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苏行健还活着,苏华章就吵着嚷着要分家。所有人都偏过头去看苏行健的表情,李闻川在苏行健旁边,在这句话说出来之前就给老人家扶到了沙发上坐着,幸亏坐住了,保不准刚刚差点被气过去。
苏瑞林直接往后缩了缩,并不想要这时候被人注意到。心想还好刚刚没有帮腔,不然现在被架在火上烤的滋味可不好受,他确实想多要点钱,但还没这么脑子发热。
“那个……我去那边温室看看。”刚刚苏行健还想拉着李闻川去温室看看花,现在被李闻川当做了台阶。
他不适合在这里,人家家事,终归有些不能被外人瞧见。
苏行健一把拉住他:“不,你就在这,来,坐我旁边。”
声音稳健,看不出来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李闻川看江寒声一样,对方对他摇摇头,示意听老爷子的就是,这才慢慢坐下。他没想到就过来吃顿饭还能撞见这件事,如果放在庆朝,这种大不孝的行为是有重刑的,他倒是佩服苏华章的勇气。
这不是苏华章第一次提分家,第一次是在苏老太太过世的第二年,他提议分家,然后兄弟姐妹轮流养苏老爷子就行。最近的一次是在去年年夜饭上,当时差点没把苏行健送进医院。
他现在也不敢看苏行健,对于父亲,他有一种天然的敬畏。原本还有些心虚,一想到这么多年来自己什么都没捞着,儿子还要结婚买房,家里的存款就是那么些,腰杆瞬间笔直了不少。
“大哥,你有什么都直说吧,大家都挺忙的,”苏华章一接触到苏承意的眼神,硬气的话语顿时又拐了个弯,“其实不分家也可以,我也不是那么不明事理。”
“呵。”江寒声笑了出来,他也不干站着,走到了李闻川旁边坐着,就看苏华章怎么说。
苏行健瞥了旁边的两人一眼,眼珠子一转没说话。他不担心苏华章这件事,他还活着就没门,来去不过又是一场戏。
又看到苏晓阳那怂怂的样子,往后一靠,心觉得真没劲,同样都是孙子辈的人,他这个亲孙子怎么就那么没出息。
苏承意解开袖扣,漫不经心:“那你要什么?”
余光见到自己老爸往后靠了靠,童年被训的记忆浮上心头,语气又瑟缩了几分:“股份,我要苏氏的股份,也不要多的,百分之二就行。”
苏承意都快气笑了,说的好像有多大度一样。苏氏发展到现在是怎样一个庞然大物,苏华章不会不清楚,要苏氏百分之二的股份,不就是拿到了一张无限额度的黑金卡,真有他想的。
“苏华章,”苏行健突然开口,直接喊自己二儿子的名字,“你以前拿过苏氏多少的股份,现在为什么没了心里不清楚?”
苏氏败落过一段时间,如果要追究一下源头的话,就是当时持有苏氏股份最多的一个人,看不清局势后在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的蛊惑下抛售了苏氏的股份。
苏承意花了多大的精力来收拾这个烂摊子,在做有些人心里门清。
所以苏瑞林没本事,但他知道要养好自己儿子,才能在苏承意的手下找到一个缝,趁机会钻进去,而不是像苏华章一样开口就要咬一口大的。
苏承意没有说话,苏瑞林就觉得他大哥现在摸袖扣的那个动作,怎么都像下一刻要抄起柳条揍人,他现在已经觉得手疼屁股疼了,DNA动了。
立马第一个出来打圆场,真心实意开口:“哥,我饿了,先开饭吧。”
“……”
能怎样,你憋着,饿死吧。
话也不能这么说,苏华章好不容易提起的勇气在苏瑞林的话音下消弭了大半,刚想说把这事先说清楚,他肚子咕噜噜响了。
苏华章:“……”
丢人,他承认刚刚他有赌的成分,可现在仿佛一泻千里,再也找不到几分钟前的自己。
饭桌上大家的兴致并不高,高琦眼神从苏老爷子身上扫过,又去看苏承意和江寒声的脸色,时不时又打量一下李闻川。她对这个人还是满意的,自己家是什么样自己清楚,如果能攀上李闻川这个告枝也不错。
