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到自己陌生又冷傲的声音:“我陪我男朋友来的。”
眼见这边有冲突,一直跟着池润衣的侍应生匆匆离开。
池真柳左右看看:“男朋友?你男朋友是谁啊?”
两个人的争执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大家都好奇的张望,想要看看池润衣的男朋友是谁。
池真柳不屑道:“你骗鬼呢,你生下来就是个穷鬼,我还不知道么。”
池真柳言之凿凿,他的朋友们看着池润衣的目光已经不再是不敢轻易打扰的倾慕,蠢蠢欲动、鄙夷、挑剔..
有人起哄:“小美人,有本事就把你男朋友叫过来啊!”
“要是没有,我们都可以做你的男朋友。”
“瞎说什么,这种姿色..你包的起吗?”
“包不起人,包一天两天的钱还是有的。”
“那也不一定,要是跟过的人多,打个折..”
先前一帮衣冠楚楚风度翩翩的公子哥,周围没有长辈,也有看人下菜碟的意思,一句接一句渐渐不成样子。
如果和石朝云是正当关系,池润衣能换着花样把这堆人骂到哭,可正因为心虚,他除了一句「我陪男朋友来的」,竟再无法为自己辩解。
辩解什么呢..
池真柳见池润衣沉默,心中更是笃定这人自甘下贱。
又见他一身行头昂贵又精致,衣服上的胸针好像在一个拍卖会上见过,七位数的东西,他看着都眼热,只是当时没舍得买。
心道有这种财力的大都是那些老家伙,五六十一身松皮..恶心死了。
当然,随随便便让小情人穿戴七位数的东西,那个人即使再老再丑也肯定有权有势,万一池润衣吹耳边风..
柳家在京市只能算三线的豪门,池真柳不欲闹大,便道:“我也不为难你,只要你承认是傍了人才有的今天,就算了。怎么样?”
他要池润衣记住今天,以后见了他只能羞愧的躲着走。
周围一阵不怀好意的嬉笑声。
池润衣想要推开池真柳离开,下一瞬听到一个冷冽又熟悉的声音:“你们在干什么?!”
作者有话说:
么么哒——
——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0章 我的小男朋友。
池真柳包括他身边的朋友们,一时间全都噤若寒蝉。
有人低声道:“石总..”
池润衣看过去,果然是石朝云,牙齿咬了下口腔内壁,堪堪忍住心中的委屈不变成泪水涌出来。
见池润衣脸色煞白,石朝云心头一沉,他从没见过池润衣这样,问刚才离池润衣最近的池真柳:“到底怎么回事?”
池真伊暗暗叫苦,早知会惊动石朝云,再怎么样他都不敢这么喧哗。
当下便把责任往池润衣身上推。
推说池润衣不知怎么混进来,还想勾引他们,大家教育了几句,不想吵到了石朝云。
石朝云面色愈冷:“是吗?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教育他。”
池真柳惊愕的看着石朝云,脸上红了又白,好不难堪。
什么东西..
他从未被这样不屑的评价过,尤其当着这么多人,但再难堪却也不敢反驳半个字。
其他人也很惊讶,石朝云为人冷肃内敛,从来公事公办,大家怕他却也敬他,这样严厉斥责,从没有过,这得多厌恶池真柳。
池润衣也有些反应不过来。
石朝云走过去,众人纷纷给让路,他走到池润衣面前,递出一只手:“衣衣,过来。”
衣衣?
池润衣?
池真柳不可置信的看着池润衣,怎么可能!池润衣怎么可能认识石朝云。
还被这样亲近温和的对待..
