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忱眸色一眯,对程墨和邢宇挥了下手,“查,就算把这栋别墅拆了,也把人给我找出来。”
龙渝慢了一步,没有抢到月淮身边的位置,冷哼地瞪了宴忱一眼,同样对自己的手下吩咐。
“去翻,今天要是找不到我师父,你们全部自己去填海。”
龙渝的手下吓得浑身一哆嗦,赶紧去翻屋子去了。
哪怕是佣人房,面积也不小,一室一厅的格局,还自带着浴室和厨房。
但就算再大,几十个人高马大的男人涌进来,也立马将这里挤得水泄不通。
宴忱侧眸,看见月淮眉间带着淡淡的担忧,心疼地揉了揉他的脑袋。
“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月淮抿唇,抬眸看向宴忱,顿了顿,把他的手拿下来,轻轻一捏。
“我知道。”
宴忱忽地笑了,忍不住攥紧月淮的手,“乖。”
如果他记得不错,这是淮淮第一次表现出他的依赖。
养了这么久,他的小宝贝终于靠近了他一些。
龙渝看到这一幕,气得几乎差点升天,也顾不上现在是非常时刻,直接冲过去,把宴忱的狼爪子拿开。
“少占我师父便宜。”
占他师父便宜的人都得死。
宴忱懒得和他计较,单手插兜,漫不经心的,问程墨,“怎么样了?”
程墨苦着脸,“没有。”
想他们堂堂一群FBI特警,主管世界和平,现在被拉来找人不说,竟然还找不到。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会不会是月少弄错了?顾小姐根本没在这里。
月淮仔细地在房间打量了一圈,目光落到摆在卧室角落的柜子上。
整个房间都能感到苏郁的气息,但是只有那里最浓。
他走过去,将柜门拉开,把挂着的衣服全部扔出来,仔细打量。
柜子里平平无奇,唯一突兀的地方是左侧的柜板上有一个小小的突起。
那个突起很小,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宴忱也看到了那块小突起,桃花眸一眯,直接按了一下。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原本平整的底板竟然突然向两边分开,露出下面的一条甬道。
程墨&邢宇:“……”
“靠,藏得这么深。”
怪不得他们半天找不到。
宴忱牵住月淮的手,淡声,“走,进去看看。”
程墨拿出枪,率先走到前面,“老大,我们先进去。”
万一有什么危险,他们还能挡一挡。
月淮摇头,“不用,我能感觉能这里没有危险。”
程墨下意识看向宴忱。
宴忱拉着月淮,“淮淮乖,让他们先进去看看。”
月淮抬眸扫了宴忱一眼,选择妥协,“一起。”
程墨在最前面开路,宴忱拉着月淮跟了上去,龙渝紧随其后,再后面才是其他人。
甬道很长,大概有一千米,没有光线,里面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就在这时,月淮听到一声急促的喘息声,很轻,如果不仔细听,根本觉察不了。
他抬眸,朝身旁的宴忱看去,声线微缓,“怕黑?”
宴忱抿唇,黑暗中,他高挺的额头布满冷汗,一向蕴着笑的桃花眸微微涣散。
“什么?”
月淮停步,“你们先走。”
龙渝哼唧,“师父。”
月淮眉间闪过不耐,“快点。”
龙渝无法,只能遵从。
人都走了,黑暗的甬道里只剩下他们两人,空气瞬间变得安静无比。
也因为太安静了,所以宴忱的急促的呼吸声越加明显。
月淮按着宴忱的肩,微按。
高大的男人毫无反抗之力的被压到了墙上。
“淮淮?”
月淮不语,从口袋里摸索着手机,打算把手电筒打开。
刚一动,手腕就被宴忱抓住。
“别开。”
声线挺不稳的。
月淮扬了扬眉,干脆放弃这个打算,抬起自由的那只手,贴到宴忱的额头上。
上面是一片湿漉漉的冷汗。
“你怎么回事?”
宴忱靠在墙上,急促喘息,“没事,出去就好了。”
他有幽闭恐惧症,不能在没有光亮和密闭的空间里长呆。
月淮轻啧,“怎么这么弱?”
宴忱轻笑,克制着心头如潮水般一波波涌来的恐惧,“淮淮这么说哥哥,哥哥会伤心的。”
月淮眸色闪了闪,突然踮起脚尖,手臂如蛇般缠住宴忱的脖子,娇嫩的唇瓣在他薄唇上方游移。
“别害怕,我在你身边,什么事都没有。”
宴忱神情有一瞬间的恍惚,思绪飘渺起来,“嗯,淮淮在,哥哥不怕。”
他说着不怕,声音还是有点抖。
月淮皱眉。
他会催眠术,在对方惊慌或者心神不属的情况下,可以进行暗示,让对方忘记害怕的东西。
可是,这一招竟然对宴忱不管用。
不,也不能说不管用,其实还是有用的,只是作用不是那么明显。
这个男人的防备心太强了。
他眸中闪过一抹犹疑的光,手臂更紧地搂住宴忱,唇瓣轻贴,落了下去。
少年的唇软得不可思议,凉凉Q弹的像果冻,淡淡的,独属于少年的味道一下子就冲了过来。
宴忱喘息更重,手臂仿佛有了自我意识,紧紧地攥住小孩的腰,恐惧被震惊替代。
“淮淮,你在做什么?”
唇和唇挨着,男人说话时,薄唇微掀,热气在两人齿间缠绵。
月淮耷眸,柔软的舌尖从宴忱薄唇上舔过,“给你治病。”
宴忱:“……”
那他希望他能病得久一些。
他艰难地克制住想要回吻的冲动,“乖,别闹,我没事。”
被淮淮这么一闹,他似乎不害怕了。
月淮眸底闪过一抹笑,“说这句话的时候,控制一下你的下半身好吗?”
顶得他都疼了。
宴忱:“……”
他轻喘一声,到底没有克制住,轻咬了一下月淮的唇。
“好了,乖了,走吧。”
月淮被咬疼了,不爽地轻哼,拉住宴忱的手,“别害怕,我陪着你。”
宴忱被牵着,感受着小孩微凉的温度,眸微柔和下来,“好。”
两人手牵手往甬道走去,大概十分钟后,来到了尽头。
亮光一下子铺了进来,驱散了黑暗。
月淮回头,看向宴忱。
宴忱额头依旧冷汗淋漓,脸色苍白得像吸血鬼。
程墨在上面喊,“老大,月少,你们出来了吗?”
月淮用袖子帮宴忱把汗擦掉,淡声地回,“马上,上面什么情况?”
程墨回道:“让人去查了,还没有回复,不过这里的出口是另一栋别墅。”
也就说,他们找对地方了。
月淮命令,“龙渝,去找人,速度快点。”
龙渝应了声好。
程墨觉得有点奇怪,对话了半天,他们竟然没有听见老大的声音。
他清了清嗓子,“老大,我们也去吗?”
宴忱无声地吐出一口气,沉声,“去,快点。”
接下来,上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又恢复了安静。
月淮抬眸看宴忱,“你怎么样?”
他看出这个男人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犯病的事,因此特地帮他掩饰了一下。
宴忱拉住月淮的手,桃花眸里蕴着笑,“我没事,就是心律还没有恢复,说起来还要谢谢淮淮。”
月淮轻嗯,“等会就会恢复,你是在这里等,还是和我一起上去。”顿了顿,“明明知道自己的情况,还陪我下来干什么?”
他遇见过幽闭恐惧症的病人,在这种没有任何光亮和密不透风的地方,短短三分钟就可能会出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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