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周周差点没抱住相公,就……
“相公你是不是长个子啦?”
顾大只兆:“……”装不下小只可爱了吗。
于是他抬着眼,用楚楚可怜绿茶单纯无辜眼望着周周,“是兆儿变得太大,周周不喜欢我了吗?”
“相公又瞎说,你长得高了,身体好,我爱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因为相公长大了就不爱了。”
“我不信。”顾兆继续可怜,“除非周周亲亲我,爱爱我,我才信。”
黎周周耳朵都红了,这‘爱爱’他知道怎么爱。
“好。”
又闹了一通,黎周周腰酸软倒了下去,起不来了,在被窝里偷偷摸着自己的肚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才能有个孩子。
明明已经装了很多了,可为啥他就是没有呢。
顾兆拍拍老婆胳膊,“乖周周睡了,明个儿别起来做早饭了,我去买馒头吃。”
黎周周本想说别费钱他不累,还是起来烧饭好。可说到累字,黎周周便想,是不是过去地里太累着了,所以才不好怀?现在累着了要休息,不能太累。
便嗯了声。
“乖了。”顾兆亲亲老婆额头,盖好了被子,搂着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顾兆先起来,穿着短打去正街买了早饭。他家周周多睡会。回来周周也起来了,洗漱后,两人坐着吃完早饭,顾兆换了校服,背着书包,说:“我去上学了,要是累了不舒服就歇歇。”
“知道了相公。”
顾兆亲了亲周周脸颊,这才匆匆出门。
今天略微晚了些,紧赶慢赶到了学堂,顾兆放下了东西,铃就响了,刚进来时,郑辉坐在位置上也没和他打招呼,他点了头叫了名字,对方好像没听见?
算了有什么中午再说。
上了一早上课,打了铃,午休时间到了。
顾兆还未开口叫郑辉严谨信去吃饭,就瞧左前方郑辉已经急忙站着往出走,这——
“郑兄!留步!”顾兆尔康手。
虽然玩笑说塑料友谊,但真要是因为一本小说断交了,那也好好说说。
第47章 府县生活7
顾兆叫住了前头的郑辉。
该感谢书院不让学生打闹、跑步的规矩,有再急的事情,可以疾步走,在学校内跑起来就失了读书人礼仪了。
要跑步可以去操场。
反正顾兆是喊住了前头快步走的郑辉,赶了几步过去,说:“咱俩认识了这些天,我唤你一声郑兄,之后就算当不了朋友,成为普通同学,也该说清楚的。”
“真因为一本话本,你便要和我断交?”
顾兆看向郑辉,“其中是不是还有什么内情,若是你要说,我便听,要是你不愿意说,想断了我这个朋友,那也随你。”
郑辉欲言又止,顾兆也没勉强,而是说:“其实我不该在你面前批评你喜欢的东西,哪怕我不认可话本里的观点,但你是我朋友,又如此喜欢这个话本,我该尊重体谅你的。”
顾兆抱拳作揖,郑辉这下便急了,说:“是我自己的问题,跟你也没关系,你跟我赔什么罪。”
“这不是伤了你看话本的心嘛。”顾兆一听郑辉这语气,便知道对方心里那些纠结放下了,打蛇随棍上的笑眯眯说:“怎么,郑兄还要闹我?真要断交了?”