其他人也惊的不轻,纷纷后悔方才言语轻率。被包养也有高低贵贱之分,能跟在石朝云身边,哪怕没名没分,便是他们也眼馋的很。
池润衣没有将手递过去,低声催促:“我们走吧。”
他不想再丢一次人,即使真的被猜测,但这和当众承认还是有区别的,他总不能强迫石朝云说他是自己男朋友。
都不叫哥了。
石朝云心头无声叹息,这得委屈成什么样。
牵起池润衣的手,捏了捏他掌心,示意池润衣稍安勿躁,环顾四周道:“我这小男朋友脾性温文,你们想知道什么,大可以来问我。”
他说话声音并不很大,但无端便有种沉凝的不容置疑的威势。
池润衣看着两个人交握的手,原来他都听见了,男朋友..
周围亦是一片寂静,为石朝云石破天惊般的宣布。
这位孤身二十八年,男女都不曾近身,被不少人怀疑身体有毛病的大佬,原来不是不近人伦,而是太过挑剔。
方才为难过池润衣的几个年轻人又惊又怕,一时恨池真柳咄咄逼人惹出这样的乱子,一时恨自己怎么就失了控似的..急忙对池润衣道歉。
到最后只有池真柳还僵在原地。
池真柳想死的心都有,可要对池润衣道歉低头?他..他做不到。
石朝云看着池真柳:“出言不逊又不知悔改,不知什么样的父母养出你这样的人,既不知错,那就叫你的长辈来,今天这件事,必须要有一个结果。”
池真柳后背一寒。
他虽是父母的独子,但母亲还有兄弟姐妹争权,惹恼了连祖父都攀不上的石家掌权人..
短暂的衡量后,屈辱的对池润衣道:“对不起。”
声音含混又微弱。
石朝云面色不虞:“你还有一次机会。”
池真柳脸色涨的通红,袖子摸了把眼睛,颤着声音道:“池润衣,对不起,我不该污蔑你,诋毁你,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吧。”
他从未有过这样的窘境,几乎要掉下泪来。
石朝云看池润衣,见小崽子脸色冰冷、嘴也抿着,知道气的狠了,他刚才只听到最后一句话,什么傍不傍的,简直不怀好意到了极点。
不原谅就不原谅。
便道:“不是所有的错都能被原谅,你这样面目可憎的人,以后还是少出现在人前吧。”
他握了握池润衣的手:“走吧,我带你去别处逛逛。”
池润衣从未见过池真柳这样卑微畏缩的样子,心中闷气出了大半,跟着石朝云离开,在花厅门口看到倚在门框上宴云谏。
这人似乎总没个正形,但却有种形散而神不散的慵懒高贵。
四目相对,他以为会在宴云谏眼里看到鄙夷或者别的什么,但什么都没有,只是毫无情绪的一个对视。
池润衣心里松了一口气。
别人不知道,但宴云谏应该是知道他和石朝云真正关系的,尽管不知缘故,但幸亏他没有拆穿他。
花厅里,人们各自散去。
方才被石朝云训斥的几个富二代们长吁短叹的感慨,并没有理会不久前还和他们称兄道弟的池真柳。
不揍他算好的。
这蠢货,闹不清楚情况就乱说话,险些害死他们!
哪里都有三六九等之分。
像他们这样的,在京市豪富的圈子里只能算中下等,得罪石朝云那样的人,想一想都会吓死的好吗。
池真柳站在原地,双拳紧攥,又气又怕。
小人得志!
他想,石朝云那样的人,什么样的伴侣找不到,总有一天池润衣会被抛弃,到时候..
正自臆想,脑袋咣的一痛。
一个橙子掉在地上。
池真柳捂着脑袋看过去,待看到抱一盘水果逍闲站在那里,天然带着邪肆的俊美青年时,怒目而视变成了惶恐无措:“宴总..”
有些人也许不认得别人,但别人一定认得他,比如宴云谏,比如石朝云。
另外几个惊魂未定的富二代也站着不敢动。
宴云谏又捞了个橙子,准确的砸在其中一人的胸口:“愣着干什么,捡东西会不会?”
几人不知道这位又发什么疯,但却明白反抗一定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被砸的抱头鼠窜,一面还要将被扔出去的水果捡回来,然后再被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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