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闻川现在真的感谢自己的手速快,掐断了摄像头,不然他得被人狙击在微博,挂墙头晒成腊肉条的那种。
“不了吧……”得想办法推辞,“我先去看看咕咕,你先洗,那浴室小的很,挺挤。”
“小?那不是正好。”
露出黄教主般自信从容的微笑,还有点二哈的王者气息。
“……”这货绝逼不是江成瑜,江成瑜怎么可能这么骚。
他李闻川之前居然还以为这人是江成瑜,可真是太搞笑了!要是他是,他李闻川从今以后就断子绝孙,娶不到老婆。
李闻川:我发毒誓:)。
好说歹说把人给哄了过去,本来李闻川都没出汗,现在被弄了一身汗黏糊糊的难受。
往陈大爷家走去,路上晚风清凉才缓解了一点。
一听说这人是吃了见手青,陈大爷都不摇扇子了:“他吃了多少啊?现在什么情况?”
“应该不多,不然也不会现在才发作,吃完晚饭那段时间都挺正常的。”
李闻川突然想到要出门时,江寒声倚在门口那似笑非笑的脸。
“也可能是,吃完晚饭不久就出事的。”李闻川补充。
“他现在除了有点幻觉,没有别的事哈?”
“没有,走路什么完全看不出来,就是对……人的认知,自己的认知有点偏差。”李闻川真是一言难尽。
明明是产生幻觉,别的人是开天眼见着鬼,江寒声是给自己安了个剧本。
“那不打紧,估计只吃了一点你那个刚煮过的,睡一觉明早就好了。多喝点热水清清肠胃。”陈大爷经验十足,保守给出了建议。
村子里产蘑菇,特别是这见手青,好吃大家都爱吃。
每年几户人家中个毒这事还挺常见的,但一般都意识不清了,叫他都不吭声沉迷于自己世界的那种,那只能立马去医院打吊水洗个胃之类的。严重的可能就昏迷不醒了,那得急救。
像江寒声这种,还能知道自己叫什么别人叫什么,就是轻微精神错乱,相当于中了迷幻剂,过一晚就好了。
临走前陈大爷还安慰李闻川:“后生仔,别担心,过一晚就好了。你知道不,前些年我们村子里来了个作家说是来找灵感的,就想吃见手青产生幻觉,记录下来作为那啥写作素材。”
“然后呢?他成功了?”
“他吃了好几次,但每次都记不下来。最后一次很顽强的记下来了嘞,你猜本子上记了啥?”陈大爷乐呵呵的。
“画了画没写字?”吃的肯定比江寒声厉害,哪还能写字啊。
陈大爷摆手:“那不是,他写下来了,就一句话——‘这蘑菇有毒,别吃’,哈哈哈哈哈,你说是不是特搞笑。”
……
事实证明,见手青中毒除了产生匪夷所思的幻觉甚至威胁生命,啥也不能带给你。
李闻川挺懊恼,当时出去摘菜忘了让江寒声别动那蘑菇了。
江寒声不知道这档子事,当做普通蘑菇了,而且煮过的也熟了,就没太在意。
刚进院子内,就听到有桌椅碰撞的声音,还有隐隐的呕吐声。
“江寒声,你怎么了?!”李闻川连忙跨过门槛去找人,在自己房里看到了伏倒在地干呕的江寒声。
连忙去找垃圾桶,放江寒声身边,拍拍他肩膀给他顺气:“你等等,我去给你倒杯水。”
呕吐物里有酒气,是今天不注意的时候,他多喝了些。
其实这都是果啤,按理说没什么事的,可是江寒声胃不好,喝了啤酒又吃些水果,大晚上胃就造反了。
“来,漱口,”李闻川把人扶起来,对方大半个身子全都倚靠在自己怀里,“你行李放在那?里面有要不?你这情况应该随身带着吧。”
转念想到,这会儿有幻觉的江寒声也没办法准确回答他,李闻川叹气,给人伺候着漱了口,再挪到床上躺着,累得又出了一身汗。
回过身去把垃圾桶里的东西收拾好拿到屋外去,又去江寒声房间里找药。
打开灯走到床前,他发现那放了一本书——《庆史》。
鬼使神差地,他去拿起了这本书。
第三十八章 咸鱼掉马(加更)
书有些旧,封面和叶边都有些泛黄,书籍都褪色了,看得出来这本书的主人是多么爱不释手。可就算这样,每一页都整整齐齐,还有批注。
开头几页有出版时间,这买回来也十多年了。
李闻川又翻了一页,他顿住了,盯着页面上的落款,他眨了几下眼睛。
是一个签章印,一个古体字——砚。
这个时代,学过历史的都该学过一个人,那位庆朝的三朝元老,摄政之臣,他提出了许多改革措施,将庆朝推向繁荣。
他姓江,单名一个砚字,字成瑜。
他是江砚,江成瑜。
悠悠历史长河之中一个无法抹去的高光人物,他屹立朝堂数十载,风雨不倒,中流砥柱一般在庆明帝意外身故后,以一人之力撑起了整个大庆。
历史书上只留下了这个人年迈的模样,画像里的江砚,一个精神矍铄,严肃端正的老臣。少年的风采散落在了野史的只言片语中,哪个背诵着他变法条例的学生会觉得这个家伙也曾是貌比潘安的少年郎?
