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124)
温遥想了想回答:“我在想温凝歆怎么会找民食府麻烦。”
“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叶褚想掩盖过去。
偏生温遥不想轻易揭过,他继续道:“最初我以为她知道民食府东家是我,才会上门找茬,后面我觉得不可能……我猜测她应该是受了蛊惑。”
“民食府胜过京都其他酒楼,其中不乏有心术不正的。”
叶褚暗自松了口气,温遥接着道:“但很快我发现这个猜想不成立,他们很难接触温凝歆,更别谈煽风点火。”
“温凝歆贪图名利,我还在温府时,她便时常参加宴会,见一些千金小姐,她应该是从这些人口中得知民食府。”
一个大胆的推断油然而生,他没有直接点破,而是一点一点循序渐进的剖析。
“就我所知不少官家富家小姐尝过食府的菜,前不久的水上花馔更是吸引了大批食客……花馔入场券数量有限,能拿到券的要么先下手,要么身份不凡,温凝歆同那些小姐交谈时,肯定被人问起过。”
微弱烛光下,温遥的眼瞳显得十分明亮。
叶褚没想打断他,听他继续分析。
“先前群臣捐款,温胜手头紧缺,给的月例多半不如从前,温凝歆不想被‘好姐妹们’知道,她没去过民食府,也没见过令全京都赞叹不已的水上花馔。”
水上花馔宴已成为权贵象征。物以稀为贵,能抢到券的,非富即贵,变相成了一种炫耀方式。也是水上花馔打开贵族市场的噱头。
“她在那些小姐们面前撒了谎,担心哪天东窗事发,便存了些银两,打算来民食府消费,为了彰显身份她特意让顺安开雅间,却不知食府没有雅间,这时她觉得顺安冒犯了她的高贵。”
“故意言语刁难。”温遥盯着明黄色纱幔,“温凝歆并非无脑冲动之人,来食府前她会派人打听,那人深受她信任……我听常三说过,那日温凝歆没说几句,全程是丫鬟出言无状,所以那个丫鬟很得她信任。”
“最后丫鬟亮出温凝歆身份,让众人对她产生误解。”
“那丫鬟会对温凝歆谎报食府地位,会口出狂言,看似维护,实际上却是把温凝歆逼上风口浪尖,让所有人都认清她的真实面目。”
“那丫头是受了某人指使。”
“能在温府动手,能够改变容貌和声音,也就只有子予有这个本事了。”
叶褚低低一笑,没有否认他的推论,平心而论温遥在这方面的确很厉害,他似乎有着洞察一切的本领。
过了会儿,温遥问:“有点我不明白,你为何要这么做,明明有很多种方式,你唯独选择温凝歆下手。”
“时辰还早遥遥可以再想想,我相信凭你的能力,很快就能想清楚。”叶褚在他耳畔轻语。
温遥闻言思索起来,他想了好几点,最终都被他摒弃,叶褚这么做莫非是为了自己?只为替自己出口恶气?
一点儿也不像他的风格。
温遥觉得不仅仅如此,还有别的原因,温凝恣近来一直待在温府,相比温凝歆,她便谨慎许多,想到这儿温遥眨了眨眼,他好像知道了什么。
叶褚问:“想出来了吗?”
“想出来了一点儿,不知道正不正确。”温遥犹豫道。
“说来听听。”
温遥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叶褚怀里。
“子予是想找样东西,温凝歆和蒋素裳就是你的筹码,温胜想要救出妻儿,就必须拿出同等的交换筹码,蒋素裳也不是省油的灯,一旦知道温胜不想救出她,她自然会供出点消息。”
“温胜不想被我们知道,要么拼劲全力救人,要么找孟家求助。”
温遥记忆不错,他记得叶褚以前提过,温胜给孟江苍卖命。
事到如今温胜只有找孟江苍帮忙,一旦孟江苍不愿意出手,他们还能从温胜身上套点有用的话。
叶褚说:“遥遥分析得不错,不过想要救出蒋素裳不是件易事。”
温遥不解道:“子予就不怕温胜雇人来救蒋素裳?”
