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有关系吗?!”李曜驰也怒了,一把挥开了方玉泽的手。
巨大的怒声之后,房间里寂静了几秒,李曜驰和方玉泽怒目而视,两个人都喘着粗气,方玉泽的眼睛气的通红,肩膀剧烈的起伏,他压着声音口不择言的骂道:“王八蛋......睡过我你还能吃得下别人,李曜驰,你真是饥不择食,你真是贱......”
李曜驰也被方玉泽气的不轻,点头说:“对......我是王八蛋,我是贱,既然我这么不堪,方总就别关着我了,放我走吧,我们别再互相折磨了。”
不等方玉泽再说话,李曜驰转过身就朝大门走,方玉泽被气的耳朵轰鸣,身体摇晃了两下,哑着声音喊:“李曜驰,你给我站住!”
啪的一声碎响,方玉泽将手里的水杯狠狠地砸在地上,然后他的身体站都站不稳了,单手用力撑着沙发,手指用力的陷进沙发里,骨节苍白。
他紧咬着唇,垂眸闭上了眼睛,穿着衬衣的身子单薄微弯,胸口和腹部剧烈起伏。
肚子疼……
被那小子给气的,肚子疼……
昨晚才被那个小子给折腾完,现在又被气,方玉泽疼的说不出一句话,胸口抽痛,一整片的肚子也跟着疼,疼的像是被人朝着肚子猛击了一拳,身体僵硬的动都动不了。
李曜驰一回头看见方玉泽这样,原本黑沉恼怒的神色一怔,连话都顾不得说了,立刻转过身快步走到了方玉泽的身前,一手揽住方玉泽的腰,另一只手捂在方玉泽肚子上给他揉。
方玉泽疼的身子无力,感受到李曜驰的抚摸,他浑身紧绷的力道一软,上身不自主的往前栽,李曜驰立刻挡在他身前,揽着方玉泽的腰将他抱在怀里,另一只手放在他的腹部用了些力道继续揉。
“你不是要走吗......”方玉泽声音嘶哑,手臂无力的搡了李曜驰一把说:“你走啊.......嗯,嘶......”
忽的一阵刺痛,方玉泽话都没说完,就发出了一声痛哼,头贴在在李曜驰的肩头上,咬着牙忍痛。
李曜驰感受到方玉泽腰间的细颤,将方玉泽抱的更紧了,手上只顾着给方玉泽揉肚子,没再应方玉泽的话。
方玉泽浑身崩的用力,肚子冰冷僵硬,就连里面的肠子都坚硬的跟装了一袋冰石头似的,胃鼓鼓囊囊的打了结,揉都揉不开。
方玉泽的双手紧紧的扒着李曜驰的肩膀,手指用力的几乎陷入李曜驰的皮肉,即便是如此,他已经痛的满头大汗,快要站不住了,却还是字字颤抖的又问李曜驰:“睡过没……”
紧贴的皮肤间,李曜驰可以清晰的感受到方玉泽胸口剧烈的起伏,他抬手给方玉泽顺着气,不气他了,说:“没有。”
听见这个答案方玉泽胸口的气才猛地一松,他红的眼睛,脸在李曜驰的肩头蹭了蹭,侧过头埋进了李曜驰的颈窝处。
他闭着眼睛,声音又闷又颤地说:“李曜驰你敢……你要是敢和别人睡,我就杀了你……”
李曜驰闭了闭眼睛,没有说话了。
揉了好久,肩头被方玉泽额头上的汗浸湿,李曜驰才感觉方玉泽身体软了下来,肚子也暖和了一些。
他手下的力道也变换着轻了一些,又揉了一会,便弯下腰将方玉泽横抱了起来,放到沙发上坐好,继续给方玉泽揉着肚子。
方玉泽还是疼,他的喘息声粗重,头蹭在李曜驰的肩头上,双手抱住李曜驰的脖颈,依附在李曜驰的身上。
这一阵的胃疼来的反反复复,方玉泽又才吃完饭,胃里面装满了食物,正是脆弱的时候,受不住着一阵阵的绞痛。
渐渐地这阵绞痛就变成了反胃,方玉泽靠在李曜驰的怀里,脸色惨白,紧咬着下唇忍耐,等到李曜驰的手再一次揉到他鼓胀的胃部时,原本就胀痛的胃部被挤压,他忽然身子一僵倾着身子对着沙发外面干呕了一声。
“呕————”
这一呕声艰难绵长,方玉泽的额头低垂,黑发凌乱的垂着额间,微凸紧绷的喉结伴随着呕声一阵阵的滑滚颤抖。
李曜驰立刻也跟着直起身,手上赶紧给方玉泽拍背,又将一旁的垃圾桶递到了方玉泽的嘴边。
方玉泽的脊背消瘦,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衬衣,还被冷汗浸的贴在他的后背上,使得他脊背的蝴蝶骨清晰可见,呕的时候张开,喘息的时候松下,像是蝴蝶忽闪着漂亮的翅膀,脆弱却又带着令人疼怜的漂亮。
实在是太瘦了,比以前还要瘦。
李曜驰的手放在方玉泽的后背上甚至能清楚的感受到他脊椎的骨节,伴随着的喉结的呕吐而一凸一凹。
李曜驰悠着些力道给方玉泽拍着后背,方玉泽吐不出来,拽着李曜驰的衣服,声音无比艰难的说:“用力......嗯呕.......”
