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述也有些奇怪。
上次旺财把宿舍咬得一团乱,就有热心的学员特意来告诉他,小狗在这个年龄段,精力都非常旺盛,最好多带出去遛一遛,释放一下天性,否则很可能会继续“拆家”。
但最近他每天出去遛狗,旺财都对释放精力很不感兴趣,没走多远的路程,就停下不肯再往前,回来的路上都是由他代步。
想到这,陈述低头看它:“又懒又馋,世界上还能找出第二只你这样的狗吗?”
“……”严景川按住奶瓶,移开视线。
他不是真正的狗,出去散步也只会消耗体力,对他的恢复有弊无利。
陈述拿湿纸巾把它四个爪子擦过,随手把它放在床上。
他还没坐下,门外两个人一路小跑进来,做贼似的往后看了一圈,才掀下头顶的帽子:“队长!”
是蒋星。
蒋星身后跟着熊小磊。
两人穿着薄外套,怀里都鼓鼓囊囊。
“队长。”熊小磊抬腿勾起房门,才继续说,“看!”
说着,两人忙不迭把怀里的保温袋掏出来,放在桌上。
保温袋一打开,烧烤的浓郁味道霎时间铺开整个房间,香气扑鼻。
肉串,锡纸菜,堆得满桌都是,还有两份小龙虾。
“你们先吃。”熊小磊说,“我去叫人。”
他说完就钻出门,蒋星赶紧把门关上。
池鱼惊喜地问:“这是哪儿来的?”
岛上只有小卖部,连餐馆都没有,更不可能有烧烤了,想吃大餐,只有出岛一种可能。
蒋星低咳两声,把两人的麦关上,才解释说:“那个,岛上不是只有一个随队的医生吗,他没设备,看不了大病,我就去装肚子疼,让小熊送我去医院,这样就有借口出岛了。”
这不是什么新鲜事,节目组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怎么说也不太光彩,避着镜头说完这没什么大用的经验,他忙招呼:“快吃呀!我们紧赶慢赶带回来的,再不吃要凉了。”
桌上的各类烤串表皮微焦,色泽油润,还散着丝丝热气,和香气混在一起,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可池鱼没有动作。
听完蒋星的话,他心思百转,忍不住看向陈述。
陈述正拿起一串羊肉,给旺财闻了闻:“想吃吗?”
严景川等着陈述把肉拆下喂过来。
同一种狗粮吃了十多天,他已经忘了人该吃的东西是什么味道。
“可惜你不能吃盐。喝你的奶吧。”话落,陈述拍拍旺财狗头,收手走到桌边坐下。
“……”严景川按住奶瓶的爪子猛地用力。
“陈述。”池鱼在一旁看着,等陈述结束,才一步一步蹭过来,“帮个忙,行吗?”
陈述转眼看他:“什么忙?”
