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草说他没有钱(11)
叶景铄左手快速摁了锁屏,屏幕的光湮灭前,右上角的直播人数停留在1997。
直播结束。
“越舒?”
“对不起,刚才门是被风吹关的。”越舒诚恳地承认错误,“其实我一直都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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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生茶事件过后,越舒开始有意无意地躲着叶景铄。
说他躲着,可群体活动却都照常参加,有叶景铄在的时候他都没刻意缺席。
可要说他没躲,每次要有他和叶景铄即将单独相处的时候,他都会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搪塞过去,完美避开。
十月中旬,越舒接到他姐的电话,说要和李文清带着彤彤来看他一趟。
越舒兴奋地同时,皱眉道:“姐夫就别来了吧,他工作不是很忙吗?”
他姐笑着说:“你姐夫这次可专程为你调了班儿,说你一个人在那边他不放心,特意过来看看你。”
越舒嘟囔道:“谁用他看……”
他姐听见了,佯怒道:“越舒!”
“行行,来就来吧。”越舒顺着他姐,说:“姐,你到之前给我打个电话,我去车站接你……”
越舒事先跟寝室的几个人打了招呼,不过叶景铄的反应却有些迥异,尤其提到彤彤时,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叶景铄的手好像在颤,极力压抑着什么情绪一般。
难道叶景铄不喜欢小孩儿?
越舒有些犹豫,到时候叶景铄要是受不住,他就不带着彤彤进屋,和他姐出去找家餐厅坐坐也是一样。
*
他姐带着彤彤来学校的那天,正好赶上下雨。
越舒出来时,天空轰隆隆作响,雷声不断,雨点儿三三两两地掉下来。
越舒临走前,叶景铄给他拿了把伞,说是以防万一。
没想到还真用上了。
他远远地看到他姐姐怀里抱着个襁褓,满面容光地叫他,旁边站着李文清,朝他扬着手臂。
越舒眼前一亮,撑着伞跑了过去。
“哎呦你慢点。”他姐姐杨岚赶忙扶住他,笑着上下打量越舒,温柔地嗔责:“你说你,还是这么莽莽撞撞的。”
越舒抹了把额头上的水珠,笑得灿烂,他愿意听他姐说他,越多说越高兴。
李文清伸手摸了摸他的头,笑道:“越舒又长高了?”
越舒眼里闪过一丝厌恶,却很快敛去,不着痕迹地避开了。
“你学校是不是有课?”杨岚担忧地说:“这么出来老师会说你吧?”
越舒摆摆手,“哎,哪有什么老师,我们就一个辅导员,一年顶多就能见着两三次面,没人管。”
越舒高兴地搓搓手,探头说:“快让我看看彤彤。”
杨岚无奈地笑了笑,调整着姿势把被沿揭开,露出彤彤圆乎乎的下巴和藕节似的手臂。
彤彤有些胖,看着肉乎又健康,两三个月的宝宝头发仍有些稀少,越舒看着她圆溜溜水灵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像是发愣了一会儿,随即咯咯地笑了起来。
越舒心都要化了。
他从没这么近距离接触过这么幼小的小生命,一想到这副小小的躯体里,有一颗心在砰砰跳动,正如他的一样,越舒就觉得神奇又激动。
杨岚也笑了,逗着小宝宝,说:“彤彤一看着小舅就笑呢。”
越舒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肉乎乎的小手,果真软的不像话。
“越舒,咱们先出站口。”李文清打断他们,劝道:“这里是风口,别着凉了。”
“嗯,好。”杨岚说,“外边雨下得很大吧,附近有卖伞的店吗?”
“没事,我带伞了。”越舒扬了扬手:“你们先撑着,慢点儿走,我去拦辆出租车。”
“哎越舒,等等!”他姐拦着他,把人拉了回来,“净乱来,你明天还要上学,淋感冒了怎么办?”
