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四妹并没有急着回房休息,而是拉着肖乐,想听他继续说下午没说完的故事。
那是一个传奇女子,她生在一爹娘和睦,兄妹相亲的家庭,备受家里人宠爱,所以即便已经到了议亲的年纪,还是那么天真烂漫。
可惜,她被三哥说唾骂的渣男所哄骗,那渣男是一书生,说是从外地往京都去赶考的,可因为钱财被山匪所劫,只能暂时待在姑娘所在的小镇,等攒好上路的银钱后再出发。
书生温柔俊朗,又十分体贴,没多久姑娘便喜欢上了对方,家人发现后百般阻扰,可那姑娘就像是着了魔一般,宁愿与家人断绝关系,也要嫁给书生。
“我之前说到哪儿了?”
肖乐问。
“你说到那黄四娘跪在她爹娘面前以死相逼,终得爹娘成全,与她心上人成了亲。”
肖四妹连忙道。
黄四娘?
肖二哥看向肖四妹,对方丝毫没有察觉,这故事里的姑娘和她排名一样,而且情郎也是一名秀才。
“好,取得家人同意后,二人很快便成了亲,为了不让乡亲们看笑话,黄家人谎称这秀才就是镇上的人,直接将黄四娘送嫁在镇上,让全村人都以为黄四娘就嫁在镇上,而且对方还是个俊俏有才的郎君。”
肖四妹连连点头,眼里全是光。
肖乐笑看着她,“书生成了黄家的姑爷,黄家即便是为了自己家的姑娘,也会给对方凑足盘缠,于是很快,黄四娘便与书生上府城赶考去了……”
肖四妹和肖二哥越听越入神,而肖大哥他们也到了陈家。
陈老娘见到二人后,便赶紧问他们吃了没有,肖大嫂说已经在家吃过了后,还被陈老娘骂了。
“怎么,来家里吃不得?”
“娘,”肖大嫂抱着她的手臂撒娇,“没有这回事,小妹都已经在家做好饭菜了,我们怎么能让她白做呢?”
陈老娘这才神色好了些。
趁着陈大哥拉着肖大哥说话的空隙,陈老娘和陈大嫂拉着肖大嫂进了房间。
“娘,大嫂,是有什么事儿跟我说吗?”
肖大嫂看着二人做派问道。
“你还记小时候,娘有一好姐妹来家中看我,还给你们兄妹几人买了好些吃食吗?姓许。”
陈老娘笑问道。
“记得,”肖大嫂点头,“我现在都还能记得许姨的长相,从小到大,我都没再遇见比许姨还好看的人了。”
肤如玉肌,明眸皓齿,即便身上穿的是和陈老娘一样的粗衣麻布,也遮盖不住她的美。
“就是她,”陈老娘点头,眼里带着追忆,“说来,她原本是我们家的邻居,后来她爹娘因为意外双双去世,村里又没有她家的族亲,便只有去陕城投靠她的舅舅。”
“那时候我才十三岁,后来我嫁给你爹,一直到你都八岁了,才与她见上一面,我只知道她嫁给了她莫家表哥,日子过得不好不坏,可因为常年梦见爹娘,便回来祭拜,由此我们才见上了那一面。”
说着,陈大娘的眼睛都红了。
“我知道,”陈大嫂连忙扶着她坐下,“那许姨是特意来看您的,可见你们的情谊有多深。”
“是这样没错,转眼二十一年过去,我与她也只有那一年见过,此后十年没有她的消息,”陈老娘叹气,“在你和肖大成亲的那一年,有人捎来一封信,就是你们许姨寄来的。”
陈老娘找族中识字的人帮忙看信,“信上说她已经病了好几年,眼看着是不行了,还说她有一子,一孙,儿子是不争气了,就看孙子能不能重整门楣,可见是书香门第之家。”
肖大嫂点头,“这事儿怎么没听您说过?”
