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悦筱楞住,接着她奋力想要挣脱开控制,她不信!她娘是因为过于美貌,被人嫉妒,才被害死的!她出生就有心痹之症,也是被人害的!
太后:“这,就是她失宠的因由。为了争宠,她怀着你的时候日日哭,夜夜哭,以此来换取皇帝的心疼。刚入宫的妃侍,每个人都有一本孕育手册,上面明明白白写着孕期忌讳的事情,其中就有不能哭,要保持心情愉悦,可你娘却置若罔闻,为了争宠,为了留住皇帝,她无所不用其极,结果就是,你早产,生下来便有心痹之症。”顿了下,太后又给史悦筱擦眼泪,很是遗憾地说:“原本,你这病是可以治的,你娘放弃了。”
史悦筱不哭了,瞪大的双眼里是不相信。
太后:“心痹之症,换心便可好。你娘与你母女连心,若把你娘的心换给你,你就能活。可你娘知道后毫不犹豫地就放弃了你。你知道她为何敢在怀着你的时候日日哭,夜夜哭,丝毫不怕影响到你的健康吗?”
史悦筱浑身抖得如筛子,喉咙呜呜响,她不要听!
太后:“因为她买通了太医,事先就知道她怀的是女儿,所以她才敢放肆地去哭,去闹,丝毫不怕伤了腹中的孩子。因为你是女儿,伤便伤了。若她怀的是龙子……你说,她还会不管不顾地那么折腾吗?”
史悦筱的呼吸急促起来,太后站起来,扶着沈姑回去坐下。史悦筱的呼吸愈发急促了,已经喘不上气来了。张弦要拿掉她嘴里的布,太后抬起手:“把她送回去吧。”
张弦抬头。
太后:“老身见也见了,可以送她回去了。”
史悦筱明显是犯病了,必须要给她及时服药,可太后却制止了张弦的举动,让张弦直接把人送回去。张弦沉下心神,朝两位武寺示意,两位武寺把已经快要晕厥过去的史悦筱重新放回箱子里,盖上箱子盖。
张弦带着人和箱子走了,沈姑这才出声:“主子……”
太后面无表情地说:“皇帝不能做的事,老身为他做了。虽说这孩子也闹不出什么花来,可一个二个的,都是忘恩负义之徒。若非顺傛,十一年前她就该死了。这世上她可以恨任何人,唯独不能恨顺傛。当年的事,太子和齐王对真相怕不清楚,皇贵姰和德贵姰也不会碎嘴的跟儿子说。老身就是要让她知道真相是什么,让她知道,她该恨的是谁。她这副模样,这副身子,关在东四所也是折磨,她若挺不过去,早些去见她娘也好,她可以问问她娘,老身说的是真还是假。”
张弦把人送回东四所后就直接返回了万慈馆。张弦回来的时候永安帝正跟卓季下五子棋。卓季躺得闷,可有伤在身又不能动弹,永安帝陪他解闷。张弦回来了,表情正常,安静地换下冯喜,伺候两位主子。
永安帝陪卓季下了几盘五子棋,又和他一起吃了下午茶,等卓季又睡下后,永安帝才出去询问张弦。
张弦低声说:“太后娘娘只是把当年的真相告知了史悦筱,就让奴婢把人送回去了。只是……那史悦筱受了刺激,回去的途中,就犯了病,一口气没上来,去了。”
永安帝看了张弦一眼,然后拿起茶盅喝了口茶。放下茶盅说:“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她只是史家的一个女儿。”
“奴婢明白。”张弦接着问了句,“史悦筱身边伺候的也一同抓了,那些人……”
永安帝仍是看了张弦一眼,张弦明白地躬身:“奴婢这就去办。”
张弦走了,永安帝喊来冯喜,给文渊阁下了一道圣旨。
※
永安二十二年八月初四,文渊阁下发诏谕,俣国各州府全面建立启蒙书院。永安二十五年一月初一起,俣国全面取消科举制。官员将不再依靠科举来选拔。此诏谕一发,举国哗然。那些还在埋头苦读,想要通过科举进入朝堂,光耀门楣的人们欲哭无泪。而那些接受了新型学制,以各学院为目标的学子们兴高采烈。
