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这么多汗。”徐嘉良也注意到了,他找来一个蒲扇给我后面扇风。
“怕热的话我给你扇风,等你吃完我再吃。”
“听话,我扶你起来。”
他搀起胳膊,作势就要拉我。
不管了,如果掉进他的温柔乡,以后就只能在杂物室过下半生了!
刚到这儿,我狠下心。翻身时,挥出右手紧握多时的铁棍,朝徐嘉良肩膀砸去。
◇ 第62章 挪窝
这一下虽然狠厉,可我还是稍微收着力道,怕把人打成残废。
等命中肩膀后,估计徐嘉良半边身子都会因为剧痛丧失行动力,到时候我就一脚把他踹翻,抢走钥匙夺门而逃。
算盘打地噼啪响,手中的铁棍却生生停在半空再不得寸进。
我看着徐嘉良,眼里是不可置信。
“呃!”
徐嘉良盯着我,双眼阴沉,脸上满是失望。
“你真的舍得对我下狠手?”
我目光移到铁棍上,发现不知怎么的就被徐嘉良抓在手里。
来不及思考,我左手甩开他的右手,接着一个左勾拳将他逼退。
“放手!”铁棍还被他死死握着,我借着力道从地上弹跳而起,抬腿踹向徐嘉良的小腹。
之前我用这招对付过服装厂的夏老板,即便是满身肥肉也受不住这一脚的力量。
可不知是否因为一天没吃饭的缘故,我有些后力不济,徐嘉良的小腹被擦了一下迅速向后躲开。
见我动真格的,他终于反应过来。
徐嘉良体格比我壮实,猛地将我手中的铁棍夺过,然后蹿过来如同一只猛虎,我只觉得眼前黑影闪过,下一秒就被摁倒在床单上。
徐嘉良力气很大,我伸出手打在他脸上,顷刻间那白皙的脸颊上出现两道血印。
徐嘉良将我的双手反扣在身后,右手的铁棍高高举起,接着划过屋顶的灯泡狠狠砸了下来!
看角度,目标正是我的后背。完了。
我闭上眼睛,接受徐嘉良这雷霆一击。婻沨
“呯!”
我后背绷得笔直,想象中的剧痛并没有传来,耳边响起金属与水泥地碰撞的刺耳声。
有碎屑溅在脸上,我身体忍不住抖了两下。
头顶传来粗重的呼吸声,我睁开眼缓慢回头。
徐嘉良看着裂开的水泥地,眼珠瞪得老大,他目光转向我。
这个眼神看得我手脚发凉,里面蕴积着怒火,似乎要喷薄而出要在我身上烧出个窟窿。
“你…松开我。”
徐嘉良的眼神真的把我吓到了,只敢轻微挣扎。
以前他再疯狂,也不过是神经紊乱的失去理智。可如今,徐嘉良眼神清明,被我激怒后不知会想出什么法子来折磨我。他没动。
“齐淮。”
“我本来以为你只是单纯地跟我闹脾气,受过之后也就算了。”
他咬牙切齿,声音里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可没想到,你竟然真的准备对我下手!”
“要不是我反应快,这一铁棍就结结实实砸我身上了!”
他将手里的铁棍猛地丢在角落,房间里响起一阵聒噪,听地人心里发慌。
“要不是我没吃饭,手里没力气,”我握紧拳头,“现在被压在下面的就是你!”
徐嘉良冷哼一声,“齐淮,我真是太纵容你了。”
“每天好吃好喝给你送着,怕你一个人寂寞还专门把两个小东西带来给你解闷儿,可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真糟践我对你的一腔真心!”
听到这儿,我笑了。
“真心?”
我转头鄙夷地看着徐嘉良,“看看这周围的一切,你竟然说是对我真心?”
不知哪儿来的力气,我右手抽出徐嘉良的控制,指向墙角的便盆吼道:“姓徐的!你口中所谓的真心就是将我像个宠物一样关在这里,每天定时定点投喂食物,在一个最多十平米的小房间里拉屎撒尿是么!”