她把彤彤抱给李文清,把伞撑开递给了越舒,说:“你和文清先撑一把,我去打车就好。”
“姐!你等等……”越舒刚要去追,却突然被拉住了手腕。
李文清抱着孩子,把越舒拉进伞檐下,说:“让你姐去吧,她一个人没事儿。”
越舒拳头一紧,猛地甩开他的束缚,眼里的警告意味不加掩饰,说:“李文清,我叫你一声姐夫,是看我姐面子,你记住自己的身份,作为一个丈夫应该做什么,还需要我来提醒你吗。”
越舒狠狠瞪了他一眼,快步跑进雨里,只留给李文清一个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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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到学校时,雨已差不多停了。
越舒提前向阿姨打了招呼,刷门卡,带着一家三口到了楼上。
进屋时,几个人纷纷站起身,礼貌地向杨岚和李文清打招呼。
杨岚手里抱着襁褓,被角被折下一隅,露出彤彤肉乎乎的脸蛋,嘴里含着什么,好像在吃手手。
叶景铄就站在对面。
越舒深吸口气,仔细观察着叶景铄的表情,生怕出什么突发状况,他好赶紧带着姐姐他们走人。
当越舒发现叶景铄表情异样,眼圈发红,手也隐隐颤动时,他眼看不对劲儿,连忙走过去,把叶景铄拉到阳台,关上门。
这还是他与叶景铄单方面的冷战以来,俩人第一次离这么近说话。
越舒观察他的变化,担忧地说:“你是不是挺不住了?”
叶景铄有些诧异:“什么?”
越舒无奈地摇摇头,做出一个“我懂你”的表情,“不要再强撑了,我能理解你。”
“?!”叶景铄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追问道,“你理解什么?”
越舒拍了拍他的肩,予以理解和同情,“我知道见到彤彤容易让你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但你要相信,不论是你,还是我,都要经历这种过程,提前打预防针总是好事。”
叶景铄突然伸手勒住他的腰,把人圈了过来,激动道:“……你都想起来了?”
越舒慌了,那啥,这、这也太近了,再使点劲儿都能亲上嘴了。
他往后缩了缩,禁锢他的力道却一点没松,完全徒劳,越舒磕巴了:“你、你怎么这么激动,还上手了……”
越舒往屋里张望了一眼,更忐忑了,“我、我姐还在屋里呢,你要是想打架别挑现在啊,有种等我不拖家带口一身轻松的时候……”
越舒没想到怎么就把叶景铄惹毛了,非要现在跟他单挑,先不说地方宽敞问题,就算他姐不在,他也不保证自己打的过叶景铄,毕竟体型差距摆在那儿。
真要是被揍个鼻青脸肿的大熊猫出去,他还有什么颜面见人啊,挖个坑跳进去把自己埋了得了。
越舒拍了拍他肩膀,催促道:“先出去……以和为贵,先出去再说。”
叶景铄这才松开了他,黑曜石般的眼眸深不见底。
越舒读不懂其中的情绪,只觉这人今天太不寻常了,他也没说什么啊,怎么一点就着了呢。
俩人从阳台出来,苏杭和陈浩然正围着彤彤逗她,陈浩然花样多,又是做鬼脸又是发出各种怪声,给彤彤逗的咯咯直乐,鼻涕泡都笑出来了。
越舒垂头丧气地从阳台回来,后边跟着叶景铄,俩人表情就跟外边的阴天似的。
杨岚温和的声音催促他:“越舒,你去哪儿了?快来帮我抱着彤彤,我手都酸了。”
“啊?我……我吗?”越舒猝不及防被点名,都有些结巴了,连忙拒绝:“不行,我不会抱小孩……”
杨岚笑了,把彤彤轻放在越舒的手肘上,伸手帮他矫正:“别这么僵硬,来,这只手高点,这里扶着底下……”
越舒抱着彤彤,感觉到沉甸甸的重量压上手臂,是一种特殊的很奇异的感觉。
小家伙很乖,被越舒抱着也不哭不闹,水亮亮的眼睛好奇地瞅着四周。
叶景铄站在旁边,一动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