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乐没再说话,出了房门,先简单的洗漱后,便拿起扫帚开始清扫院子,前院挨着灶房处,有一水缸,后院没多大地儿,堆满了木块柴。
而柴房那边大多是一些干树枝或者是干竹子这种轻火柴。
鸡圈在后院边上,猪圈就在旁边。
肖二嫂昨晚上几乎是一夜未眠,嫁进肖家的十几天里,她确实感觉有人暗地里偷看自己,可万万没想到那个人是自己的小叔子!
她又慌又怕,昨夜回房后眼泪啪嗒啪嗒地掉,可惜丈夫不在身边,她又怕小叔子跟进来,所以一直都不敢睡。
听见灶房那边有动静时,肖二嫂赶忙起身,从堂屋出来瞧见正在清扫院子的小叔子后,她的脸顿时一白,埋着头快步进了灶房。
肖乐动作不停,清扫完院子,就去放鸡出院子,喂鸡,喂猪,再把鸡圈和猪圈清扫干净。
这才在水缸处舀了瓢水,洗了手。
听着灶房里,肖母不满的声音,肖乐轻轻一叹。
要说这肖二嫂,其实也是个可怜人,爹娘早逝,只留下她一个女娃娃,跟着三叔一家长大,三叔一家也不是良善人,要不是为了她名下的田地,怎么会收养她?
说是收养,也就给了柴房住,经常饿肚子,好不容易长大成人,与肖二哥一见钟情,却因为她三婶儿想把她嫁给自己的痴呆侄儿,所以在肖母找人上门提亲时,故意将肖二嫂说得十分不堪。
这也是肖母不满意的源头。
加上肖二哥就是不听劝告,非要娶对方进门,更是让肖家父母不满。
好在肖家二老再不喜欢她,也未曾打过,饿过,对肖二嫂来说,已经是天堂般的好日子了。
她的性子良善,却有些胆小,这也是她三叔一家造成的。
在肖母发火的这个时候,肖乐是万不能进去帮忙的,首先是身份上不对,第二是越多的人帮着肖二嫂,肖母心里就越不平。
正好水缸里没多少水了,肖乐找来扁担和水桶,准备去村河里挑水。
“你去挑水?”
肖父出来便见肖乐刚挑起扁担。
“没多少水了,”肖乐笑道,“今儿一看就是个好天气,我去挑些水回来,用水也便利。”
肖父比肖母要想得更远一些,他笑眯眯地点头,“去吧。”
小儿子懂事了,以后成了自己的小家,也能担得起责任。
第2章 好色小叔子
肖二嫂正好端着木水盆出来,准备舀水,听见公爹的话,她脚步一顿,站在灶房门后,一直到肖乐的身影从院门离开后,这才抬脚出去。
“公爹。”
肖二嫂半垂着头唤了一声。
“嗯。”
肖父应了一声,没去看她,刚走到猪圈那边准备喂食时,才发现猪圈和鸡圈干干净净不说,猪已经快把石槽里的猪食吃完了。
“老婆子今儿咋抢我的活儿呢?”
这喂猪,清扫猪圈和鸡圈,向来是肖父每日清晨做的事儿。
这天刚蒙蒙亮,可村里好多人家都有了动静。
如今正是地里长杂草的时候,大伙儿都忙着锄草呢。
大多数人家都想着早些起来干活儿,庄稼人是闲不住的。
一旦当家人起来了,其余小辈也都得起来,不然就会被骂成懒货。
这未出阁的姑娘要是被这么骂了,那要是被旁人听进耳里,这婚事都不好找。
早上挑水的人也不少,这一路上,肖乐就遇见了不少人。
原身是个嘴甜的,肖乐见人就笑,逢人便打招呼,好些人见肖乐挑着水桶,都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毕竟这村里谁人不知道,这肖家老幺,可是家里的宝贝根子,平日里下地干活儿都是最后一个到,今儿不仅早起,还要下河挑水。
也能让村里好些爱说闲话的人,传上那么一阵子了。
肖乐没跟着大伙儿在村里人最常去的地段挑水。
他往后山走,这下游河边上住了不少人家,村里人洗衣服,都是拿着衣服在河边用皂角加木槌一起捶打着洗,而这后山上游,虽然离家远了些,可这上游边河边上没人家。
水也更干净一些。
肖乐挑了满满两桶水,慢悠悠地往回走。
在意三岔路口,一穿着蓝衣衫裙,挎着竹篮的小娘子忽然在肖乐面前“表演”了一个平地摔。
肖乐顿时站住了脚。
二人之间隔了好几个人的距离。
“薛四嫂你没事吧?”