“我得知信上内容后,心里十分不好受,后来还病了一场。”
这倒是让陈大嫂和肖大嫂记起来了。
那时,陈老娘总是看着一处发神,偶尔几次还被她们碰见哭了。
“就在昨天,我又接到了一封信。”
陈老娘将信拿出来,递给肖大嫂。
肖大嫂是认识几个字的,她打小就聪慧,加上肖大哥也是识字的,所以嫁过去后又跟着学了一些。
信是许姨的儿子寄过来的,大意就是自己也郁结成疾,怕是时日无多,但许姨在世的时候,长与他说起陈老娘。
所以弥留之际,他便想请陈老娘照看他的儿子,即便是让儿子改姓为陈也是好的。
“这信里还有一张五十两的银票,”陈老娘把银票拿了出来,“我估摸着那个约有十三了,因那一年你们许姨寄信过来说孙子的事儿时,已经是你成亲那一年。”
肖大嫂点头,“我想许姨夫家一定是出了巨变,所以那边不能让孩子再待下去,只能往外送,娘,这孩子既是您好友之孙,我们自然要帮。”
“好孩子,娘自然是要帮的,但是我与你大嫂想的是,那孩子既有十三,又是你的晚辈,何不就认你们为干爹干娘,这样你们也算是膝下有子了。”
肖大嫂一愣。
“娘,他已经十三,再过两年就成人了,如何会愿意呢?”
“信中说只要能保他平安,即便是改姓都是成的,可见莫家害怕这孩子被人发现,既如此,那还不如改姓肖,你回去与肖大商量一番,”陈老娘笑道。
“那孩子是在这信寄出前就出发,估摸着也快到了,你与肖大趁着他还没来,好好商量商量,既是你许姨的孙子,那品性绝不会差的。”
这话的意思是,只要能真心待他,对方也一定会念着他们的恩情,绝不会是个白眼狼。
回家的路上,肖大哥便听肖大嫂说了这件事,他沉吟了一番后,点头道,“这样也好,以后大嫂就不会给你送药了。”
肖大嫂闻言一愣,接而伸出手轻轻打了他一下,“你倒是近往这些地方想去了,你就不能想想外人怎么看你吗?”
“我还怕别人怎么看我?”
肖大哥轻哼一声,在黑夜中准确地握住肖大嫂的手,“我只怕你受委屈,这孩子也是和我们有缘,明日我亲自去回娘。”
“这样看来,老三做的房间还真有人住了,可惜不是老三,”肖大嫂噗嗤一笑,“老三怕是要气了。”
“不会,”肖大哥也笑,“他会高兴的,不成咱们再建一间起来。”
“也好,都大了,老住在一块儿也不好。”
夫妇二人一边低声说着话,一边借着明亮的火把光,往家走去。
结果到家后,便见肖四妹一个劲儿地抹着眼泪,而肖二哥也双眼微红,脸带怒色。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有些发懵。
肖乐洗了澡出来,就听堂屋里传来肖大哥询问发生了什么事儿的声音。
他微微一笑,大摇大摆地走到堂屋门口,“我说了一个故事,他们入戏太深,哭得很。”
“谁哭了,”肖二哥起身瞪了他一眼,直接出了堂屋,他该去洗澡了。
“眼睛都红成那样了,还没哭?而且大哥,二哥还为故事里的人打抱不平呢,”肖乐这话也解释到了肖二哥为什么脸上带有怒色了。
“好了好了,”肖大嫂抱着肖四妹安抚着,“不过是故事里的人,别难过。”
“四娘怎么那么惨啊,”肖四妹还在抽噎个不停,“她虽是故事里的人,可二哥说,好些人都比她惨,就说隔壁县一姑娘,都已经议亲了,可她未婚夫却忽然退婚,另娶他人。”
说着肖四妹又哭了起来。
“行了,别哭了,明儿我再跟你们说后面的故事。”
肖乐道。
肖四妹激动地都站了起来,“什么?四娘被转卖后,还有后面的事儿?”
“当然了,”肖乐点头,“不然怎么说她是主人公呢,快去睡,不然我不说了。”
“我马上睡!马上睡!”
肖四妹连忙跑回了屋子。
“什么四娘?”肖大哥皱眉,“我还以为你们说的是四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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