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草说他没有钱(29)
越舒转念一想,叶景铄为什么突然亲他呢?要不是他搞突然袭击,自己也不至于动手啊。
越舒想起那个吻,叶景铄也不像毫无意识,难道是因为喝多了?可就算酒后乱性,对象也不该是他啊。
叶景铄是……同性恋?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越舒身上立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可能,叶景铄喜欢梁惜瑶,那是再明显不过的事。
他向来讨厌同性恋,每当这个词一出现,脑海里浮现的便是李文清的嘴脸,因恨生恨,他如今不仅恨李文清,更开始恨这个日益庞大的群体,就像是一种病毒、一类流感,一旦染上便无法自拔,连思想也会跟着恶毒堕落。
他姐就是其中最大的受害者。
越舒潜意识里的叶景铄人品高尚、重情重义,是爷们中的代表,骗婚那种事那人自然永远都不会做的出来,所以越舒很难把“同性恋”三个字同叶景铄联系在一起。
难不成叶景铄是双性恋?对女人也行,对室友也行?
所幸叶景铄骨折程度不重,可以通过手法复位,石膏固定治疗,按医生的说法,打上石膏,修养两三个月就能康复。
越舒简单算了下日子,日期正好截止到放假的第一个月,叶景铄好像没法期末考试了……
当晚,越舒陪在病床前守了一夜。
第二天,陈浩然和苏杭都来了,闯进病房后,熟睡的俩人都跟着醒了。
越舒没去陪护床上睡,维持了一个姿势坐伏在病床上,起来时腰酸背痛,别提多难受了。
“骨折?”
陈浩然也听得一愣一愣,说:“这次也是因为从床上掉下来?”
越舒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但你那个床铺,后来宿舍阿姨不是找人给你加高了吗,怎么掉下来的?”
叶景铄有些茫然,一脸无辜,“不知道,昨晚记忆不太清楚,我一睁眼就这样了。”
越舒猛吸了口气,瞪直了大眼睛看着他,一把抓住他脖领,声都变了:“你说什么?!”
叶景铄怔然无措,像是被父母无端训斥的长子,他温润的声音说:“我昨晚喝了很多,之后的事…不太记得了。”
越舒一瞬间感觉一股郁结之气憋到喉咙,气得他想抓耳挠腮,叶景铄说他喝断片了,这就没了?
那个吻呢?就算白亲了?
就他一个人记得??
陈浩然都看不下去了,连忙把俩人分开,劝道:“小越越,你咋对咱病人那么凶呢?有啥事好好说,别动手,你跟老叶遇着啥矛盾了?”
越舒仔细盯进叶景铄的眼睛里,发现那人毫无波澜,只剩下疑惑的讶异。
越舒从震惊中缓过神来,他缓缓松开,心情复杂地拍开陈浩然拦架的手,泄了气似的说:“……没什么。”
苏杭站在床边,双手环胸,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他眼帘微动,突然说:“你伤的是右手,要怎么办?”
叶景铄低头看了眼右手上厚重的石膏,轻微抬了抬,嘴角微微翘起,说:“放心,我还不至于休学。”
苏杭用鼻子不可见闻地轻哼一声,说:“那就好。”
苏杭起身,一把拽住越舒的手腕,不容置喙的语气道:“跟我出来。”
越舒脚底还麻着,脚步颠簸地被拽了出去,临走前还不忘瞅叶景铄一眼。
苏杭更是来气,说:“你还得征求他同意?”
越舒又尴尬地收回视线,被苏杭拽到走廊,一直走到拐角处才堪堪停下。
越舒喉结动了动,站得非常规矩,问:“怎么了?”
其实越舒有点怕苏杭。
倒不是字面意义上怕挨揍的那种怕,而是苏杭的气场太强,凌厉又清冷,是他见过的同龄人里边最盛气凌人的一个,倒不令人讨厌,相反,越舒从没遇到过苏杭这类心高气傲的人,反而发自内心地欣赏他,饱含敬慕的那种欣赏。
苏杭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带着审视的语气,突然问:“你们昨晚发生什么了?”
