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有个黑月光(35)
扛旗子那个左右看看,目如鹰隼,又尖又准一下就瞧见了草丛里两道鬼鬼祟祟的人影,当下警觉:“有人!”五个人脚步整齐、动作有素,沓沓几步就冲上前来就将人围住。看见是两个弱不禁风的女人,没急着拔刀。
巫锦被围在圈子里,颤巍巍扯了扯阎绮陌的袖子,把眼前的山贼挨个看了遍,吞吞吐吐的:“大……大哥……”
这种我见犹怜的柔弱小姑娘形象,往往能将不少男人的疼惜与坏心思一齐勾出来,巫锦也因此多争取了句说话的机会。
“我不是坏人,我只是,只是迷路了……能放我回去么?”
扛大旗的山贼盯着她不放,还在警惕之中,嗓音低沉:“迷路了?怎么上山的?”
“追着蝴蝶上来的……”巫锦整个身子都贴在了阎绮陌身上,看起来害怕极了,“我们头一回来山里,没想到蝴蝶跟丢了,还忘记了下山的路。我…我想回家……”
“大哥——”扛大旗的还想说些什么,就被另一个山贼附上来打断,飞舞的眉间跳着淫.色:“不就是两个小姑娘嘛。”
他搓搓手转过身,放沉了声音说得煞有介事:“小丫头,这天都要黑了,山里还有吃人的野兽,搞不好你还没找到回家的路就先被狼吃了。”
巫锦如他所愿地吓变了脸色,慌慌张张就问怎么办。
“嘿嘿,别担心。”山贼干笑两声,“哥哥识路也不怕狼,你跟着我们,我们带你下山就是了。”
又转头对扛旗的大哥耳语了半天,直到大哥点了点头,一行人这才带着巫锦与阎绮陌往寨子里走。
巫锦一路攥着阎绮陌的衣袖不肯松手,力还挺大,把她衣角都抓出了皴褶的皱子。
——倒不是因为紧张,而是要借此按捺住激动的笑意。
阎绮陌瞧她忍得不容易,不时伸手拍拍她的背给她顺气。落到旁人眼里,只成了寻常的安慰。
行至半途,扛旗的突然停了下来,众人脚步随之一顿,驻在原地。
扛旗的回过身,望着阎绮陌,心中有异:“她怎么不说话?”这人从他们出现开始,似乎一个字都没说过,一直都是小姑娘在畏畏懦懦地和他们交谈。
几个山贼听着大哥的话,不由自主地把目光放在了阎绮陌身上。方才只觉得这姑娘生得妖媚,和个勾魂的妖精似的,全被这张脸吸走了注意,没去多想其它。
此刻才发现大哥说的是真有道理,于是把一道道怀疑的目光整齐投过去。
阎绮陌不说话,自然只是不想搭理他们。
也没别的意思,就是单纯看不起这群山贼罢了。
巫锦就知道,阎绮陌这性子早晚坏事。她脑筋一转,扮得楚楚可怜,字字泣泪,句句哀愁:“她……她生来就是个哑巴,不会说话。”一双雾蒙蒙的眸子咕灵咕灵转,仿佛被戳了道伤心事,悲从中来。
“哑巴”阎绮陌被一群山贼盯着看,根本不愿意像巫锦那样摆出什么表情,就这么直愣愣站在中间,脸色生硬,冷得和面瘫似的。
教主这辈子,还没“委曲求全”去迎合过谁。今日不可能,以后更不可能。
——许久以后,跪在搓衣板上的教主也是这么想的,心里底气可足了,就是那两条软弱的腿一动不敢动。
巫锦快被她这副表情急死了,眼见那扛旗子的怀疑心思都写在了脸上,她咬牙使劲拧了圈阎绮陌腰间的软肉,又凶狠地瞪她一眼,然后转过头讪讪赔笑。
“她……她这里也有些问题。”巫锦往自个儿脑袋瓜上指了指,难为情地给扛旗子递眼神,牵着阎绮陌的那只手暗暗使力,不让她乱动。
这个不争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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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有仇报仇
无妄神教的大堂里, 洁白的雪貂软榻上, 云婳正享受地躺得舒舒服服,红唇一张一合, 唤着后面打扇的丫鬟送风。
——只要教主不在,大祭司就是这副称王称霸的模样,侍从们都习惯了,见怪不怪地应着祭司的要求。
反正教主也不管,祭司横行猖獗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何况祭司还有一点与教主大不相同——给的赏银多,为人大方出手阔绰,时常赏给属下的银两就足够半个月俸禄了。
大堂里四面通风,空气流畅,云婳餍足地躺在堂中的软榻上, 半眯着眼睛静静等待。
半晌之后,果然有侍从带着消息回来, 半跪在堂前, 抱拳颔首道:“大祭司, 人来了。”
“嗯。”云婳心情甚佳,抿唇应了一声, 从雪貂榻上翻身下来, 坐好了等。
侍从一路奇怪地看着水犹寒,不明白为什么这个血莲教的人会无端跑来他们无妄神教,更不明白为什么大祭司还开口特地吩咐要把她带进去。
直到水犹寒与侍从进了神教大堂,云婳一眨眼睛, 喜从中来。
呀,真的残废了。
那手腕上固定的木板可真是养眼,看得云婳喜滋滋的,嘴角都要翘上天了。
阎绮陌传信来时,她心里就按捺不住地隐隐期待,没想到如今一看,比从鹦鹉口中听见还要惊喜。
这个小人遭报应倒霉了,成了个断手的残废,真是痛快。
云婳心里别提多来劲了,她挥手把侍从叫退,轻快两步走过去,脖子一仰,神态高傲:“要找蛛丝草么?走吧,去后山。”
后山里那些东西非弄死这残废不可,难不成她以为蛛丝草是想摘就能摘的呢?
