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玉:“原来如此,那便好。”
林燮山:“太子殿下国事繁忙,东宫后宅须得全靠太子妃。何桓性子稳重,又是嫏哥儿,日后若俍俍想要指点太子妃,也无需避嫌。太子殿下由俍俍亲自教导,太子妃一事上,太子殿下自是要考虑周全。”
史玉点点头:“我倒是没想到这一层。先前都传首辅的孙女是太子妃的不二人选,我还嘀咕,怕是不妥。太子殿下果然英明。”
林燮山:“兴乐侯还有事?”
史玉知道自己讨嫌,站起来:“没了,那国公您忙,我也要去工部走一趟。”
史玉走了,林燮山急忙办公。他没说的是,即便没有何桓,太子殿下也不会选八字跟宁王殿下冲撞的刘慧汝。这话有过于八卦之嫌,林燮山也就不提了。
第275章 女追男隔座山
太子和齐王竟然选了何桓和袁佳敏做正妃,令外界十分的意外。很快,就有说何桓和袁佳敏心机重的流言传了出来。尤其是何桓。说他故意在陛下和太子殿下面前提到顺傛俍俍,以此增加陛下和太子殿下对他的好感。总之,说什么的都有。何桓和袁佳敏见过太后之后,家里人就为他们办理了退学,宫中派了教养嬷嬷去教他们规矩,礼部指派了专人给他们上课。对于宫外的某些流言,太子和齐王也多少听了一耳朵,两人却没有什么表示。
外人并不知,太子和齐王暂时不打算纳侧妃侍,眼瞅着正妃的位置没有了,那些还抱着希望的就瞄准了侧妃侍的位置。命妇们入宫请安,有些人就旁敲侧击皇贵姰和德贵姰,或是在宫中使银子,讨好皇贵姰和德贵姰的身边人,皇贵姰直接下懿旨,宁王刚出生,宫中不宜过乱,太子和齐王的侧妃侍压后。这道懿旨一出,所有人只能暂时偃旗息鼓。谁若敢不从,惹恼的就不是皇贵姰、德贵姰,而是陛下了!不过这道懿旨出来,再次引发了一场京城少女、嫏哥儿的伤心潮。
通往内城的主干道上,百姓们纷纷站到路边。太子的仪仗过来了,任何人不能靠近太子亲卫队的警戒范围。太子坐在自己的银辂内闭目养神,车队突然停了下来,太子睁开眼睛。萧定拉开车窗帘子,骑在高头大马上,太子的贴身侍卫秦实海出声:“太子殿下,前方有一辆‘樱红色’的,四轮马车。”
樱红色的四轮马车,只有大富人家的女人才会用。萧定出去了,很快他就回来了,一脸便秘的模样说:“太子殿下,刘首辅的孙女,刘慧汝在前方,跪下了。”
太子眉心蹙起。
“民女惊扰殿下仪仗,请殿下治罪。”外面传来刘慧汝的声音。
太子:“让刘家过来接人,过去!”
萧定出去传话:“把人和马车带到一旁,派人去刘府,命做主的前来接人!”
刘慧汝脸色瞬间煞白,她放下自己女儿的自尊与骄傲当街拦人,太子不仅不见她,甚至还如此落她的面子!她的祖父怎么也是学部的尚书,是文渊阁的首辅!
太子侍卫冲上前去把刘慧汝的马车和她本人撵到路边,并控制住了刘慧汝和她的贴身丫头。刘慧汝崩溃欲哭,不敢相信地当街大喊:“太子殿下!”
太子继续闭目养神,银辂的玻璃车窗,车帘拉着。刘慧汝看不到此时车内太子的表情,更不知道,对于她的做法,太子不仅不会因此关注到她,反而有些厌烦。
太子的仪仗过去了,街上的所有人对着崩溃的刘慧汝指指点点。俣国现在的风气是开放了不少,但该有的礼仪教化还是有的。大户人家未出阁的女儿,当街拦男人的车,还是太子殿下的车,就是普通的老百姓都无法想象。
何桓在府里认真学习。原本,他以为退学后,能学到的只有宫规和旧学,没想到礼部派来的夫子不仅教授他诗词歌赋、文章策论,还教授他科学、经济学、急救学,以及只有宫中才能学到的管理学。何桓很高兴。他学得如痴如醉,一想到日后他成为太子妃,俍俍会注意到他,他就更不敢懒惰,他不想俍俍认为他,配不上太子殿下,配不上太子妃这个位置。他不想叫俍俍失望。
何桓的贴身侍女如花进来:“少爷,袁小姐来了。”
何桓抬起头,还不等他说话,袁佳敏的声音已经从外传了进来:“何桓!惊天大事!惊天大事啊!”
