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装第一剑客(69)
“关键在于,她们愿不愿意信你。若她们待你如你待我一般偏心眼,你就是一通胡扯,她们自己都能替你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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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苏墨接到了皇都发来的加急信。
信中内容与他所料一致——三皇子谋反了。
就在这天早晨,三皇子党的武将带兵包围了皇宫。
苏墨和牧白两天前已策马离开军营,收到信时正在白河驿站落脚。至于驻扎在边境的军队,则由苏墨手下的副将率领,得等接到皇都下达的命令后才能赶往皇都支援。
阅读过信件,苏墨将其递到烛火上烧毁,牧白则打算收拾包袱上路。
苏墨看看客房窗外暗下来的天色,抬手拦住他:“小白,先歇一晚,明天再动身。”
“啊?”牧白歪了歪脑袋“三皇子的人已经包围了皇宫,明天再赶回去来得及么?”
“无妨。”苏墨在桌边坐下,悠悠然沏了一杯茶“皇宫侍卫不是吃素的,何况还有红莲教的人在,他一时半会儿攻不进去。”
“那倒也是。”牧白走到桌边“先前在鬼都时,听说红莲教主也在皇宫中……不过三皇子若攻破了皇宫的守备,她一个人应当对付不了整支军队。”
“未必。”苏墨淡淡道“红莲教主掌握的邪术众多,她本身功力不俗,有多种手段能控人心智,叫兵士自相残杀。还善于布阵、埋伏机关陷阱……”
“?”
牧白问:“好哥哥,你怎么对她这么了解?”
就是他这个粗读过原文的人,都对红莲教主知之甚少。
因为原文中她不是幕后**oss,顶多算个厉害反派罢了。
苏墨垂眸注视杯中茶水片刻,轻声说:“其实有件事,我先前骗了你。”
“嗯?”
“你可还记得,我与你说过的那个梦?”
牧白记得有这么件事,但印象不深。
苏墨当时只是大致描述了一下梦境,不到事无巨细的程度。
“其实那不是梦。”苏墨说“是我上辈子的经历。”
牧白愣了愣,接着很快反应过来:“你是说,你重生过一次?”
“嗯。”苏墨道“上辈子我和红莲教合作过,所以对他们比较了解。”
牧白眨了眨眼。
先不提红莲教,单论苏墨重生这件事,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你亲眼见过原来那个秦姑娘?”
“嗯,我记得她的长相。”苏墨如实回答。
“那你岂不是一开始就看出我是个冒牌货了?”
苏墨咳嗽一声:“确实如此。”
牧白皱起眉头,走到苏墨身前,低头掐住他的脸:“所以你一直在耍我?”
“这不叫耍。”苏墨解释说“我只不过在配合你。”
“既然早知道我是假的,怎么什么都不说?”
苏墨笑道:“青莲谷与世隔绝,我又坐在轮椅上没法随意走动,每天看你演戏便是最大的乐趣,何必揭穿。”
“???”
牧白怒了:“我拿你当好哥哥,你却拿我作消遣?”
苏墨忙把人抱到腿上,耐着性子哄:“别动气,一会儿伤裂开了。”
牧白仍竖着眉毛,将食指抵在他鼻尖上:“怪不得你走哪都要带上我,原来是拿我当乐子。”
“没有。”苏墨说“我是喜欢你,才带着你。”
“我信你的邪。”
“真的。”苏墨把他手指摘下来,眼睛里都是笑意“我原是想去青莲谷躲躲清净,没料到会遇上你这样一人。”
“我哪样?”牧白板着脸问“很搞笑是吗?”