郑辉:“谁说要断交了?我又不是三岁稚童,怎么可能。”
“……差不多吧。”顾兆觉得没什么区别,见郑辉要急分辨,赶紧说:“走了走了,先去吃饭,别一会菜没了。严兄在旁都等急了。”
几步之外,严谨信背手等候。这会听到顾兆叫他名字声,走了过去,见着郑辉,严肃说:“男子汉大丈夫,做事不要婆婆妈妈,兆弟虽然小你我二人几岁,却心胸开阔,坦率至诚之人。”
“过谦了二哥。”顾兆谢夸了句,又说:“走吧走吧,有啥事坐下吃饭再说。”
于是三人便一起去了食堂,打完了饭菜坐下吃饭。
郑辉吃了没几口,心中有事,严谨信先说:“我家中也有一位夫郎,因为家贫,十九岁还未娶妻,科举读书更是费钱,双亲担忧,便只能娶夫郎,想着帮衬家中日子。”
“实不相瞒,昨日兆弟说出那番话,我心里羞愧难当,我虽不会做背弃夫郎之举,可我心中还是觉得有些丢了颜面。”
“兆弟良友,警醒了我。”严谨信说完了。
大丈夫建功立业,怎可嫌弃鄙夷自己贫穷时的夫郎?不是大丈夫君子所为。
郑辉放下了筷子,面容也认真起来,“其实我和你差不多,昨个儿兆弟说的那番话,我不是气他,我是气自己。”
看向两位。
顾兆只能放下筷子,今天是谈心会了。
“我有一事希望两位替我保密。”
顾兆点头,说好。然后就见严谨信举手发誓状,拿自己科举前途立了个毒誓。顾兆:……
“我刚才点头是不是太草率了?不然我也立个。”顾兆学着举手,刚举一半,郑辉先说:“行了,我信你们二人。”
“这事也不是特别紧要,严兄不用拿自己前途发誓的。”
严谨信:“言而有信,又怕什么。”
“我妻子是府尊的庶女。”郑辉说。
顾兆:!!!大八卦!
严谨信眉宇也轻轻蹙了起来。郑辉正要多说解释,严谨信先打断了,“此地说话不便,还是吃完去清净一些地方说。”
“对对对,先吃饭,吃完再说,我饭都凉了。”顾兆想也是,赶紧大口吃饭,吃完了好听兄弟八卦。
严谨信和顾兆吃饭一如既往,一个背脊笔直,一个率性洒脱,反正刚郑辉说的话都不如吃饭要紧,到让郑辉轻松了一些。
吃完饭,三人散步去了操场。
一是这边离食堂近,二是平日里除非上射箭课,学生很少过来,这边光秃秃的没风景。倒是对面的操琴室,书院学生没事了爱往那边跑,背书什么的,颇有风雅。
“我曾祖父开始便是做药材生意的。”郑辉边走边说。
郑家祖籍平安镇,郑曾祖父做药材生意,那时候大历朝还和前朝打仗,不过接近末声,曾祖父走南闯北认识了不少能人,其子也就是郑辉爷爷就拜一位神医门下,学了一手好医术。
“我爷爷很聪慧,学什么都快,神医夸赞说有慧根,倾囊相授,后来曾爷爷也不用行商,在镇子上定了下来,开了铺子,自然生意好了起来。”
虽说药铺大夫也是经商,可毕竟救人性命,还是有几分体面的,郑家在平安镇也算是乐善好施的慈善人家。要不是因为那件事,郑家可能也不会生出让子孙后代考科举走上仕途心思。
“有一年朝廷派军下来剿匪,就在我们镇子二十里外,带兵的小将受了伤,听闻我爷爷医术好,便来救治。”
顾兆猜:“没救回来?”
“人命救回来了,胳膊废了救不回来。”郑辉神色平静说。
顾兆心里一跳,不会是他所想的——
“我爷爷的胳膊被打断了,店铺招牌也砸了。”
果然。
“虽说后来胳膊接上了,治好了,可当时那事,我爷爷和曾祖父都吓坏了,包括我父亲。”郑辉叹气。每次他说不想念书,也想行医的时候,父亲便讲这些。
当年父亲十三岁,说将军坐在马背上,刀尖就离他寸尺近,还是祖母拼死相护才救下了父亲。
后来郑辉曾爷爷便一病不起,拖了几年,临死前攥着儿子手,虽什么话都没交代,但郑辉爷爷心里明白。
郑辉父亲那时候已经大了,无法改行启蒙考科举,再说身份籍册已经定了商籍。所以郑家便把所有希望放在孙子辈,也就是郑辉这一辈。
“我兄长郑耀,二十六岁考上秀才,实在科举无望,家里便四百两捐了个监生。”
“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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