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格斯特是带他出来散心的,莱茵斯总是希望自己的小竹马能开心一点。
然后,他就被抱进怀里,太阳穴附上奥格斯特冰冷的手指,以恰到好处的力道按摩。
莱茵斯像小猫一样眯起眼睛,甚至还朝奥格斯特怀里拱了两下。他最近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下次换一家,”奥格斯特轻声说道,“我要全程陪在哥哥身边,不会再有这种事情发生。”
“好。”
莱茵斯被捏住下巴亲了一下,奥格斯特的吻总是这样,缱绻眷恋……冰冷。
莱茵斯没来由地打了个冷战——为什么奥格斯特的亲吻是冰得?
他呆呆地看着亲吻自己的人,长着嘴露出舌尖,像是忘了收回舌头的笨猫猫。
奥格斯特被逗笑了,就像是所有坏心眼的小姐一样趁此机会捏住那点湿红,朝外拽了下。
“在想什么?”
……
从来没存在过的记忆从脑海深处以碎片的方式出现在他眼前。
窗外阳光明媚,和此时马车外没有太大区别。被主人精心照顾的蔷薇枝叶繁茂,浅黄色的花瓣甚至还沾着女佣撒上的水。
而房间里,有个东西抱着他。祂靠在莱茵斯耳边,用冰冷的唇瓣亲吻过莱茵斯的发鬓,笑得餮足又肆意。
祂丝毫不在意莱茵斯害怕到颤栗,在他耳边说过所有真相。
因为祂知道莱茵斯根本不会记住。
……
莱茵斯仰头,从他这个角度刚好能看见奥格斯特迎着阳光的暗蓝色眼睛。所有的光到了那里全都化为虚无,这双眼睛永远属于深渊。
奥格斯特眼睑微微一动,和莱茵斯对上视线,“怎么了?”
……
莱茵斯不自觉地紧绷起来,手指揪在衣裙上。他张了张嘴,脑中全是刚才女设计师面目狰狞的低吼。
“奥格斯特……”
【怪物……他会杀死所有的人类……以此为代价……】
莱茵斯本身离恢复记忆就没有多远的时间了,随着鲛人血脉的觉醒,奥格斯特根植在他脑中的催眠已经淡到只剩一层隐隐的意识了。
巫女推了一把,在奥格斯特还没有剔除那些绝对不能让莱茵斯察觉的记忆之前。
从他在树影下抱起一个满身是伤痕的小孩开始,祂开始生活在莱茵斯身边。一开始甚至不能说话,等到伤势稍微恢复一点时,祂开始叫自己“莱茵斯哥哥”。
小孩子很听话,乖乖地在莱茵斯身边,在索克主宅无人在意的三楼小房间里,他们两个度过了一段平静安逸的生活。
——或者只有莱茵斯一个人觉得平静而已。
这个怪物,每天晚上都会站在自己伴侣的床边。祂那个时候还没有万年前的记忆,一切凭借本能,想要亲近,喜欢莱茵斯温热的吐息和惶恐中落下的眼泪。
所以他就都去做了。
冰冷的恐惧一下子噬住莱茵斯的心神。
那个叫做奥格斯特的孩子在一位绅士的家中,杀死了十几名想要捕捉他的士兵。
黑色的鳞片,因为愉快而逼成一条的竖瞳盯着莱茵斯。明明上一刻还是孩子的身形,下一刻就需要莱茵斯仰头看他。
【但我是为了莱茵斯哥哥才变成这个样子的。】
【莱茵斯哥哥是打算包庇怪物吗?】
他心满意足地将伴侣吓到哭出来才满意,然后,他变成了莱茵斯“从小相处的青梅竹马”。
多可怕,有一个东西,给你注入了一段从未存在的记忆。日日夜夜陪伴在你的身边,,用最亲密的姿态,做着最黑暗的事情。
但即使这样他都不知道满足,一点一点地挤掉爱人所有能够逃离的空间,最后,这头巨兽低下头笑了起来,因为他看见柔弱无助的爱人,以毫无防备的姿态靠在自己怀中。
马车突然停下来,莱茵斯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吓到了一般,猛地坐直远离奥格斯特。
青年还保持着抱他的姿态,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似的。
“莱茵斯?”