“说什么对我一腔真心,不过是你自我感动道德绑架的说辞罢了!”
“你给我闭嘴!”徐嘉良怒了,一巴掌打在我脸上。
这一巴掌带着情绪,突如其来的力道将我脑袋打懵了,半边脸火辣辣的疼,嘴里冒出血腥味儿。
我整个人倒在地上,咬牙忍着疼。
以前的我会哭、会震惊,可现在不会了。
这是屈辱的一巴掌。
脑子嗡鸣,像是有蜜蜂在里面飞,胃里也泛起恶心想吐。
缓了好一会儿,我将嘴里的血沫子吐出来。
“怎么?”
“被我说中恼羞成怒了?”我咧着嘴笑。
“你想让我听你的话留下来,让我一生一世爱着你、陪着你走过余生?”
“徐嘉良。”我脸色铁青,看向他的目光全是恨意。
“我告诉你,这一巴掌后,我齐淮这辈子都不会再爱你,在你身边的每一天我都只有恨!”
“只要让我抓住机会,你永远都别想和我长相厮守!”
说完,我倒在地上,看着角落里的那根铁棍。
听我说出这么决绝的话,徐嘉良被吓到了。
“齐淮,我不许你这么说!”他赶忙将我抱在怀里。
“你别这样,我刚才只是太生气了,所以才一时冲动失手打了你。”
“你打我,在我身上还回来吧!”
“你让我走。”我闭上眼睛,声音里满是疲惫。
“不。”徐嘉良想都没想。
“要是放你走了,我一辈子都会活在痛苦之中……”
“所以,你为了自己活得洒脱,就愿意把这种痛苦加注在我身上。”
徐嘉良噎了一下。
我挣开他的怀抱,一手刀砍向他的脖颈。
“淮淮!”徐嘉良忙挡住我的手。
“你不是说让我还回来么?又舍不得了?”
“你想发泄,我甘愿承受。可你这一手刀下去我就晕了,我不会给你出去的机会。”
听他这么说,我惨然一笑,两眼发黑,浑身发软倒在地上。
“淮淮!”
“淮淮你怎么了!”徐嘉良大惊,将我扶进怀里。
我嘴唇发白,额头冒着虚汗,心里像是有根麻绳在剌,难受得不行。
躺在徐嘉良怀里,他身上的味道是我以前最为之着迷的,可现在只觉得恶心。
我想脱离他的怀抱,可全身发软根本没有多余的力气。
“你等着我!”徐嘉良说完将我小心放在地铺上,然后起身出了杂物室,走之前锁了门。
不多时他返回来,左手端着一杯水,右手是块冰西瓜。
他把我搂在怀里,将杯子抬至我嘴边。
“你一天没吃饭,情绪又大起大落有些低血糖了,这是糖水你喝点儿。”
我偏过头,“滚开…”
“别闹了,低血糖严重了会危及生命,听话!”
见我依旧绷着嘴,徐嘉良也不顾及我的感受,伸手掐住我的下巴强迫我张开嘴,然后将水喂进来。
好在他没有弄出电视剧里主人公以嘴渡水的场面。
事实证明,我想地太侥幸了。
“吃点冰西瓜,降温解暑。”
“你要是不吃,我就帮你嚼了亲口喂你,反正亲嘴的时候你也吃过我不少口水。”
他说着咬了块西瓜,嚼了两下就要低头喂我。
“别…”我惨白的脸有了血色。
徐嘉良笑了,“那就乖乖吃。”
我被逼地将小半块西瓜吃了,心里是好受了点儿,可头还是晕乎乎。
徐嘉良将额头贴上来,过了会儿面色严肃,“你这是热感冒了?”
我闭着眼没说话,杂物间位置不好,虽然在一层却不阴凉,不管夏天还是冬天都闷热。
我住的这两天,后脖颈起了热痱子,半夜睡觉又痒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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