继承不了李氏不要紧,有钱就行,以后总能让他从李家掏出来给他们用。
苏家没有食不言的规矩,一家人一起吃饭就该热闹些。
她也不觉得刚刚自己老公把气氛搞得尴尬,眼神顿时热络了起来:“小江都不介绍一下自己朋友呀,其实闻川的节目我也看过,就那个直播,当时你和你弟弟那一出我去打麻将的时候不少太太都说呢,要是女儿家有那个福气就好了。”
就是,李氏的公子怎么会找不到对象,何况是明眼都看得出来的继承人,不过是人家不想要而已。
“我弟弟就是想配合一下我的节目,”应付一下自己爸妈而已,“其他的还没有想太多。”
轻轻带过,堵得高琦没办法继续,再说下去意思未免太明显。
苏行健看着李闻川和江寒声,心情现在不错:“我倒是发现你俩还有些相似。”
“就这股气质,我在好多人身上都没见过,你们两个在一起站着,就算是坐着吃饭,都有些养眼。”半响,没等别人回答,他又说道,“早点带回来嘛,我和闻川挺聊得来的。”
苏菏慢慢吃菜,眼睛骨碌碌转,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有些娇嗔道:“爸,我也经常来看你呀,你都没这么夸过我。”
“多大年纪人了,还像个小姑娘一样,”苏行健嘴上说着,面上却带着笑,看苏菏瘪着嘴,不耐烦道,“行了行了,你和江春白也登对,你们天生一对。没完没了的。”
“我现在就告诉江春白您夸他了。”苏菏拿起手机就要发信息。
其他人都被这场景逗笑了,氛围顿时缓和了不少。
江寒声给李闻川夹菜:“这个茶树菇的味道很好。”
“比见手青的味道会更好吗?”李闻川弯起眼睛,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个吃了不会产生幻觉吧。”
那天晚上江寒声拉着他要生个蛋,最后还认咕咕为嫡长子的事情历历在目,真不知道这个男人是如何那么正经地说出那么羞耻的话。
事后李闻川看到咕咕其实都会想起“嫡长子”这三个字,把咕咕带到李家一边是自己不方便养,一边是真的有后遗症。
江寒声把茶树菇放在李闻川面前的小碟子里,沉默。他不知道那天晚上有什么,但肯定他说了什么不太好的事情。后来忙忘记了,也没有深究到底是什么事情。
靠近一些:“我当时到底说了些什么?”
有点多,这事真的没法说。李闻川目光疲惫,扯扯嘴角:“你当时跟我学了个凤凰叫,想让我见识这世间伟大的神迹。”
江寒声:“???”
凤凰怎么叫,他都没听说过,难不成中毒了还会有特异功能,挑眉:“然后呢?怎么叫的。”
“啾啾啾。”
“?”
李闻川翻白眼:“你就是这么叫的啊,你说你身怀凤凰血脉,王府已经百年无嗣……”
江寒声不知道什么时候给李闻川端上了一碗汤放在嘴边,堵住了他接下来的话,动作轻柔:“说话很累吧,喝点汤歇歇。”
低情商:你话好多闭嘴。
江寒声:你说话累了吧,喝点汤。
李闻川本来不想喝,奈何张嘴说话的时候汤汁就滑进来了部分,砸吧砸吧嘴:诶,这个好好喝啊。
不等江寒声继续,已经不由自主地动手捧起了小碗,吹吹气让温度降下去,一点点喝了下去。
真香。
江寒声微笑,低头拿出手机给苏承意发消息:“给你们家做饭的王婶涨点工资,算我头上。”
苏承意隔着桌子看向他,一脸莫名其妙,发了一个“OK”的手势表示自己知道了。
这些小动作都被苏猷望默默看在眼里,尽管江寒声和李闻川的声音压得很低别人听不真切,只看到嘴唇上下动动,苏猷望加了一块鱼肉,细细咀嚼,脑海中回顾着两人的一来一往,总感觉自己抓住了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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