水犹寒站在原地,淡淡望着她,语气却坚定不容置喙:“剑给我。”
“什么?”云婳满脸嬉皮笑意,看起来着实欠收拾。
“剑还给我。”水犹寒又重复了一遍,加了一个字。
竟然被她知道了。云婳心里嘀咕一声,索性大方承认:“是啊,剑被我拿了,你能怎么样?”
她歪着头凑过去,唯恐水犹寒不生气:“我就不还给你,你能怎么样?”抢?可能么?残废现在又打不过她。
云婳的狐狸尾巴又摇又摆地嘚瑟,可就是没如愿看见水犹寒发怒。
水犹寒轻阖上眼,再睁开时,已经有了决断。她仍像一块冰山脚下孤居一隅的寒石,没有温度,亦不近生气。
还是先解决小锦嘱托的事吧。
“去后山吧。”她话锋一转,没再提及剑的事。
啧,这都不生气啊?云婳颇是讶异,盯着她瞧了半天,发现这个人真没什么表情。
啧啧,看来光抢一把剑还不够。心里算盘一拨,她又打起了别的主意来……
“那走呗。”
云婳把水犹寒带到后山,过了铁索串成的飞檐桥,一路往山深处走去,脚边的草丛便开始愈发生得蓬乱堆杂,只是光长草,不生花。
还有一点不寻常之处——这分明是在六月盛阳的夏日,天边的金辉穿透白云,自蔚蓝天际洒下,铺满了后山草地的每一寸,可脚下的草丛里却有不少枯黄萎死的草枝。
在秋冬季节才能见到的衰颓景象,怎么会在今下的烈日里就蔓延得如此宣肆?枯死的草,还不少。
云婳看见她眼底的疑惑,抿嘴偷笑,忍不住揶揄道:“蛛丝草可不在这里。”
水犹寒抬眸看她,皱了皱眉。
“这是后山山顶,除了杂草什么都不长,好东西都在山脚下。”这回她倒是说的实话,后山这片山顶平日都是用来罚弟子面山思过的,而下头的山脚……是一处公认的禁地。
阎绮陌头一回下去的时候,是看见了蛛丝草不错,可上来以后,这山脚就做了别的用途——
用来处理擅闯者的尸体或是把叛逃的教众绑好了丢下去。
权当给下面的东西送顿免费的午餐。
神教的教众都是惜命的,就算被罚到后山思过,也不会想不开往山脚下钻。谁知道下去了还有没有命再上来。
水犹寒看了看脚边丛生的枯草,心里隐约有了些数。
“喂,你不会不去了吧?蛛丝草可是在山脚。”云婳瞧她那样子,赶忙开口诱她,生怕这残废反悔了临阵脱逃,那自己激动半天不是白费了?
水犹寒没理她,接着找下山的路去了。
嘁,残废还挺神气。云婳跟在后面嗤一声,心里就想着看她什么时候下山再倒个大霉。
碧远无际的晴空之上、苍翠耸直的山巅旁,一轮火红光圈鲜艳夺目,毒辣辣的阳光正透过茫茫云层从圈外一束一束照射而下。
在这座只生草不生树的秃山上,连找一个遮阳的地方都成困难。云婳顶着这避无可避的满头烈日,走几步便要抬袖擦擦脸上的汗珠。
不时也会疑惑,残废不会真是冰块做的吧?一直见她脚步不停地往前走,似乎丝毫感觉不到天热一样。
“喂,残废。”云婳也不管水犹寒搭不搭理她,“左边有条通往山脚的小路。”
果然还是被听进去了。水犹寒换了个方向,很快寻到她说的那条小道而下。
渐渐行至山脚,绿草愈少,枯草愈多,嘶嘶的声音伴在耳边,若有若无响荡在微风中旋绕。
水犹寒平放目光,第一眼望见的除了满地枯黄的死草,还有比之更突兀的东西——蛇、蝎、蜈蚣、蜘蛛,各种野蛮生长的毒虫正散漫分布在草地上漫无目的地爬行。
嘶嘶吐信满目红光的毒蛇,体型巨硕的毒蝎,身形扭曲的千足蜈蚣,圆眼獠牙的蜘蛛……这群毒物里,一看便知道没有一个好惹的主。
“你不是要找蛛丝草么?”一直跟在后面的云婳走上来,突然开口。不等水犹寒反应,疾风骤雨般的一掌便拍上她后心,将她推了出去,趔趔趄趄扑进枯草丛。
亦毫无意外地惊动了丛中散步的毒物。
“慢慢找去吧!”云婳趁此机会往方才下来的小路边退了两步,站在垫脚的石坎上居高临下,躲在一棵大树的阴翳边饶有兴味瞧着草地的“风景”,心里只觉畅快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