袁佳敏脚步生风地走进来,满眼八卦的兴奋,张口就说:“刘慧汝刚才在天通大街拦下了太子殿下的仪仗!”
何桓震惊,如花更是“啊”地叫了一声。袁佳敏:“你猜太子殿下是什么反应?”
何桓一脸懵地摇摇头,实在是太震惊了。袁佳敏幸灾乐祸地说:“哈哈,太子殿下叫人把她连人带车赶去了路边,直接就走了,面都没露。刘慧汝这回可是丢了大脸了!”
何桓还是无法相信:“你确定是刘慧汝?”
袁佳敏:“现在外头都传开了!也就你整日在府里忙着读书不知道!”
何桓还是不敢相信。袁佳敏不屑地说:“她以为她当街拦住太子殿下,太子殿下顾忌她的名声和刘家的地位就会娶她?真是太天真了!”
何桓不明白:“她这样想,也没错吧。”
袁佳敏给了何桓一个“你真傻”的眼神,反问:“你觉得太子殿下需要顾忌刘家的地位吗?”
何桓:“不需要吗?”
袁佳敏败给何桓了。想想对方不是自幼在京城长大,又是跟着祖父祖母生活,难免迟钝,她耐心解释道:“太子殿下身后可是有顺傛俍俍,顺傛俍俍那是文臣武将都极为敬佩的人,更不要说太子殿下还是陛下钦定的太子,太子殿下不喜欢的女人,就是刘首辅出面也没用。当街拦太子殿下的仪仗,太子殿下没有派人把刘慧汝抓起来打板子已经是给了刘家面子。”
何桓不解:“刘慧汝难道想不到这一层吗?”
袁佳敏翻个白眼:“谁知道她怎么那么自信。”
此时的刘家已经乱了。刘慧汝被刘夫人亲自带回家后,就挨了两个耳光,然后被罚去跪祠堂。刘老夫人也立刻命人去文渊阁告诉丈夫刘骞。在太子回到东宫不久,刘骞前往奉天殿请罪。
永安帝正抱着他刚睡醒,又喝饱了奶的小宝贝在小花厅里溜达呢——躲避爱侍对小宝贝的“摧残”——就被进来的冯喜告知宫外出了什么事,刘骞正跪在奉天殿外请罪,永安帝是一脸的懵。
“刘慧汝拦太子的仪仗?”
冯喜点了点头,张弦赞叹:“有勇气!”
永安帝:“太子是何反应?”
冯喜:“太子殿下命人把刘慧汝和她的车撵到了一旁,就命仪仗继续前行,太子殿下并未下车。”
永安帝低头看怀里的小宝贝,不感兴趣地说:“去告诉刘骞,这是小儿女间的私事,朕不参合,他也不必来请罪。都是做爷爷的人了,莫插手小一辈的感情事。真要算起来,那也是后宅的事情。何况朕现在也走不开。”
冯喜:“那奴婢这就去回话。”
“去吧。”
冯喜走了。永安帝却对怀里的小宝贝说:“等你长大了,遇到喜欢的人,他若敢不喜欢你,父皇砍他的脑袋。”
张弦噗嗤笑了。
奉天殿,接到冯喜传话的刘骞心里惴惴的。想他为官以来,不说兢兢业业,也是问心无愧。谁曾想,孙女今日竟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拦太子殿下的仪仗,按律不分青红皂白先30板子再说!
冯喜笑嘻嘻地说:“刘首辅,太子妃和齐王妃,也是太子殿下和齐王殿下自己选的,陛下并未干涉。您是做祖父的,更管不着孙女儿喜欢谁不喜欢谁,是不是?就算是请罪,也不该您来,也不必来奉天殿。陛下也亲口说了,这是后宅的事。宁王殿下现在醒着,只要陛下抱,陛下也走不开。”
刘骞心塞极了:“老夫教导无方,令孙女做下如此错事。”
冯喜劝道:“都说‘子不教父之过’,可没说‘子不教祖父之过的’。您若实在是过意不去,您回去叫您夫人,您儿媳妇进宫,跟太后娘娘、皇贵姰俍俍请罪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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