良没有将它吹灭,算是给我留了条活路。
只不过……我环顾这只有几平米的小屋子,除了地上没有那么潮湿,和当初掉进地窖也没什么区别。
哦不,我跪坐在背包前,在里面发现了几袋夹心面包、饼干和矿泉水。
我被绑缚的双手在前面,所以拿取东西较为方便。拧开瓶盖,喝了口水,我郁结的心情好了些。
徐嘉良应该是去找小哑巴了吧,趁着当口我在房间里翻找,试图能找到切断双手双脚上的麻绳。
这间废弃杂物间灰尘味儿很重,和徐嘉良从搬进来到现在也有三年光景,期间这杂物间应该没有用过。
徐嘉良应该是知道它的存在,只不过他不管农庄的事,所以从不与我提起。
在杂物下面,我发现几个拆卸下的窗口框,上面还有玻璃。
我心中一喜,忙将它从底下抽出来。
这老式窗户只有脸盆大小,上面的青色玻璃还有兰花图案。这种窗户以前跟徐嘉良来农庄时见过,我拿在手上仔细看了看,好像是衣柜上面的。
我将玻璃打碎,拿了块较为锋利的去割手上的麻绳。
费了好大功夫,我一只手攥着玻璃片,尝试了好一会儿,低头看手腕上的麻绳完好无损。
“怎么回事儿?”
我蹦到蜡烛底下,借着光才发现这看起来普通柔软的麻绳,里面竟然掺着细钢丝!
这些钢丝在光的映照下闪着光,数量还不少。我本来还打算用蜡烛的火将麻绳烧断,可有这些钢丝在怕是没用。
房间里闷热,又没有通风口,折腾一圈我身上出了不少汗。
现在应该是凌晨三点多,徐嘉良不可能去睡觉,他联系完申禾应该还会再杀回来。
我又将徐嘉良带来的背包翻了翻,当看清底下的那些东西时全身气血上涌,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作者有话说】
改了又改,剧情和细节都有点衔接不上了……
◇ 第57章 不听话是有惩罚的
尾端开花的小鞭子、布灵布灵的银色手铐、两根低温蜡烛以及油和安全套。
这些崭新的东西,应该是徐嘉良新买的。
以前在一起时他从没有那么多花样,顶多就是伏在我耳边说些让人脸红心跳的情话。每次在床上徐嘉良都是尽心尽力,乐在其中,从不会搞小电影里那些手段。
只要和他在一起,单纯相互依偎着,对我来说都是莫大的幸福。
“这个畜生,什么时候学坏了?”
“买这些玩意儿……”
我伸出两根手指将这些东西提溜出来,仿佛它们会咬人。
为了防止徐嘉良睹物思人,我把这些腌臜物全塞进那堆废弃物底下。还专门找东西在上面盖严实,包括那副讨人厌的眼罩。
折腾这么久,我实在累的不行,上下眼皮子一直在打架。
地板被徐嘉良事先拖过,不是很脏,我现在的情况也顾不得干净,把背包当做枕头躺地上睡了起来。
前半夜因为太困,睡得很香。可后半夜因为手脚被绑地难受,换了好几姿势。
加上房间里闷热,我后背和额头上出了不少汗,整个人都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
徐嘉良要想囚禁我,大可以收走钥匙把我关进卧室。可他明知道这杂物间空气环境不好,还不给我找床被子,分明是有心折磨我,想让我屈服。
以前小时候跟着父母看那些古早爱情片,里面的男女主明明被对方虐得遍体鳞伤,却依旧爱地死去活来。当时我不理解,还骂他们是神经病、受虐狂。
可如今临了到自己身上,我居然对徐嘉良生不起丝毫恨意。
我清楚自己并非恋爱脑,因为已经不再爱徐嘉良。相对爱来说,更多的是失望。
我以为他只是对感情不忠,可徐嘉良如今的所作所为,让我明白这几年自己一直都没看透他。
是徐嘉良伪装地太好了么?
到现在我都不敢相信,他居然会在小巷子里对我欲行不轨,甚至在找到我后连哄带骗关进小黑屋。
这样的徐嘉良是陌生的,是我从没有见过的。记忆中,他对朋友大方,什么事儿都不往心里装,整天大大咧咧,这几年他总是迁就我,甚至有些惧内……
房间太热,困意全无。睡到一半我脑中开始回忆这几年我们相处时的点点滴滴,试图从中找寻徐嘉良不经意间露出的蛛丝马迹。
遗憾的是,他伪装地太好了。或者说他潜意识里是有那些疯狂举动的萌芽,只不过因为我的离开才爆发。
视网膜上的火光闪动,我睁开眼,看见墙壁上的那根蜡烛就快要燃烧殆尽。剩余的那一小截燃烧的烛芯上火苗跳个不停,好像随时都会熄灭。
我连忙起身,将头下枕着背包里的那根低温蜡烛拿出来。原来我是想把它连同那些腌臜物塞起来,可想着自己有幽闭恐惧症就留下了。
拿着蜡烛上前,对着即将熄灭的火苗点燃。
这根低温蜡烛是妖艳的深红色,没一会儿烛芯周围的蜡被融化成血红色的一小团,鲜血似的。
这间房上面本来是有灯的,可不知是灯坏了还是徐嘉良刻意将电闸关了,灯一直不亮。
这时,门突然被打开。我被吓了一跳,看见徐嘉良阴沉着脸走进来。
我下意识将低温蜡烛藏到身后,怕徐嘉良多想。
可我没想到,他进来后直接攥住我的衣领,将我拉到面前。
我们两个面对面,鼻尖与鼻尖相距不过一指。
“你干什么?”
他又是带着情绪来的。
我余光看到未管的门外有光透进来,想来现在外面天已经亮了。
徐嘉良伸腿将门合上,把我整个人逼至角落。
“齐淮,耍我很好玩儿么?”他双眼猩红,我发现他眼白里的血丝又变多了。
“我耍你什么了?”
“哼!”徐嘉良拿出手机,打开拿在我面前。
是农庄这三年来的大致流水。
“每年都在盈利,每年都在进账,可你的银行卡里除了临走前多了几万块,没有其他大额进项!”徐嘉良语气加重,仿佛在斥责我。
他反手掐住我的脖子,“我去找申禾了,他承认你找他给我下了巫术,可也只是因为没有安全感,想把我留在身边而已。”
“什么蓄谋已久的倾吞财产!什么把我当做冤大头、提款机,你的那些说辞通通都是假的!”徐嘉良朝我吼。
他愤怒到极点的声音震得我耳朵疼,我皱眉看向他,“所以呢?”
“真假又如何?”我不为所动,一脸坦然地看着他。
“你和沈博在医院睡了五天五夜是真的吧?”
“和黄陆春去KTV点男模是真的吧?”
“你精神出轨更是没冤枉你吧?”
“咱们两个都成这样了,再计较这些还有意义么?”
见我这副无所谓的态度,徐嘉良瞳孔颤了颤。
“齐淮,我不许你这么说。”
“你没有做出对不起我的事……”
“不。”我出声打断他。
“还记得萧易么?”我手脚发麻,还有些痒。
徐嘉良脸色有些变。
“就是那天晚上,在小巷子里把你打趴下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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