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津清也跟着鼓掌。
然而严景川这时已经不再关注三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感受着身前的体温,感受到拂过脸侧的呼吸,浑身渐渐僵住,察觉到陈述同样被吵醒,他正要退开,却被肩上的手稳稳扣住。
耳边还传来三道毫无默契的凌乱歌声。
陈述睁眼就看到严景川近在面前的脸,先是意外,转脸看到不远处的三人才了然。
他手臂微微用力,把怀里的人揽得更近一分,在严景川耳边说:“先别动。”
初醒微哑的低沉嗓音混着温热的气息绕过耳畔。
严景川心跳微乱一拍,转眼看他。
陈述轻声说:“我们现在是爱人,这样做不会让你的家人起疑。”
严津清看着两人在床上窃窃私语,眼角抽动。
温椒注意着他的神色,一首歌唱完,赶紧拉着两位男士出去。
“咔哒”一声,房门也关上。
陈述才松开严景川。
等严景川从他肩上起身,他忽然皱眉。
严津清三人应该进来不久,严景川做戏靠近,他的手臂怎么这么快就麻了。
陈述单手撑床,半坐起来,手臂酸麻的感觉更加浓烈。
他看向已经绕过床尾走向卫生间的严景川:“严总,你昨晚——”
“昨晚什么都没发生。”严景川沉声打断他,没有回头。
下一秒,卫生间的门“砰”得合上。
他异常的反应足以说明事实。
陈述收回视线,揉了揉酸胀的肌肉,轻笑一声。
难怪上一次也是这样。
原来严景川有这样的习惯。
-
起床后,两人先后洗漱,一起下楼。
严景川下颚冷硬,一路上一言不发。
陈述看他一眼,眼底含笑:“严总放心,我一定保守这个秘密。”
严景川住脚,转脸看他:“这件事,以后也不准再提。”
陈述尽数答应:“好,也不提。”
两人来到餐室,严津清三人都在。
看到严景川的脸色,严新立哀怨地看了一眼严津清。
严津清自觉理亏,端起粥碗,没有说话。
但吃完早饭,他在花园里郁结到下午,还是忍不住让管家把陈述请来。
可他没想到。
管家不仅请来了陈述,陈述身后还跟着严景川。
严津清不满地说:“景川,难道我和陈先生单独聊天,你还不放心吗?”
严景川说:“祖父有什么话,可以当着我的面聊。”
严津清气得无话可说,只能哼了一声,随意聊了几句家常就放人离开,到晚上宴会开始之前,也找不到任何能和陈述独处的时机。
看着严景川和陈述一起出席宴会,他就知道做的安排注定白费了。
眼见事情已经成了定局,严津清借口身体不适,宴会开始没多久直接回了楼上。
温椒和严新立只好留在会场,应付来宾。
严景川对这种场合不感兴趣,严津清离开后,他也和陈述一起退场。
回到卧室,严景川抬手捏了捏鼻梁。
见他走向书房,陈述说:“今天是你的生日,不休息一天?”
严景川说:“今天和每一天没有区别。”
他还有一个集团需要打理,陈述没再多说。
随即记起什么,才道:“等等。”
严景川看向他。
陈述从沙发背上拿起昨天穿的西装外套,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丝绒礼盒,递给严景川。
严景川微怔,抬手接过。
礼盒内装着一对蓝宝石袖扣。
严景川看着盒子里这一双在灯光下闪烁的蓝芒,话已经到嘴边,却没有出口。
生平第一次,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为什么送礼物?
在陈述眼里,他难道不只是合约的另一方吗?
良久,他只问:“你今天一直和我在一起,怎么有时间去买这个?”
陈述说:“不是今天,是昨天。”
昨天?
严景川很快记起他在昨天出发前的确出门一趟。
是他听说生日宴会的第二天清早。
严景川从礼盒里取出一枚袖扣,指腹摩挲着蓝宝石的光滑表面。
触感微凉。
却莫名、出奇漂亮。
陈述说:“买得匆忙,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不要介意。”
严景川抬眸看他,唇边线条早已悄然柔和:“我很喜欢。谢谢。”
“喜欢就好。”
陈述和他对视,含笑说,“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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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送过礼物,陈述没再打扰严景川。
得知明天就可以离开,他先给剧组打了一通电话销假,才去浴室洗漱。
严景川久久没有从书房回来。
陈述倚坐在床边,在剧本上做过一一标注,直接躺下睡了。
严景川不想让他提及早晨发生的事,想必也不太喜欢和他同床共枕,今天是留在这里的最后一晚,睡前不再有交流,或许可以让严景川自在一些。
一觉睡醒。
陈述再睁眼时,身侧仍然是空的。
他正要起身,肩臂立刻传来麻胀。
这时,严景川穿戴整齐的身影从床边走过,见他已经醒了,神色如常:“早。”
陈述活动一下手臂,看到他,不由记起昨早醒来时就近看到的脸。
大概是习惯了旺财在身边,和严景川一起睡的几天,他对严景川夜里的动作丝毫没有察觉。
不过,和严景川相处越久,越能看出对方表面和内在的不同。
原文在严景川身上用的所有形容,都远不如眼前真人鲜活。
“你笑什么?”
陈述正色:“我笑了吗?”
严景川看向他,沉着脸把手里的衣服扔在他身上:“你该起床了。”
陈述摘下脸上的衬衫,接受他的意见:“好的,严总。”
“你——”刚说一个字,见他直接换下睡衣,严景川抿唇转过身,才继续说,“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陈述说:“越早越好。”
算上今天的路程,他离开剧组三天,需要尽快赶回去补进度。
严景川说:“好。早餐后,我会让司机备车。”
陈述说:“谢谢。”
确定过时间,他从床边起身,去卫生间洗漱后,和严景川一起下楼。
严新立和温椒已经在餐桌前,等两人也落座后,平常早早起床的严津清才姗姗来迟。
他拄着一根拐杖,三步一停,唉声叹气。
严新立吓得上前去扶:“爸,你这是怎么了?”
严津清瞥着严景川的背影:“我昨晚一夜没睡。”
“……”看到他的眼神,严新立无奈,“爸,你就别多想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嘛。”
“你懂个屁!”严津清怒声骂了一句,顿了顿,低咳一声,继续走到主位坐下,“我想了一夜,要是景川和陈述在一起,你们没有孩子,以后严氏该怎么办?”
严新立听得哈哈大笑:“爸你想得也太远了吧!”
严津清转眼看他。
严新立的笑声噎在嗓子里,坐下给温椒夹菜:“咱吃饭。”
严津清再转向严景川:“你有想过这个问题吗?”
严景川只道:“祖父随时可以收回严氏,我没有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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