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母深深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你不愿做不做便是了,只是平日里少进宫吧。”
“我明白您的意思。”何意点头,那里关着妖魔鬼怪,会吃人。
这些时日他总有种不好的预感,自是不愿再出门的,何况,儿子还小,他到底是放心不下的。
天色突然暗沉,连带着刮起风,院内的绿植被吹的树叶作响,谢母当即命令府上下人去收拾宅院,何意比他还着急,他之前晾晒的草药还没收完。
急匆匆地跑出去,幸好只是吹了风,他收好全都放进了自己的药室。
不一会,院内开始掉雨滴,起初雨下的并不急,但慢慢便变成了瓢泼大雨,何意不免有些担心,也不知这雨何时会停,谢潇澜与潇潇都未回来呢。
何意这一等,便多等了两个时辰,先前两人对赌,谢潇澜虽然未输,却也照旧每日都按时回家,若说今日是因为雨水的缘故,他是不信的。
“正君,出大事了!”
屋外传来宋元急促的声音和慌乱的脚步声,连带着何意的心都乱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153章
雨急似箭, 沉重的雨幕将京城遮的漆黑,何意庆幸他之前跟着谢潇澜学会了骑马,否则他今日怕是连赶都赶不及。
宋元急匆匆来报, 说圣上乔装打扮在宫外的一处酒楼内和谢潇澜共用晚食,可两人刚走出酒楼不久, 就受到了伏击, 为了保护圣上, 谢潇澜身中数刀, 圣上虽然也受了伤, 却远不如谢潇澜重。
何意不懂这俩人好端端的在外面吃什么饭, 但眼下显然也不是该在意这些的事, 所幸受伤不远处就是酒楼,京兆尹赶去时, 管事已经将他们带进酒楼照看着了。
金四江与他同行,看到前面的亮光时立刻抽了马一鞭,快速骑马过去:“就是这里!你小心点!”
何意利索翻身下马,将斗笠扔到旁边,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跟着他冲了进去。
酒楼内气氛有些凝重, 何意进去时一群大夫围着手臂受伤的夜辛,谢潇澜床榻便却只有几个人,他听夜辛呵斥:“都围着朕做什么!还不快去看他!”
谢潇澜倒在血泊里的时候, 他着实慌了,如果连他也出事,他就真的没办法交代了。
何意急冲冲快步走到床榻边, 盯着对方因失血过多而变苍白的脸,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心跳都要停止了, 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胸口, 心跳如雷。
谢潇澜的伤有很多处,最要紧的一处在大腿上,鲜血汩汩流着,那些御医却颇有点束手无策的样子。
“何大夫来了!你快来看!”
发现他的身影,有几位太医瞬间松了口气,赶紧凑到他身边,想让他亲自处理谢潇澜的伤口。
何意忍着怒火,他扭头看向金四江:“把药箱打开,里面有我做的羊肠线,把针拿去处理一下。”
他曾经和孔作和金四江探讨过很多医术方面的知识,金四江瞬间就明白了他所说的意思,立刻将里面的针放到蜡烛上炙烤,做简单的消毒。
何意将已经破烂的布料剪掉,露出里面格外狰狞的伤口,他一口银牙几乎都要咬碎,这些庸医庸医庸医!
金四江很快将东西都递到他面前,何意用自制提纯的酒精在伤口周围消毒,连带着针也擦拭一番。
谢潇澜虽重伤昏迷,但何意还是为他撒了些麻粉,血液立刻将药粉浸成红色,他拿着针线准备开始缝合伤口。
“这、这可是闻所未闻的……”
“滚出去!”何意咬紧牙关呵斥,他扭头瞪着那些太医,眼底一片通红,“一群没用的东西!”
诸位太医被呵斥了个没脸,连圣上都没有这样斥责,何意又算什么?
