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则扶着月淮,放进了自己的车里。
月淮喝了酒,就算低度数,也是酒精,这会上了头,脑袋晕忽忽的,白瓷的脸上染着酡红。
他懒懒散散地靠在宴忱肩上,打了个哈欠。
宴忱凝着他染着桃花的脸,眸色微微一闪,“难受吗?”
月淮摇头,“挺好喝。”
他在灵界的时候也喝酒,不过修为高,喝再多也能通过灵力转化,因为还没感受到这种晕忽忽的滋味。
宴忱捏着小孩的下巴,仔细打量了他一眼,见他脸色平淡,不像伤心的样子,唇角微勾。
“以为你会伤心。”
月淮抬眸,充满无辜感的眸子因为沾染了酒意,氤氲着一层雾气。
“伤心?为什么伤心?”
宴忱手指无意识地在小孩下巴摩娑。
指下肌肤娇嫩,含着酒香的热气喷在他的指尖,又甜又烫得不像话。
他目光盯着月淮的唇,轻笑,“季晓臻是你的养母,你不伤心吗?”
月淮被摩娑得不舒服,拍开男人的爪子,声音罕见的带着软呼呼。
“不重要的人。”
宴忱心头一动,干脆把小孩抱起来,放到自己的腿上,强劲如铁的手臂圈住他的腰,语气意味不明。
“那我呢?如果我离开了,淮淮会伤心吗?”
月淮懒洋洋用脑袋在宴忱肩上蹭了蹭,抬起眼睑看男人。
入目,是男人精致优美的下颌,微薄而性感的唇。
那唇的颜色很淡,看起来软软的,一副很好亲的模样。
酒精吞噬了理智,他伸出手指,在男人唇上按了按,又轻轻抚摸。
声音里带着醉。
“亲一下,我就告诉你。”
宴忱:“……”
轰的一声,他脑子炸了。
第075章 你也很好看
车里的气氛不知道是不是被月淮身上的酒气感染,连空气都显得醉人。
宴忱一向含着笑的桃花眸变得幽暗无比,如同一汪不见底的深潭。
他垂眸,看着怀里的人。
瓷白的肌肤,精致却疏淡的眉眼,沾着酒气,白嫩的眼角便泛着红,双眸里氤氲着一层酒意。
他家淮淮喝醉了。
心里陡然升起一股不知是失落还是太庆幸的情绪。
宴忱拿开唇上肆虐的手,声音带着不知明的哑。
“乖,你醉了,别闹。”
月淮的手被男人抓在掌心,温热而干燥的触感。他轻啧一声,用指尖在男人掌心挠了挠。
“不像个成年人。”
宴忱手心被挠得痒痒的,忍不住把小孩的手抓得更紧一些,失笑。
“那什么才像个成年人?”
在你说亲的时候,直接亲下去吗?
那不是成年人,是流氓。
月淮懒倦倦地打了个哈欠,“电视剧里的成年人会不管不顾地亲热一番。”
宴忱:“……”
他家小孩到底看的什么电视剧?他是不是应该考虑把平板给他收了。
他按了按眉心,“淮淮,以后少看狗血剧。好了,你闭上眼睛睡一会,等到了地方我叫你。”
再被小孩这样闹下去,他可能真的会变禽兽。他虽然对小孩有点异样心思,但在小孩毕业之前,他可不打算和他发生点什么,毕竟他可是有底线和节操的。
月淮确实困了,上次去帝都熬费了太多精力,导致经常犯困,但不知道是不是酒精作祟,虽然很困,精神却很亢奋,完全没有睡意。
不过男人都这样说了,他还是顺从地闭上了眼,懒懒倦倦地换了个话题。
“药材收集的怎么样了?”
宴老爷子的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内里被毒性腐蚀和掏干,如果不尽快解毒,很可能撑不过今年。
宴忱脸上的神色瞬间沉了下去,薄唇一抿,“正在让人弄,不过有几样很麻烦,一时半会可能弄不到。”
月淮也不意外,从帝都回到沪市后,他去暗网查过,有些药材已经绝迹,想要搜集到,必须费一番功夫。
他声线淡淡,“麒麟血也找不到?”