“我明天会生病,想让你帮忙,送我去一趟医院。”池鱼眨了眨眼睛,意有所指,未卜先知。
第12章
蒋星还在把保温袋里的烧烤往外拿。
池鱼背对着镜头,说话的声音只让陈述一个人听到。
“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我当牛做马报答你!”池鱼双手抱住陈述手臂,眼神期盼,“陈述,述哥,爸爸,爷爷——”
“好了。”陈述打断他越发离谱的称呼,“我帮。”
池鱼下意识欢呼一声。
蒋星回过头:“什么事啊,让我也听听。”
“哦!没什么。”池鱼才反应过来,忙收敛表情,只眼神发亮看着陈述,扑过来抱他一下,在他耳边道了一声谢,才回到桌边坐下。
严景川看着两人分开,视线落回陈述身上。
和这个男人生活将近一个月,他看得出陈述性情冷淡,对任何人事物都并不亲近。
唯独这个池鱼。
“陈述,这个给你。”池鱼从烤串里挑出最大串的肉,借花献佛。
他刚献完,熊小磊带着7号小组其余人过来,所有人挤在一起吃完了这场庆祝烧烤。
散场后,池鱼在众人离开就洗漱上床,从这一刻起酝酿明天的病因。
陈述带着旺财下楼溜了半圈,回来后才去浴室洗了澡。
等他回来,严景川照例躺在他肩侧,和他一起闭眼睡下。
第二天一早。
陈述如常起床,下楼吃过早餐,再回来时看到池鱼还躺在床上,看出他是想尽快行动,于是假意到床边问了几句,转身去找了医生过来。
对于医生的问题,池鱼都只用“胸口不舒服”搪塞,顺利骗来一次出岛的权利。
来回一趟用时不短,陈述把旺财装进背包,带它一起去了医院。
池鱼出岛时松出的一口气,到了医院门口,又加倍凝聚回来。
他看向陈述。
陈述只淡声说:“走吧。”
他很了解池鱼此刻的紧张。
书里写过,严景川是池鱼从小暗恋的白月光,但随着年龄渐长,两家的资产差距渐渐巨大,虽然池父和严父还有一起钓鱼下棋的交情,可严景川身为严氏集团掌舵人,池鱼能和他本人见面的机会很少。
抱着不敢言说的心情,池鱼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严景川,如果不是这场车祸,他大概也没有勇气主动来见面。
“几楼?”
跟着陈述走进电梯,池鱼深吸一口气:“五楼。”
陈述按下按键。
电梯上行。
门开后,池鱼没等陈述再开口,先一步跨出电梯,走向严景川在这里的专属病房。
但还没到,刚转过走廊,陈述就听到不远处的门前传来一阵争吵。
“你告诉我为什么不能进!”
“李总,严总还没醒,医生建议静养。”
“张时,别拿严总压我,说到底我还是严总的表叔呢!你算什么身份,我关心严总还要你的同意?”
“我没有这个意思。”张时低头,但态度不变,“李总当然可以进去,只是李总带来的人最好留在外面。”
李鸿书不耐烦地说:“是这里的医生太废物,才让严总到现在都没醒,我请外援也是为了严总好,你给我让开!”
他刚说完,眼角余光瞥到走过来的两道人影,又笑开了,“张时,看这是谁?”
张时转脸看过去,不由皱眉。
严总车祸那一天,池家父子都来过,他对池鱼还有印象。
李鸿书一把拉过池鱼:“你不让我进,难道严总的朋友也不能进去探望?”
池鱼没想到会碰到这种状况,无措地看向陈述。
陈述注意到对面双方隐约对峙的局面:“如果不方便,我们可以下次再来。”
看来严景川的严氏集团不仅有外患,内忧也很严重。
“不行!”李鸿书厉声说,“我倒要看看,张助理这扇门还要关到什么时候!”
他实在胡搅蛮缠。
张时越过池鱼肩膀,望向两人身后,见到护士终于带着医生匆忙赶到,才松口说:“好,我开。”
看着他开门,李鸿书对带来的人使个眼色。
两人对视一眼,直接上前检查。
张时也在几个医生耳边交代几句,医生们当即走过去,谨慎防止两人做手脚。
陈述对这些集团里的勾心斗角不感兴趣,进门只留在病房外的客厅。
他刚走到沙发前坐下,就感觉到旺财扒拉背包的拉链。
“别乱动。”陈述划下拉链,让它露出一个脑袋,和它晓之以理,“否则你会挨打。”
陈旺财好像听懂这句话,停下了动作。
“陈述,我们要先走吗?”池鱼走过来问。
陈述?
听到这个名字,一旁的张时看过来。
对于严总醒来后让他查的人,他还记得很清楚。
只是当面看起来和照片大不一样,他刚才根本没发现。
仔细观察,陈述本人更有气场,不像是资料里标注的内向性格,反而言行举止从容沉稳,毫不怯场,也不关心,有种淡漠的游离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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