奥格斯特靠近,却只换来了莱茵斯的后退。
……
青年突然笑了起来,“怎么了,难道莱茵斯哥哥想要自己走回去吗?”
他游刃有余,没有半分不自在的意思。
“莱茵斯的尾巴会被发现的。”
尾巴两个字在更加敏感的神经上碰了一下,莱茵斯几乎能感觉到自己的牙齿在发战。
在港口的时候,他们两个的房子是奥格斯特租下的。研究院的人要找的就是鲛人,但最后将他抓了回来。
而奥格斯特为了救他,取代了一个研究员的身份,来到皇都。
……他可以给自己安排独立的房间,不用接受任何审查就能自由出入,奥格斯特身上甚至有不符合身份的庞大资金。
在此之前,莱茵斯从未怀疑过这些。奥格斯特所有的解释都对得上行为,而转变也几乎耗尽了莱茵斯全部的精力。
莱茵斯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眼眶已经红了,“我可以自己上轮椅。”
……
“不行。”奥格斯特淡淡否定掉这个提议,直接将莱茵斯抱了起来。
在莱茵斯想要说第二句话的时候,暗蓝色的眼睛微微敛住下垂,“莱茵斯哥哥今天有些不太对劲。”
!
“没,没有……我只是——”
奥格斯特看着他,等待一个回答。
如果我直接戳破了这一切,会发生什么?
莱茵斯问自己,脑中一片混乱。奥格斯特,或者说鲛人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为什么要把自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莱茵斯已经下意识否认自己也拥有鲛人血脉这一点了,他脑中全是刚才女设计师的话,以为自己的转变全然来自奥格斯特,连尾尖也僵硬地微微上翘。
“我只是,被吓到了。”莱茵斯最终给了一个回答。
抱着他的青年笑了下,“是吗?”
奥格斯特躬身走出马车。
他还是像之前那样,从小门走进研究院,一路上没有碰见其他研究员。
在此之前,莱茵斯曾经担心过这点,那个时候他得到的解释是奥格斯特已经摸清了研究院内所有的巡逻安排。
而现在,莱茵斯突然意识到,如果一条能够控制人类心神的鲛人想要做什么,都易如反掌。
他被带回了房间里面。
奥格斯特将他放在了床上,转身拉上窗帘。
房间里并不会暗下来,炼金师制作的灯盏甚至比煤油灯要明亮不少。
莱茵斯身下是柔软的床铺,几乎要让他陷到里面。而对面,是神色无异的奥格斯特。
青年走上前,伸手帮莱茵斯解开颈后的系带,“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一直在躲我?”
莱茵斯的鼻尖能抵到他的胸前,冰冷坚硬的金属纽扣贴在皮肤上,带来一种恍若实质的铁锈味,属于血的味道。
脑中记忆还没有连成串,但那种惶恐已经先理智一步涌了上来。
莱茵斯只觉鼻尖一酸,眼前的景象已经开始模糊。
为什么要这么对他?这就是怪物吗?
下一刻,莱茵斯瑟缩了一下,他穿着的那件外裙因为没有支撑,直接落在了床上。
奥格斯特半跪下,从尾巴处将整条裙子脱了下来,然后抬头,静静地注视莱茵斯只穿了一件胸衣的身体。
细小而精致的鳞片装饰在肩颈腰侧,只要按揉上去就能得到一声压抑的哭腔。
“唔……”小银尾泄出一声闷哼,羞耻地在床上乱抓,想要找到一点遮掩物。
和恋人之间的小情趣在这一瞬间猝然成为沾毒的烈焰从他身体上烧过,每一寸都疼痛难忍。
但和所有贵族一样。
莱茵斯身下的床上,毯子并不轻,仿佛他们根本不会感到热一样。凭他细瘦的手指根本掀不起来,他的尾巴落在地上无力地拍打着地毯,仿佛希望得到一点水一样。
如果有人此时进来,就会看到这极为怪诞而暧昧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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