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昭,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裴京郁一脸茫然,眸中却是若隐若现的笑意,“唔……我刚刚好像失忆了,你有说什么吗?”
谢昭君一下明白过来,这才发现裴京郁的“演戏”已经从刚刚就开始了。
“……”唇角一下翘了起来,谢昭君低头借着微弱光亮看了一下腕表,发觉时间正好,“阿郁,请闭上眼睛吧……”
裴京郁依言闭上眼睛,在倥偬的风声中,隐约响起了几声轰隆隆的鸣响。
一声接着一声,像是山峦之间有人在敲鼓,响声越来越大,回声越传越远。
他睁开眼睛那瞬间,恰时第一簇升空的烟花不远处的空中绽开,夜空就像是围成圆圈又倒下的多米诺骨牌,一圈圈的绚丽光环向外蔓延,视野一下亮起。
转头看向谢昭君的时候,璀璨光轮恰好勾勒出对方瞳孔的边际,像是今天夜空中出逃的繁星,他忽地回忆起很久以前的那个Q版小人。
“真好看。”他由衷夸赞道,也不知道是在夸谁好看。
似乎没想到裴京郁忽然转头,谢昭君的表情忽然有些紧张,他的嘴唇嗫嚅了几下,半晌都没说出话。
裴京郁不解其意,也有点紧张:“小昭,怎么了?”
“阿郁……”谢昭君有些艰涩地开口,心中有些激荡的心绪让他像是漂流在海上的旅人,找不到接下来的方向。
烟花在他身后空中绽放,落下的星点在视线错觉下像是为他加冕星光。
“我……”
谢昭君垂下眼睫,拿出一枚戒指,清透的蓝色宝石在灯火下泛着霓虹般的色彩,一看便价值不菲。
“这是帕拉伊巴碧玺……它象征着平安、希望、还有忠贞不渝的爱情……”谢昭君目光灼灼。
“阿郁,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脸颊烧得火热,裴京郁看着谢昭君:“我们现在已经在……”
谢昭君忽然执起裴京郁的一只手,准备将戒指戴在对方无名指上,认真道:“我想要的是……不管是这辈子还是下辈子……我们永远都会在一起。”
“答应我吧……”他眨了眨眼睛,等待裴京郁的回信。
靠在手指上的指环原本就是温热,谢昭君偏偏还自作主张将戒指戴了上去,像个小孩子般翘起唇角。
心跳如鼓声擂动,裴京郁正准备开口,却忽而有白羽随狂风漱漱落下,其上倒映着烟火的晖光。
……现在怎么会出现羽毛?
羽毛落在手上却无声融化,有点冷,竟然下雪了。
一场暖色的雪。
“终于下雪了……”裴京郁忽然喃喃道。
“是啊……”谢昭君有些幽怨地抬起眼睛,小眼神一套一套的,“回来A市这么久了,我们都等到看见的第一场雪了,我却还没等到阿郁的答案……”
明明现在距离他提问还没过去一分钟啊!
看着谢昭君“急不可耐”的模样,裴京郁忽然笑了一下。
“小昭,你刚刚说了什么,我好像失忆了。”
老梗新玩。
“阿郁真坏。”谢昭君满腔控诉,但还是凑近他放轻了语气。
“我说……永远和我在一起,我们永远不要分开,好不好?”
“……”
看着谢昭君期盼的眼神,裴京郁心头也颤动着落雪。
他笑着说出那个答案:“好,我们永远在一起。”
谢昭君眼睛亮比晨星,他唇边笑容的弧度一下变深,脸上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掩饰的愉悦,眼睫急剧颤抖着,似乎是表情管理快要走向崩坏。
纷飞的雪羽抚过裴京郁的眉眼,再从他的眼前疾速掠过,视野暗了一瞬又亮起。
谢昭君的吻在明暗交界那一刻落下,柔软而撩人,深情又虔诚,却如蜻蜓点水般一触即离。
如同沙漠里因干渴濒死的人,裴京郁听到了加快的心跳声在耳边鸣响,他脸颊染上羞涩的红,在不规则的阴影下有些看不明晰。
舔舐了下唇角,谢昭君略微垂下头,专注地望着他的眼睛,目光将瞳孔寸寸临摹。
“怎么了?”
“没什么……阿郁,只是我突然发现……”
谢昭君看见爱人潋滟若春日初绽新绿的碧色瞳孔中沾染了俗世烟火,像是封存着烟花的琥珀,又像是倒映着春天的湖水。
他在裴京郁眼睑处落下轻吻。
“冬天结束了。”
“明明现在还在下雪……”
“是我错了。”
谢昭君立马改口滑跪,他假意懊恼,抿着唇轻轻从喉间溢出声笑意来。
“阿郁,是我嘴笨,本来是想说……”
“什么?”
“我本来是想说……”
“虽然A市下雪了……”
对方拉长了语调:“但这个和你在一起的冬天,一点也不冷。”
【正文完结】
第124章 已老实,求放过
穿上裴镜嫣之前买的女仆装的时候,裴京郁的表情一下变得十分微妙起来。
搞了半天,兜兜转转这衣服又穿回了他的身上。
裴京郁死死抿着唇角,绷着表情不知道该向上翘还是向下弯。
不知道这到底是厂家生产还是什么的问题,这件衣服的尺寸他穿上明明感觉还要大和宽松一点,按照常理谢昭君那个身量穿一定刚刚好,但是对方很久以前还骗他说自己穿不下。
呵呵,都是假的,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要说裴京郁为什么要穿女仆装,那是个悲伤的故事。
刚开完高管例会,隔天就是部门月会,之前裴京郁被派去纽约,这些一直等着没有开。
他所在的部门主要服务大客户,成员的背景优秀且丰富,以满足各类专业需求,裴京郁是这里的二把手。
他除了做口译方向的重点单,还辅助周柯承担一部分管理职能。
听大家汇报完最近行程,裴京郁稍作梳理,调整了几个项目的规划。
他再道:“上季度我们做过五项医疗索赔,这块主题比较特殊,我想组织一次分享会。”
身旁的专家问:“时间排得过来吗?”
裴京郁前阵子连轴转,回来后没有休整多久,工作强度和节奏已然和平时无异。
他转着指尖的犀飞利钢笔:“没问题,我这个月不出差,整理总结我来做。”
同事说:“咱们的工作真是多种多样,今天帮患者跨洋投诉医生,明天会不会陪原告站上法庭啊?”
“你还别说,我真做过。”有人接茬,“那次我加班了整整两个月恶补海洋法系。”
裴京郁笑了下,简洁收尾:“大家各自干活吧,分享会初步定在下周,想发言找我报名。”
他虽然人在京市没有出去,但没有歇下来过,上午这么打过照面,饭点就离开了写字大楼。
中午与几位贵宾看巡展,下午给一场股东大会做中法同传,这种工作会往往还要负责晚宴招待,裴京郁陪甲方坐在主桌。
这家公司做制造业生意,交好的都是同行,裴京郁对生产类的细节不算熟悉,分分秒秒都专注在各自的发言上。
有位英国人性格外放,与甲方有很多话聊,他们几乎是一刻没停,裴京郁夹在中间也没吃上几口饭。
桌边有人问他要不要加碗主食,裴京郁笑着推拒了。
他言行举止风度考究,翻译员在正式场合上往往代表了甲方颜面,自己在场如何做事,对洽谈的氛围有一定影响。
这份工作看似是辅助工具,互相传话就可以,实际做到他这种级别,接触的事遇到的人都不简单。
一句意思要如何表达可以有很多种方法,整个会谈的节奏靠他来实时把控,他还需要替甲方尽力争取谈话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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