肖乐在小娘子满脸疼意,抬起头时,轻声问了句。
“脚好、好像扭到了,”薛四嫂双眼微红,眼神闪躲,不敢看肖乐,瘦小的身体微微发抖,似乎有些害怕。
肖乐静静看了她一会儿,看得薛四嫂的头都快埋进地里了。
这才放下水桶。
听见动静的薛四嫂眼泪啪嗒一下滴落在手背上,她满心退意,可一想到家里那个畜生的威胁,她绝望地闭上眼。
可猜想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肖乐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根本没往她这边来。
薛四嫂颤着身体偷偷抬头看过去,只见肖乐的扁担和水桶还在原地,人却已经不在岔路口了。
她一愣,有些着急地撑起身体四处张望。
怎么和那畜生想的不一样?
一时之间,她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害怕。
一想到回家后,迎来的毒打以及孩子的惨叫声,薛四嫂的脸色刹那间变得更白了。
“是啊,柳婶子,我这也不太方便啊。”
而此时的肖乐,已经快步来到离岔路口最近的一户人家中,寻了那家的婶子,请对方去扶薛四嫂。
柳婶子眼中带过笑意,一边跟着他往岔路口那边走,一边道,“你小子是个机灵的,知道避嫌。”
要是遇见个闷头儿,指不定就上去把人扶起来了。
“婶子哪里话,”肖乐有些害羞,“毕竟薛四哥和我有过节,我怕他误会,到时候追着我打是小事儿,就怕他胡乱猜测,害了薛四嫂。”
“那薛四啊……”
柳婶子一想到对方的为人,便眉头紧皱,“他也是不知足,这么好的娘子,还给了他生养了两个孩子,怎么就待见不了人家呢?”
肖乐也跟着叹了口气,却没接话。
听见柳婶子声音的薛四嫂忙垂下头,一手揉着右脚踝,看着确实是伤了脚的样子。
“可怜见的,”柳婶子快步上前,小心地将人扶起身来,薛四嫂痛叫一声,快速将手往胸前拐了一下,柳婶子看出不对,忙将其手拉过来,将衣袖往上一拢。
只见薛四嫂手臂上全是烫伤!
“畜生!”
柳婶子浑身颤抖。
薛四嫂哽咽一声,赶忙拉下衣袖,“谢柳婶儿,我、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连脚伤都忘记装了,挎着篮子一路小跑消失在岔路方向。
“这……”
柳婶子眉头皱得更紧。
而站在许远的肖乐见薛四嫂离开后,一脸不解地上前,“她好像没伤着啊。”
“伤着了,”柳婶子不敢细想对方为什么装伤,扯了扯嘴角,“你快些回去吧,说不定家里正等着用水呢。”
“行,谢柳婶。”
肖乐看了眼没被动过的水桶和扁担,挑起来便走了。
柳婶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后,这才回到家中。
她家小女儿好奇地凑上前,“娘,您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没什么,”柳婶目光温和地看着亭亭玉立的女儿,“你就快出嫁了,嫁衣可绣好了?”
姑娘脸颊顿时通红,小跑进了房间。
柳婶见此脸上也带了些笑,可一想到薛四嫂手臂上的烫伤,她就忍不住摇头,“作孽哟。”
回到家中的肖乐,把水倒进缸里,洗了手后,又把自己屋里的被褥拿出来晒。
“这还不见太阳呢,你就抱出来了?”
肖母从灶房出来,手里还端着咸菜。
“这不是怕忘了吗?”
肖乐笑嘻嘻地上前端走了肖母手里的咸菜碗,“我回来的时候碰见薛四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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