几位太医脸上有些挂不住,但碍于圣上在不敢发怒,只好拂袖离去。
何意看着昏迷的男人,轻声道:“你别怕,我给你撒了止疼药粉,你相信我的医术,羊肠线连疤痕都不会留下……”
他说着将周围的污血全都清理干净,而后开始缝合。
说来好笑,他为伤口的缝合技术若是能分一点到缝制新衣上,都不至于连件肚兜都没办法给卿卿做。
他缝合的十分精细,针脚细密,如果被府上绣娘看到,怕是还会夸他一番。
金四江立刻拿出一方帕子给他擦汗,何意接过道谢:“辛苦了,其他伤口我自己来就好。”
金四江闻言便退了出去。
外面大雨滂沱,他身穿黑色衣裳站在门前的阴影里,丝毫不起眼,却存在感十足。
夜辛看了他一眼,沉声问道:“你是何人,朕先前从未见过。”
“草民只是一介游医,曾受谢大人恩惠,此次特意进京照顾谢正君。”金四江故作惶恐地跪在地上,低着头连动都不敢动。
夜辛看见这种怯懦之人便心烦,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了,金四江便再次退到了阴影中。
何意包扎的仔细,不再流血后谢潇澜的脸有了些血色,呼吸也平稳了许多,他小心翼翼将对方的一切都规整好,这才出门去见夜辛。
讲道理,他现在真的没有耐心和对方心平静气地说话。
“他如何了?”夜辛见他出来,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神情焦急,“都怪朕,待他无事朕自会好好赏他。”
何意闻言撩起眼皮看他:“圣上以为我夫君是为了所谓的赏赐才豁出性命救您?那我宁可不要您的赏赐,那太贵重,我们要不起。”
夜辛被他这一嘴的嘲讽给怼了个彻底,他神情讪讪:“朕不是那个意思,待他醒了想要什么都可,朕都允准!”
“只求圣上早日查出幕后黑手,微臣和夫君什么都不要。”何意脸色微冷,最好别让他知道是谁。
“这是自然。”夜辛从他言行中察觉到,谢潇澜虽然已经脱离危险,但情况依旧不好,他便又安抚道,“这些太医都留在此处,爱卿轻易不能挪动,在此处的耗费都走朕的私库。”
大赏赐不要,小心意总该领了吧?
何意突然笑出声,淡淡提醒道:“圣上留着这些庸医有何用?此次刀剑无眼都是我夫君所挡,可若真是圣上遭此罪,他们怕是也只能看着您流血而亡了。”
闻言,夜辛愣了片刻,眼底突然闪过一丝狠辣,他并未作答,只叮嘱道:“好生照看他,朕先回宫了。”
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其实什么都说了。
夜辛眼底的杀意明显,何意自然察觉到了,亏这些人还自诩为杏林圣手,却是连为伤口止血都做不到。
夜辛那样爱惜性命之人,怎么可能允许他们这般无能?
一太医道:“你竟教唆圣上斩杀我等?何意,叫你一声大夫,你还真以为自己了不起吗?”
“当然。”何意下巴微抬,精致清冷的面容却因为昏黄烛光的照射平添了一些温和,他嗤笑,“那一刀已然伤到动脉,药粉和穴位止血早就不管用,只能采取一些特殊手段,可你们,自以为饱读医术,自以为天下无人能及你等,便沾沾自喜,可笑!”
“别以为你是左神医的徒弟,就可以教训我们了,到底长幼有序,你说话也该懂了礼数!”另一位太乙呵斥着。
“我只知道有能者,才有绝对话语权,你们今日蠢笨所为,我甚至可以怀疑你们合伙谋杀我夫君,别在我跟前晃悠,滚吧。”何意嫌弃道,“让你们留在此处,只会添乱。”
他今夜心气不顺,从头到尾没有对这些人说过一句好话,将这些太医贬了个一文不值然后赶走了。
实际上他是真的不敢让这些太医留在这里,不是自己人他万万不敢用,万一这些人趁他不备给谢潇澜的伤口下药,他怕是要悔恨终生了。
屋内便只剩他和金四江了,何意还记着他刚才对上夜辛的事,轻声询问:“还能应对吗?”
“本也无事,今晚我守夜便是,你去楼上厢房休息。”金四江直接替他做了决定。
何意摇头拒绝:“还是我守着好了,你回府上说一声吧,我怕娘和潇潇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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