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朝云看他:“以后离衣衣远点!”
宴云谏:“..”
最近石朝云那别墅守的跟铁桶一样,除非大规模冲突,否则他根本带不走池润衣,而且外面舆论那么猛烈,他也没做什么..
那以前呢?时间回溯,片刻后宴云谏恍然:”因为Y国的事?我们住一个房间,你吃醋啊?“开车并悄无声息竖着耳朵庄瑞:“..!”
石朝云没搭理宴云谏,但侧颜冷漠下颌紧绷,显然宴云谏的话让他极其不悦。
宴云谏知道猜对了,叹了口气靠在椅背上不说话了。
切!
至于吗?
要说生气也该是他生气。
他哪儿不好了,那小狗都被分手了也不肯接受他。
车厢陷入长久的沉默,红绿灯的时候庄瑞悄悄的看后视镜,要不是后面两个人中龙凤一样的男人还好好坐在那里,他真要以为自己这是开个空车了。
一路静默,三个小时后大家下车休息。
宴云谏跟着石朝云下车,坐也坐一桌:“打个商量,我告诉你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告诉我现在那老师什么情况。”
石朝云看他,片刻后道:“小庄。”
庄瑞一直竖着耳朵,闻言上前对宴云谏简单介绍目前的情况。
宴云谏极聪明,即使庄瑞本着是对家的缘故只中规中矩的陈述,并未透漏石朝云对李正良说的话,他还是很快猜到石朝云的想法。
知道了心里就安稳了。
不管真相是不是猜想的那样,总之这样才能真正洗刷小狗的委屈。
是就算了,不是也得是!
石朝云看宴云谏:“到你了。”
宴云谏不大愿意,但也并没有出尔反尔,简单道:“他哭了,还说了一句话。”
石朝云脊背一僵:“什么?”
宴云谏看向一边的庄瑞:“你想知道吗?”
庄瑞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最后还是保命的本能摇了摇头,即使心里挺想知道。
宴云谏掠他一眼:“那还不快滚?!”
庄瑞麻溜的滚了。
宴云谏喝了杯水,休息站老板沏的麦茶,有种粗犷的清香,但他心里只觉酸溜溜:“他说..他说是他的错,不该招惹你又伤害了你。”
石朝云:“是我的错。”
是他太迟钝,太瞻前顾后,最后将事情弄的一团糟。
检讨归检讨,对宴云谏的心思也心知肚明,摩挲着塑料薄杯浅浅的纹路,低声道:“我不会放手,你死心吧。”
宴云谏:“这句话同样送给你。”
继续启程,这一次车上氛围松快了许多。
又两个小时,车辆驶入县城。
比起京市的繁华,这里有种时空倒退至少十年的老旧感,但石朝云看着窗外的树木和街道,总有种说不出的亲切感。
宴云谏也开窗看着外面。
他不像石朝云那样什么都憋在心里,感叹道:“那边面馆写着百年老店,还有人排队,你说小衣衣有没有在那里吃过面?”
他是对石朝云说的,又或者只是单纯的有感而发。一直沉默的石朝云顺着宴云谏的视线看过去:”应该吃过。“虽然小崽子更喜欢吃米饭,但念叨过两次家乡的面好吃。
宴云谏道:“停车。”
石朝云明白他的意思,没有反对。
车停在路边,宴云谏先下车,石朝云跟上,临走前对庄瑞道:“你们随意活动,一小时后在这里汇合。”
天色向晚,这天晚上众人住在县城中心的酒店,这里同时还坐落着县政府和县城最好的高中。
晚上将近十点,庄瑞向石朝云汇报:“少爷,打听到了,毛大顺就在县城,是县一中的语文老师,家庭住址上看,距离这里不到三百米。他老婆带着孩子回娘家了,现在家里就他一个”
这还真是巧了,谁能想到要找的人就在附近。
石朝云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来,这是马上要去的意思。
庄瑞跟在他身后,犹豫了一下问道:“要不要告诉..”