“倒也不是,只不过一见到你——”苏墨捉着他食指,贴着自己胸口“笑意就从这里漫出来了。”
第55章 七星莲云阵
初见时, 苏墨推着轮椅穿过林海,掠过树叶间投下的光斑,见到一位白衣“姑娘”蹲在悬崖边上探头探脑, 往底下扔石子。
他那时觉得这姑娘行为古怪, 许是脑子不大正常。
皇子殿下素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叫来夜行和锦衣帮忙将人带离悬崖边,已算是发了善心。
那天夜里他再见到牧白时,便觉得此人神似白日里见到那姑娘。后来发现这位竟男扮女装顶替了这一世秦牧白的身份, 他也没拆穿, 只觉得很是有趣, 想把人带在身边日日观察。
当时皇子殿下并没有想到,对某个人产生这种程度的好奇,很容易越陷越深,直到了解他的全部。
听苏墨说起这段往事时,两人已熄了灯躺在被窝里。
“什么啊。”牧白伸手去掐他胳膊“合着你把我当大熊猫养着?”
苏墨问:“大熊猫是什么?”
“就是我来的那个地方一种稀有保护动物, 圆滚滚的。”牧白将手收回来,在眼睛前比两个圆圈“两个黑眼圈这么大。”
苏墨被牧白比划的模样逗笑, 抬手轻轻刮了一下他鼻梁:“你那天夜里扮鬼,模样也怪渗人的,真把我吓得一夜没睡。”
牧白眨了眨眼说:“谁让你使唤我……欸不是,你知道那是我啊?”
这人怎么什么都知道?
“除了你,还有谁会那样跟我过不去?”
与苏墨有过节之人,要么在朝堂上泼他脏水,要么笑里藏刀背地捅他一刀, 即便躲到青莲谷, 也有人派刺客来取他性命。
扮鬼吓人这种幼稚的法子, 也只有牧白能想得出来, 还会付诸行动。
苏墨那天被窗洞上鬼脸吓得睡意全无,后来大半夜想起仍觉得好笑,于是一直到天亮都没睡。
但他是不会和牧白这样说的,否则又要被指着鼻梁质问:“你是不是就觉得我很搞笑?”
牧白拍掉他手指:“那你明知道我与江辞镜没关系,为何要编理由骗我,说是为了夺他的什么东西。”
苏墨不说话了。
牧白自己琢磨片刻,忽地想起在白鹤老人那儿养伤的日子里,老人家曾与他说过。
苏墨从小就没对什么东西上过心,不论是宝物、衣裳还是人,都没见他表现出特别的喜欢。
皇子殿下生就眉目含情,可实则最是无情,也未曾对谁动过情。
活了两辈子,头一回喜欢一个人,倒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
大抵是因为没被无条件偏爱过,便以为这世间情爱总要有个理由,于是编出这么一个蹩脚的蠢借口。
牧白想明白了,捧起苏墨的脸端详片刻,又假装嫌弃地放开,离他远了一点:“好哥哥,亏你生了这样一副风流多情的好相貌。”
苏墨捉住他手追问:“我怎么了?”
牧白正色道:“看似情场高手,实则是个菜鸟。”
“哦。”苏墨不气反笑,翻身压住他“无妨,经历多了自然会有长进。”
牧白嘴唇湿润,察觉他舔咬到耳根,轻轻哼了一声。
他险些忘了,好哥哥虽菜,但在□□上比此前同样没有经验的自己强得多。
区别大概是一张白纸与一瓶未开过封的墨。
如今纸上写满风月,墨水渗透白纸,处处是他留下的痕迹。
牧白想到自己原本一个纯洁好青年,被这坏胚子教得满脑子废料,便抬手推他:“你再不从我身上起开,我可要发火了。”
苏墨低低笑起来:“小白,你知不知道,你生气的样子很可爱。”
牧白更气了:“可爱?那是形容男孩子的吗?”
“这可没人规定过。”苏墨捡起他右手食指,递到唇边,缓慢地舔过指尖,温热过后便是酥酥麻麻的凉意,直击心脏。
牧白倒吸一口凉气,抽出指头拽来被子捂住脑袋:“苏墨,你这个色批!”
苏墨四平八稳道:“方才还有人说我是菜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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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皇子府派来的马车早早停在了驿站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