李闻川突然就想起了那个穿着朝服手持笏板的年轻丞相,他逆着光站着,在哪都有鹤立鸡群的感觉。特备是在那一干子耄耋老头的映衬下,格外显眼。
还记得当初决定出兵漠北,迎回平乐的时候,一位老臣站出来说。
“既平乐公主已和亲漠北十二春秋,早已扎根漠北,陛下此举劳民伤财不说,还使公主夫妻分离,也……寒了先帝当初苦心啊。”
言下之意,公主出嫁了不算庆朝人了用得着这么大张旗鼓吗?再来漠北最近挺安分的,打什么仗啊。
直说就是:陛下我不同意,我反对。
这老菜帮子平时尸位素餐,说起场面话来一套一套,气得李闻川想揪下龙椅上的东珠砸人。
就是这时江成瑜迈了一步出来:“陛下,臣有话说。”
“曹尚书不愧两朝栋梁,精打细算忧国忧民,我都快忘了他家中女儿豆蔻年华,也听闻漠北近期有意求和,不求王孙公主,但求大庆一端庄女子即可。陛下我看,曹尚书女儿非常合适,也算是子承父志,全了尚书这不劳民伤财的苦心。”
“江砚……你!”
“先帝嫁平乐公主以平战乱而修养生息,而今漠北情急,曹尚书还不能再出微薄之力,保边界太平十年?”
曹尚书立马跪了,什么我女儿还小,我夫人就这一个女儿,还想再留几年云云,大殿之上一把鼻涕一把泪,不知情人看了都心酸落泪。
江成瑜可不理他,朝着高堂遥遥一揖:“禀陛下,臣以为曹尚书之女芳华正好,秀外慧中,亲顺恭孝,贤淑良德,可封公主之位,赐婚漠北,以取大庆十年安平!”
“陛下!不可啊——”
……
现在都还能记得曹尚书那撕心裂肺的样子,最后谁要是反对出兵,江成瑜就举荐谁家女儿,一家子都不放过。
提议可以多几位公主,毕竟不是真的皇室血统怕漠北人不太满意。至于家中庶女,一并归入,滕妾也不可少了去。
顿时朝堂之上鸦雀无声,本来高喊着穷兵黩武,瞬间成了高瞻远瞩。
他问江成瑜,怎么想到这一遭的。
江成瑜说:“有些人,只有要刀子落在自己身上才会觉得疼。他们可能都不明白,在靠女人乞求来的安定里,他们都是该跪下忏悔的懦夫。”
曹尚书是彻底记恨上了江成瑜,当时还想在他灵位前摆弄一道,没想到被江成瑜直接捋去了官职。
可是后来呢?他眼里,那个在朝堂之上的人是少年,那后人眼里的他呢?
一代新人换旧人,三朝风雨,三朝臣子,最后怕不是一众年轻人里,多了一个老态龙钟的家伙罢了。
上一篇:在求生综艺招惹前任他叔
下一篇:我从异界穿回来了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