那位就住在对面的房间。
石朝云:“..通知他。”
庄瑞开门,刚要去对面敲门,对面的门就打开了,穿戴整齐的宴云谏看着两人:“大半夜的,出门散步啊?”
直面宴云谏审度目光的庄瑞:“..”
石朝云看向宴云谏:“走吧,你不是最会威逼利诱?”
作者有话说:
么么哒——
——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0章 男人么,多得是。
石朝云和宴云谏一起去毛大顺家, 两人只带了庄瑞和白丘。
到这时候,石朝云并不隐瞒,告诉宴云谏现在要找的毛大顺是池润衣小时候的邻居,以及初中的同班同学, 还有一个身份, 被李正良侵犯过的学生。
宴云谏:“你怀疑..还真像那小狗会做出来的事。”
他们都是绝顶聪明的人, 走一步想百步是经常的事, 也善于根据一个人的出身、性格以及行事方式推断出对方曾经或者将来的轨迹, 然后为自己所用。
不论是石朝云还是宴云谏, 都认可池润衣是一个正直、纯良并且热血的人。
这种热血有时候可能会比较幼稚——对整个社会大环境来说是这样,但正是这样的性情, 才让人更觉难能可贵。
毛大顺所在的小区物业并不规范, 不用刷门禁, 也没有人问询石朝云一行人是做什么的。
他们顺利到毛大顺家门口。
庄瑞敲门。
开门的男人肥胖而颓唐, 皮肤比一般人要白, 一身酒气, 眉目间依稀可见几分年少时的清秀, 问道:“你们找谁?”
庄瑞:“你是毛大顺?”
毛大顺点点头。
庄瑞:“我们是池润衣的朋友, 找你聊点事。”
毛大顺怔在那里,反射性的想关门, 但他虚胖又喝了酒, 庄瑞单手就把门撑住了。
三分钟后, 石朝云和宴云谏并排坐在了毛大顺家的沙发上。
沙发前的茶几上零食、酒瓶、纸巾杂七杂八十分凌乱,庄瑞和白丘麻利的收拾干净,又开窗放酒气, 最后将惶然站在一边的毛大顺安顿到茶几后正对沙发的地方。
毛大顺不安的看着沙发上坐着的两个男人, 这两个人不论是衣着还是样貌, 都好像是梦境中才会出现的人,池哥当了明星,这两个也是明星?
当有些命运来临的时候,人是有预感的。
自从池润衣是个社会渣滓的新闻满天飞后,毛大顺一直心神不宁,他想说不是这样的,根本就不关池润衣的事,但网上的谩骂和攻击让他退缩。
他是个懦夫,以前是,现在也是,一直都是。
宴云谏扫了眼堆在墙角的酒瓶:“借酒消愁啊,你愁什么?家庭美满事业体面,毛老师不该是那什么..人生赢家对吧?”
毛大顺胖胖的躯体颤抖了一下。
宴云谏盯着他:“我们见过李正良了,他说了一些事,还有一部分需要你补充,说说吧。现在网上闹成这个样子,你真的睡得着觉?”
毛大顺按在腿上的手指收紧。
他不能。
他还有家,他不是一个人了,有些事说出去全家人都要丢死人,不管对错,都会被人戳着脊梁骨骂,孩子也没办法再做人。
宴云谏:“不肯说,为什么?让我想想,怕丢人,怕影响家里人生活,怕丢了体面的工作,怕被人指指点点?那被千万人谩骂的池润衣呢?他不怕丢人,他无所谓被悔了事业?他以后成为过街老鼠就没有关系?你是受害人,他保护了你一次,还要负责你的一生”
本来事情的真相并不明朗,但毛大顺的愧疚和心虚让他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心中郁怒炽盛,只强自按捺道:“我要真相,还要你全网澄清,你是受害者,会被议论但不会被攻击,作为交换,我会给你两百万安家费,替你安排其他城市的工作。你可以拒绝,拒绝的后果我也很乐意让你尝一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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