李曜驰没办法,只能又下重了些力道,手掌几下拍下去,他觉得方玉泽的后背像是易折颤抖的枝丫,快要被他给拍断了。
与此同时,方玉泽的后背猛地一凹,舌头卷曲,几秒的沉寂之后,伴随着一声湿意的呕吐声,胃里面的东西哗哗啦啦的砸进了垃圾桶里,眼泪也随着呕吐物一起往垃圾桶里掉。
方玉泽吐得急,连喘气都喘不过来了,憋得脖颈通红,有些还吐到了垃圾桶的外面,弄脏了地板。
李曜驰不再给方玉泽拍背了,转而抚着方玉泽的胸口给他顺着气,说:“慢点,慢点,别着急。”
方玉泽本来就没吃多少东西,胃里面的东西倒出来的很快,可是里面的食物吐完了之后,方玉泽还在呕,惯性的吐得停不下来。
李曜驰紧皱着眉头,给方玉泽顺着胸口的力道加大了些,同时他握住了方玉泽的右手,替他掐着穴位止吐。
渐渐地有了些效果,方玉泽停下了呕吐声,对着垃圾桶不停的喘着粗气。
垃圾桶里面的东西看着就恶心,方玉泽闭上了眼睛,觉得翻涌的吐意又有起来的趋势。
这个时候李曜驰站起身,直接将那个吐脏的垃圾桶拿起来,走进了洗手间里去整理,大约过了两分钟,他从洗手间里走出来,手里拿着拖把,走到沙发前将方玉泽吐脏的地全部都收拾了一遍。
一切都收拾干净,他又开始整理方玉泽,先是给方玉泽喂水喂药,又将方玉泽汗湿的衬衣给换了下来,给他换上了一件干爽舒适的睡衣。
李曜驰埋着头在方玉泽身上忙活,双手给方玉泽扣着扣子,方玉泽身体虚弱的靠在沙发上,晶莹的红唇微张着喘息,含着水雾的眼睛一动不动的望着李曜驰。
李曜驰将方玉泽的衣服穿好,抬头对上了方玉泽的目光,他问:“怎么了?”
方玉泽吸了吸鼻子,声音低哑,喘息不匀的说:“谁允许你走了......你要是敢走,我们之间的约定就作废.......”
“......”
那一天晚上李曜驰是抱着方玉泽睡的,方玉泽晚上又有些胃疼,睡梦里嗓子刚发出一声痛哼,李曜驰放在他肚子上的手就已经开始轻轻的揉了。
胃部一感受到李曜驰的触摸,里面的躁动就听话的平息了,方玉泽靠在李曜驰的怀里,迷迷糊糊的又睡着了。
这天之后,可能是因为方玉泽的吐得太厉害了,将嗓子给吐哑了,好几天都嗓子疼,吃了治嗓子的药也没见好。
天气太冷,嗓子也不舒服,一喝了冷风就开始的咳嗽,渐渐地这个嗓子疼演化成了一场重感冒。
方玉泽头重脚轻,每天上班都不在状态,于此同时他的咳症也犯了,每天咳嗽的停不下来,像是要将肺都给咳出来了。
有时候就连话都说不了,只要一张口,冷风进了嘴巴里,就开始咳咳咳咳的咳嗽个不停。
这种咳症照顾起来要比胃疼要需要耐心,因为胃病只有犯的时候才难受,而咳嗽却不一样,它无处不在,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让方玉泽咳嗽的撕心裂肺。
于是李曜驰天天都在伺候他。
每天上午李曜驰都会让送菜的人送来新鲜的鸭梨,由于方玉泽胃不好,很多治疗咳嗽的药都不能吃,容易引起胃部的不良反应,李曜驰便每天早上六点起来给方玉泽煮梨水,用这种最古老,最没有副作用,但也是最麻烦的方式给方玉泽缓解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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