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栋别墅,怎么看都是最佳的避雨处,敲门进去简直顺理成章。
“真是天助我也。”安予灼想。
陆余脱了自己的外套遮在安予灼头上:“傻笑什么呢?”
少年没心没肺地在他胸口蹭了下湿漉漉的脑袋,把刘海拨开,露出亮晶晶的眼睛,说:“因为跟你在一起淋雨,很高兴呀。”
陆余:“……不许胡说八道。”
“才没胡说!哥哥,我们进去躲躲雨吧!”安予灼踩着水,向别墅大门冲过去,运动鞋踏在水淋淋的路面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
他站在雨棚下,按响门铃。
陆余落后一步跟上来,低沉好听的声音被噼啪的雨水打碎,有点模糊:“这种话说多了,我会当真。”
安予灼一愣,抬眼望他。
可这时候大门被打开,老佣人说:“哎呦都淋透了,老爷让你们进去呢,两位都是雲少爷的同学吧?快进来。”
这栋别墅外围有两面都是大落地窗,想必他们跑过来时就被陆老爷子看见了。
“一场秋雨一场凉,淋了雨不赶快擦干,要感冒的,”老佣人说,“我带你们去浴室,先冲个热水澡,然后换上干净的衣服。”
安予灼礼貌地说:“谢谢爷爷。”
老佣人笑道:“不客气,两位是雲少爷请来的客人,如果在我们庄园淋雨生病,我家老爷子也过意不去。”
说话间,已经到了浴室。
老佣人说:“干净衣服已经叫人准备好,两位自便。”说完便退下了。
在陆余的坚持下,安予灼先去冲了个战斗澡,他怕陆余待久了着凉,不到五分钟就已经热气腾腾地出来。
皙白的皮肤被热水蒸得泛出粉色,头发和睫毛都湿漉漉的,乌溜溜的漂亮眼睛也泛着水光,陆家提供的衣服对少年来说有些大,锁骨在领口处若隐若现。
陆余眸色深了深。
“哥哥?你发什么愣呢?快去洗呀。”安予灼催促。
“……嗯。”陆余应一声,便错开身子,大步闯入浴室。
留在门口的安予灼莫名:刚才杵在那里一点也不着急,怎么突然又这么急?
陆家的佣人很周到,还给准备了袋子用来装湿衣服。陆余这澡洗得有点久,安予灼坐在外间的软凳上,无聊地晃腿。
足足过了半小时,等安予灼的头发都快干了,陆余才终于出来,他穿这套衣服就合身得多。
安予灼感受到他身上的凉气,不赞同地说:“怎么洗凉水澡?会感冒的!”这和淋雨有什么区别?
“没事。”
陆余嗓子有点哑:“先冲的热水澡。”
“走吧,该去当面谢谢老人家。”
那是自然的。
今天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这个!
即将见到传说中大富豪、陆余的亲爷爷,安予灼又是激动,又是担忧,全然忘了别的。陆余见他没追问,也松了口气。
安予灼也有些期待,这对素未谋面的祖孙俩,第一次见面,会是怎样的情形?
客厅的挑高有两层楼左右,华贵而不失气派,坐在窗边的老者亦有种不怒自威的上位者气质,安予灼下意识挺直脊背,想给对方一个更好的初印象。
陆余则淡定得多,不卑不亢地向老爷子问好、致谢。然后就走向正在罚站的陆倚雲身边:“你的胸针还在我这里,多亏没有被大雨淋湿,不然我可赔不起。”
陆倚雲不可置信地缓缓瞪大眼睛:“你把它拿来干什么?”
陆余无辜道:“帮你保管而已,当然要还给你。”
陆倚雲咬牙小声:“这不是送给灼宝的吗?”
陆余轻笑了下,微微倾身:“他可从来没答应收你的礼物。”
……好像还真是这样?
“还有,灼宝也是你叫的?”
陆倚雲:“!!!”
他怒道:“陆余你什么意思?”
“吵什么!”陆老爷子站起来,“他们是你请的客人,怎么对待客人,还需要我来教你?”