永安帝给了两年的时间做缓冲,户部将拨下专款在全国建立启蒙书院。俣国的教育体制以此正式走向另一种截然不同的方向。
被刺事件的后续还在持续发酵。俣国各学院、文武各部进行了一次从上而下的清查。参与刺杀事件的主谋全部凌迟处死或斩首示众,其余相关人等和连坐的族人则全部被遣上海船,作为人力资源,送往俣国在海外的地盘。这次事件,前后有将近一万人被牵涉其中。所有牵扯此案又罪不至死的,坐着海船,永远流放海外。
同时,永安帝还下旨,鼓励俣国的民众们前方海外定居。良民愿意前去海外的,朝廷会发放一笔奖励金。很多普通的民众拖家带口,拿着朝廷给的奖励金前往海外谋生。对俣国的百姓来说,海外到处都是金山银山,比留在家乡地里刨食强多了。
俣国这些年的发展,最直观的就是人口的直线上升。人口的暴涨带来的最直观的问题就是土地问题。永安帝鼓励百姓前往海外,一来是稳固海外地盘。二来,也是为了缓解这一矛盾。第三,俣国的民众走出去了,俣国的文化才能传播出去。俣国,正一步步朝着他的大帝国版图进发。
八月初八长青节,因为卓季受伤,永安帝没有大办。这一天,朝廷重臣和命妇们分别进宫为太后祝寿。晚上的宫宴,永安帝携皇贵姰和太子、齐王一道出现,唯独少了卓季。也因为少了卓季,现场的气氛透着那么一点低落。
宫宴举行到一半,王保抱着琴和花姑姑出现了。看到他们两人,心情低落的大臣们立刻来了精神。王保和花姑姑为太后进献上了一曲“相思”,又把太后给唱哭了,而京城大大小小的曲舍,再次亢奋了。
“……最肯忘却古人诗,最不屑一顾是相思。守着爱怕人笑,还怕人看清。春又来看红豆开,竟不见有情人去采。烟花拥着风流真情不在……”
车上,张弦道:“俍俍又把太后娘娘唱哭了。”
永安帝:“又不是他作的。”
张弦抿嘴笑,然后说:“俍俍选了‘相思’,旁人都只会认为这是俍俍唱给万岁您听的。”
这话永安帝爱听,他呵呵低笑了两声,随后,他却又收了笑,叹了口气。张弦:“万岁?”
永安帝:“自朕把他接出西三院,他还从未缺席过长青节。今晚他的位置空的,朕的心都跟着空了。”
张弦附和地说:“可不是么。奴婢看着俍俍的位置空着,这心里头也是空唠唠的。”
永安帝中途就离席了,留太子继续主持今晚的宫宴。到了万慈馆,卓季却是在洗澡,永安帝直接进了浴室。浴室里,卓季坐在浴池边,下身围着毛巾,常敬在给他擦背,头发已经洗过了。永安帝一进来,卓季就惊讶:“宫宴结束了?”
永安帝:“朕提前走了。不是说不能碰水么。”
卓季:“我受不了了,没下水,就是擦擦,洗洗头。”
永安帝抬手:“给朕宽衣。”
张弦给万岁脱掉衣裳,然后把衣裳交给常敬,让常敬出去。
永安帝拿浴巾围着下身走到卓季身后,看到他背上的那个结了痂仍触目惊心的枪眼,脸色阴沉了一瞬,然后坐下,拿起布巾:“还是要小心,可不能再感染了。”
卓季:“不会的,伤口我没碰水。”
张弦见陛下这样,很有眼色地也出去了。
卓季的身体不能说洁白无瑕吧,但这么多年被永安帝养得也算是有了些肉,皮肤也细腻了不少。这回却是胳膊和背上各多了一个刺眼的枪伤。卓季换药的时候都尽量避开永安帝,就是不想他看了难受。他没想到永安帝中途就回来了,不然也不会这个时候洗澡。
轻轻在伤口上吹了吹,永安帝给卓季擦背,说:“你让王保唱的那首歌,又把太后唱哭了。”
卓季笑问:“太后有给我赏赐吗?”
“有。太后把她今日戴的手串赏给你了。朕给你带回来了。”
卓季:“等我出院了,我要去谢谢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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