宴忱调了调坐姿,让小孩靠在更舒服一些,摇了摇头,“麒麟血有眉目,但是对方不愿意拿出来。”
最重要的是对方身份高贵,势力强大,他也没有办法硬逼。
月淮扬眉,睁开眼,疏离的双眸在昏暗的车厢泛着幽光,“是谁?”
宴忱无意隐瞒,“是O洲第一财阀的少爷,龙渝。”
月淮轻啧一声,又把眼睛闭上,“那你不用管,我去要。你找其他药材好了。”
宴忱双眸眯了眯,眸色惊诧,“淮淮,你认识龙家的人?”
龙家是全球第一大财阀,它究竟是从什么时代崛起的已无从考证,有人说是从十六世纪,有人说是从十七世纪,但无论是从哪个世纪,它的强大和权势都无容置疑。
龙家旗下产业遍布各行各业,除了最赚钱的石油,军火之外,还有银行,其中不受任何政府管制的巴莱克银行就是他们的产业。
月淮想起龙渝巴巴叫师父的模样,眉间升起一抹温温的笑意,声音也暖了几分。
“嗯。有点渊源。”
宴忱当下就不淡定了,龙家的人一直深居简出,连各国的掌权人和政要相邀,都不会给面子,他家淮淮怎么会认识?
听说龙渝长相俊美,无数豪门女媛,高门贵女都想嫁给他,但他却一直没有婚娶。
他家淮淮这么优秀,龙渝会不会觊觎淮淮?他虽然势力强大,但是对上龙渝,似乎略逊一筹。
心突然就焦了起来。
宴忱把怀里的小孩抱得更紧一些,忍不住试探,“淮淮,你和龙渝怎么认识的?我听说他深居简出,连古堡的门都很少出。”
月淮含糊,“我曾经帮过他一个小忙。”
宴忱继续追问,“小忙?什么小忙?你救了他?”
月淮轻啧一声,眉间闪过不耐,“你话真多。”
当年他下山历练,遇见了龙渝,当时龙渝受了极重的伤,已经奄奄一息。
那时候他刚得了一颗丹药喂给他,听说那药可以肉白骨活死人,还能长生不老,见龙渝只剩一口气,便把丹药喂给了他。
没想到那药确实挺神奇,硬是把只剩一口气的龙渝给救了回来。
之后龙渝就像个小尾巴一样一直缠着他,还不经他允许喊他师父,他纠正了几次,就随他了。
再后来,龙渝留在了O洲,他到别处历练,算起来,他已经几百年没见过他了。
如果不是上次在暗网看见了龙渝的留言,他都忘记了这个人。
宴忱把怀里的小孩抱起来,表情夸张,语气委屈,“淮淮现在长大了,不喜欢哥哥了,开始嫌哥哥话多了。”
月淮:“……”
这是有多大的病?
他烦烦地一巴掌糊到宴忱脸上,将他那张放大的俊脸推开,“再吵你就下车吧。”
宴忱被推开也不生气,用额头在月淮手心顶了顶,声音含笑,“淮淮,你是不是忘记了?这是哥哥的车。”
月淮:“……”
还真是。
啧。
看来他也有必要买辆车了。
宴忱见月淮并不愿意说龙渝的事,眸色闪了闪,没有再继续追问。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宴老爷子和收集药材的事情,等车停下后,就下了车。
看着眼前的酒店,月淮扬了扬眉梢,“我记得我说过要回家。”
宴忱把月淮的书包拿下来,拎在手里,另一只手自然而然地牵住他,轻笑道:“你现在一身酒气,你确定要回去?顾伯父不会说什么吗?”
相处了这么久,他知道淮淮很不喜欢别人唠叨,尤其是顾云澜还是喜欢操心的性格。
月淮有些头痛地揉了揉眉心。
他爸确实爱唠叨,尤其是搬来沪市以后,总是担心他和顾苏郁被人欺负或者拐卖,每天回家晚一点都会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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