陆老爷子逆光走来,看到安予灼时,不由得顿了下脚步,好漂亮的孩子!
安予灼乖巧地朝他一笑,甜甜地说:“爷爷好。”
模样好,又落落大方。陆老爷子夸了句:“好孩子。”又继续迈向不肖孙儿,“你买了什么?什么礼物不礼物的?”
“好孩子”安予灼在他们背后说:“是xxx的男士胸针!”
陆倚雲:“……!”
这俩货确定不是来给他上眼药的???
陆老爷子果然怒道:“难怪不思进取,原来把心思都花在打扮上了?”那胸针应该不便宜,看来正筠不会教儿子,他得提点提点他,对孩子不能过分溺爱!
陆倚雲有苦说不出,他想辩驳没有打扮自己,可一想到说胸针是送给男孩子的,更会惹得老爷子发怒,所以最终硬生生扛下了这口锅。
老爷子终于走到近前,还要再骂,却在看到陆余时,忽然停住,他缓缓站定,把老花镜也戴上。
陆剑昀上了年纪,眼神不太好,陆余站的位置又有点逆光,他现在才看清这孩子的模样。
第73章 9w营养液加更
这座庄园闲置了多年, 哪里有什么年轻人能穿的备用衣服?
老佣人给安予灼和陆余准备的换洗衣物都是存在库房里、陆老爷子儿子们的旧衣服。现在陆余和安予灼穿的这两套,恰好是当年给陆正筠准备的。
十八岁的陆余,配上这套打扮, 恍惚之间,像极了当年的陆正筠。
陆老爷子看了半晌, 竟有种恍然隔世之感:“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陆余也被瞧得有些狐疑:“爷爷,我叫陆余。”
陆老爷子感兴趣道:“你也姓陆?是北城本地人吧,家里长辈是做什么的?”
“……”
见陆余没答话, 陆老爷子笑了两声:“是我唐突了,只是觉得跟你投缘,说不定……认识你家长辈。”
安予灼猜想,老爷子该不会是把陆余当成远亲家的孩子了吧?
说起来,陆余其实是跟陆家那位远亲、陆元笙叔叔长得有些像的。安予灼怕老爷子想歪了思路, 适时插话:“爷爷,陆余哥哥没见过亲生父母, 不知道自己家长辈是做什么的。”
陆老爷子:“啊,抱歉, 我不知道……”
陆余:“没事,爷爷, 这不怪您。”
“爷爷, 陆余哥哥这些年一直在找他的亲生父母, 可惜一直没有结果。”安予灼本想拜托陆老爷子帮忙找找陆余的父母, 又觉得交浅言深,这样说太唐突, 人家未必能帮忙, 反而引起怀疑, 所以点到即止,只说,“陆余哥哥很可怜的。”
惹得陆余瞥眼看向他。
安予灼假装没发现,缩在一旁装鹌鹑。
陆老爷子似乎对陆余印象不错,老人家问什么,陆余答什么,还能说出一些令老人家赞许的观点。
这一对忘年交似的老人和少年相谈甚欢,惹得一旁罚站的陆倚雲一阵嫉妒,他时不时就要出声打断。
譬如陆老爷子惊讶地问陆余:“你还知道期货是怎么运作的?高中也学这些吗?”
陆倚雲就要驴唇不对马嘴地插上一句:“期中考试还有一个半月,而且不考运货!”
气得老爷子吹胡子瞪眼,当然,也打断了他和陆余友好交谈的兴致。
安予灼觉得这样下去不行,问陆老爷子:“爷爷,我能和陆倚雲出去玩一会儿吗?”
陆老爷子觉得再被他这位亲孙子气一会儿,血压能飙到一百八,巴不得清净一会儿,痛快摆手:“去吧!”
安予灼跟陆倚雲去了别墅另一侧的连廊,雨还没停,这里既不会被大雨淋到,也能呼吸新鲜空气。
雨水击打着泥土,有种湿漉漉的独特味道。
陆倚雲垮着脸说:“说吧,你可以开始道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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