越舒心脏一震,立马说:“什么都没有。”
“你当我是陈浩然,那么容易糊弄过去?”苏杭明显不信,目光透露着一丝凌厉,挑眉说:“你刚才为什么那个反应,叶景铄对你做什么了?”
越舒微吸口气,他有时怀疑苏杭就是个侦探,他什么都没说,就只靠几个眼神那人就问到点子上,自己要是再多暴露点,准被人洞察个八九不离十。
“真没什么。”越舒生怕苏杭知道昨晚的囧事,几乎使出毕生的演技,编话说:“就是他喝酒吐的哪儿都是,我辛辛苦苦照顾完,他却全忘了,我…心里不平衡而已。”
苏杭半信半疑:“真的?”
越舒点头。
苏杭好看的眉头蹙了蹙,忍不住说:“他有没有吐在我那儿?”
越舒摇头,保证道:“一点没吐上。”
苏杭眉间稍展,脸上仍残留着一丝嫌弃,嘱咐说:“回去别忘了开窗通气。”
越舒忍着笑,说:“放心吧。”
苏杭这才露出一丝笑意,说:“你不想问问我这段时间去哪了?”
越舒没听出话外之意,茫然地说:“你不是去弄征集了吗。”
苏杭说:“我在寝室不方便晾照片,在学校附近租了个房子。”
越舒点了点头,赞许道:“不错啊。”
苏杭露出得意的微笑,突然说:“你要不要搬出来?”
越舒眉目一诧,问:“搬出来?”
“对。”苏杭说:“我那个房子很宽敞,两个人合住足够了。”
越舒心中了然,明白过来,原来感情苏杭在这儿招募室友分摊房租呢,他连忙拒绝:“不用了,那地段房租太贵,我现在住的挺好……”
“不用你付房租。”苏杭打断他,丝毫没顿地说:“我包了。”
越舒愣了,一时间受宠若惊,懵然地说:“为什么?”
“不为什么。”苏杭简短精要,说:“有钱。”
越舒哑口无言地看着他,猛然想起他们被苏杭他妈包了那两年的水费、电费和网费。
“菜饭有保姆做,水电不限,家具齐全。”苏杭说:“怎么样,搬吗?”
越舒也知道自己好像没什么理由拒绝,可转念一想,真要搬出去了,他天天吃人家的饭、用人家的东西、住人家的床,怎么有点……被金主包养的意味?
“苏杭。”越舒面露难色,组织语言说:“我去……不太合适。”
苏杭眼睛微微眯起,说:“怎么不合适?”
越舒感受到对方眼神中无形的凌利,硬着头皮说:“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离教学楼近,上课还方便,再说…寝室条件不差,咱们是对床,离得近,我想跟你合住也用不上出去找房子。”
苏杭眼中的诧异渐渐闪去,他神色稍缓,竟是隐隐笑了:“你真这么想的?”
越舒点了点头,“当然。”
苏杭轻笑了一声,伸手掐了把他白皙的脸蛋,发现软的不像话,他说:“算我没白疼你。”
他掐完,又把手指移向越舒的外套,嫌弃地蹭了蹭。
越舒:“……”
*
叶景铄返校后,因为右手骨折不算严重,简单的出行和上课都没问题。
不过两次摔下床铺,一次骨折一次脑震荡,叶景铄在年级里边又火了一把,出门上课甚至有人过来拍合照。
这给陈浩然嫉妒坏了,一度产生想去医院打个假石膏的想法,既能不去上课,还有成批的妹子跑来搭讪,这伤得值啊!
后来被越舒语重心长地劝告,这种待遇跟有没有石膏没太大关系,主要看有没有那么好看的脸,陈浩然这才认清事实,发现不如去整容机构来的更快。
一学期一度的滑雪课如期而至,并且历年的规定今年重新改革,由自愿改成必修课,原本不用去的越舒只得补交滑雪费,跟着大队伍上车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