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时迁:……
对方不会打算等她上车了,对她来硬的吧?
——特指摘口罩。
刚才谢鹛想看她的脸,然后就被从电梯里出来的卫以衔给干扰了。
从系统那儿得知对方是跟随卫以衔多年的得力干将后,她更抗拒摘口罩了。
万一对方认得她这张脸呢?
这时,女秘书走了过来,对谢鹛说:“谢特助,卫总让我跟你换一辆车,她有些事要你安排下去。”
谢鹛:……
她无言地上了卫以衔那辆车。
“卫总,您有什么要事安排?”
卫以衔瞥了她一眼:“我知道你经常跟那些老油条打交道,所以言行举止多少会受影响。你有空多跟年轻人交流,学习一下她们的朝气,言行举止不要太轻浮油腻了。”
谢鹛:?
她一整个无语住了。
“我轻浮油腻?!”她忍不住猜疑,“是谁污蔑我?”
她压根没往商时迁身上想,毕竟商时迁今天是第一次见她,而且和卫以衔汇合后就没跟卫以衔交流过。
难道是女秘书?
可她没怎么跟女秘书说过公事以外的话呀。
除了握手,也没跟对方有过肢体上的接触。
…
商时迁跟女秘书一起坐上了公务车。
而司机恰好是商时迁认识的老马。
“马叔,今天你在这儿上班呢?”
老马冲她笑了下:“是呀,商小姐。”
卫总特意安排的。
他起初以为自己哪里没做好,被发配来公司当司机了。
但是看到商时迁,他哪里还不明白——卫总是对公司的司机不放心,才给他安排过来的!
“实习生跟卫总的专职司机认识”这一认知让车上其余人更加肯定,这实习生就是关系户。
女秘书悄声问商时迁:“你姓商吗?”
“对,我叫时与,时不我与。”
“哦,商时与。”女秘书总感觉这名字哪里不对劲。
顷刻后,她瞪大了双眼:这不是——
“咳咳。”老马咳了一声。
女秘书立马会意,说:“我叫尹怜。府尹的尹,怜惜的怜。”
*
展览馆都分布在靠近郊区的地带,又恰巧遇上高考,学校附近都会实施交通管制,平常十分通畅的道路也因此拥堵得很。
好在卫氏集团的一行人提早出发了,到达展览馆时,距离开幕式开始还有二十来分钟。
虽说今天只有行业代表及专业观众,但一共涉及十五个行业,每个行业都有来自全世界各国的采购商。
当成千上万的人陆续到达展览馆,馆内的温度也逐渐攀升。
人头攒动,一个不注意可能就会跟丢了。
满会场的男性或西装革履,或Polo衫搭西装裤,也就女性的衣物会稍微多一些花样和鲜艳的颜色。
大部分来参展的夏国人都戴上了口罩,商时迁混在人群中毫不起眼。
卫以衔进入开幕式的展厅后,其余随行的人员都只能站在隔离带之外。
商时迁正东张西望搜寻商家人的身影,忽然听见有人在讨论:
“商韫玉会过来吗?”
“没听说。”
“她不是航空学会的理事长吗?由航空学会主办的展会都不出席啊?”
“今年换届了,她现在都专心搞研究,只挂了理事的职务。”
商时迁听说自己的母亲不会过来,心底还是有些失望的。
然而,下一秒,她就看到了被簇拥着走来的商家人。
“商家到了。”
商时迁的心脏加速跳动起来。
走在前面的是凤凰集团的行政总裁,人称凤凰长公主的商玄彦。
商玄彦是凤凰集团现任董事长商与凰的长女,按传统的辈分称呼,商时迁应该喊她一声表姨。
但是在商家,所有跟她母亲同辈的女性,她一律喊姨。
一声“彦姨”差点脱口而出,幸好她忍住了。
落后商玄彦半步的是商时行,其后是商玄彦的大女儿商自在和二女儿商自如,还有一个年轻的女孩。
相较于商家其他人,周围的人对那张年轻的面孔有些陌生,悄声讨论:“最后面那女孩是谁?”
“凤凰二公主商玄钊的小女儿,商从澜。今年刚满十八岁。”
商时迁仔细地打量商从澜:
小澜都这么大了?真是女大十八变。
“那她这会儿不应该在高考吗,怎么过来了?”
是呀!商时迁也非常好奇。
“她早就保送科技大学了,不用参加高考。”
商时迁心底“哇”了声,没想到小澜还是个学霸!
不过她们家基本都是学霸来着。
只有她是因获得了全国围棋锦标赛冠军而被保送夏师大的。
哦,还有一个商时待,是凭艺术特长生的身份获得高考加分,才考进东城美院的。
旁边的人还在讨论:
“商家这是打算正式为她铺路了?”
“那是肯定的。你也不看看她保送的是什么大学?科技大学!现在的、未来的科研人才汇聚之地。”
“不过,商与凤那一脉还是只来了商时行一个人呐。”
“那一房太低调了,而且经历了商四的事件后,就更低调了。”
提及商四,仿佛按下了什么禁言按钮,周围的空气都沉寂了一秒。
随即有人“嗐”了声,就转移了议论的目标:“第三排中间那个,那是卫以衔吧?她今年怎么来了?”
“你这不是废话吗?她之前都在分公司、子公司打转,今年才杀回来的,当然是今年才有资格过来呀。”
“商家放过她了?”
商时迁听到这里,忍不住问出了声:“商家跟卫以衔是怎么回事?”
那人回头看了她一眼,又心虚地朝四周瞄了眼,然后若无其事地走开了。
他并不打算搭理陌生人的她。
商时迁憋闷,扭头问尹怜:“尹姐姐,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尹怜被她这句“姐姐”给叫得心花怒放,回答说:“我、我也不清楚,我是年后才被招进来的。”
商时迁只好先压下这个问题,去看商家人。
…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人为的安排。
商时行的座位也在第三排,跟卫以衔隔了两个座位。
但是她没有跟卫以衔打招呼。
卫以衔也不曾给过她半个眼神。
倒是第二排的商玄彦落座前,卫以衔起身跟她打了招呼,寒暄了几句。
周围的人都见怪不怪了。
就连商时行也没有因此而甩什么脸色。
毕竟商玄彦是商家人,但更是凤凰集团的CEO。
她比搞教育科研的商与凤一脉更看重的是集团利益。
更何况,凤凰集团和卫氏集团在航空制造领域是有业务合作的。
商时行也知道这一点,因此她们家从未将这种矛盾的情感强加在家族其他人的身上。
商时迁看到这一幕,如百爪挠心,难受得很。
难怪这些日子,她没看到卫以衔跟商家人有什么往来或联系。
原来她们的关系已经到了形同陌路的地步。
难道是她的死,导致卫以衔跟她的家人之间出现了隔阂?
还是这些年,她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
这一刻,她非常想站出来,站到她们中间去了解这八年里发生的事。
然而看到脸上半含着笑意跟人聊天的商时行,她又生生止住了脚步。
*
嘉宾席里。
正在和商玄彦寒暄的卫以衔微微偏过脸,隐晦地往人群中看了一眼。
——商时迁虽面向这边,但注意力很明显都在商家人的身上。
卫以衔抿着唇,眸光晦涩。
只有她知道,自己平静的外表下是多么汹涌的暗流。
‘商家人就在这里,你会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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