叶褚薄唇微勾,似乎等着他询问,“不担心,人早已不在顺天府,而是皇宫。”
温遥立即会意,张大嘴压低声音说:“你是说那里?”
叶褚点了点头。
这时候不得不给自家男人点个赞,居然把人关密室里。
“且等着看好戏。”叶褚揽着他说。
温遥反手抱着他,闭上了眼,柔柔道:“晚安子予。”
“晚安,我的宝贝遥遥。”
温遥呼吸慢慢平稳,叶褚眸光暗了几分,温遥只猜出了其中几点,他不仅要看孟温两人反目成仇,还得给温遥出气,
另外还有一件事,需得接风宴时公之于众。
在那之前他可以放温家一马。
至于之后如何,全看他们表现。
温遥醒来时叶褚已去上朝,他带着芝春到御花园,见她心不在焉,问:“怎么了这是?恹恹的?可是饿着了?”
“芝春不饿,芝春不过是有心事。”
“哟,我们的芝春还有心事,说来我听听,看是什么事让我们家丫头这么烦恼?”温遥摸了摸她头顶,口吻带了几分逗趣。
最近几个月温遥长高了些,比芝春高出一个头。
七尺五寸,一百七十三公,比后世高了三公分,温遥满足了。
现在的身高已经不适合穿女装,索性着男装打扮。
“小主子就别笑话芝春了。”芝春期期艾艾道。
姿态扭捏,温遥一瞧就知道怎么回事,敢情是他家丫头遇见喜欢的人了。若他所猜无误,这丫头喜欢的人想必就是肖骏州了,改日探探对方口风,若两情相悦他倒是可以做个媒。
“我可没笑话咱们丫头。”温遥收了笑,正色道:“遇到烦心事,自己解决不了的,不要一个人闷着,你还有我,别忘了我可是你主子。”
芝春怔了下,继而重重嗯了声。
小主子怎么能这么好?!
弄得她都想哭了。
……
月亮露头,宫人们忙碌不歇,不少大臣纷至沓来,他们携妻带儿到指定位置,与周边熟络的大臣闲聊。
肖骏州脱去戎装,一袭浅色长袍,肩披裘皮,款步而来。
他落座后,不少大臣前来恭贺。
只听一声高唱,众人纷纷起身,恭恭敬敬等着天子驾临,山呼海啸,叶褚一袭黄明龙袍,器宇轩昂向大殿走来,身边是个月白华服的少年。
天子拾阶而上,立阶陛之上,众人俯首跪拜,山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叶褚抬手道:“众卿平身。”
“赐座。”
诸位大臣看向龙椅,顿时瞪老眼珠,那少年竟坐在皇帝身边,皇帝还对他施以微笑。
要了他这条老命,总是冷冰冰严肃的男人,居然也会笑,而且还笑得这么温柔,刑部尚书觉得自己老眼昏花,他问了身边户部尚书,户部尚书但笑不语。
刑部尚书庆幸自己没有得罪这名少年,只是这少年看着有几分眼熟。
叶褚讲了几句话,赐酒,等这些人喝得差不多,才给李全打了个眼神,李全咳嗽一声,原本觥筹交错的众人立马停止交谈,纷纷看向天子,却不敢直视天子凛冽的视线。
“诸位爱卿,是否听过坊间传闻?”叶褚问。
众人一时难以揣摩圣意,或点头,或迟疑不作声。
叶褚在点头人中挑了一人,是正三品的礼部左侍郎。
“你来说说都听到了什么传闻?”
礼部左侍郎吓得腿软,礼部尚书马前失足不久,现今还关在地牢里,给他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胡言乱语,被误认为礼部尚书同党。
他小心翼翼,牙齿打颤道:“回皇上的话,下臣、下臣听百姓们谣传民食府的东家乃贤妃、贤妃娘娘。”
“就这些?”叶褚挑眉,语气冷冽。
“就、就这些。”礼部左侍郎兢兢战战道,行礼的手皆微微发颤,唯恐说错话,受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