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迈着小短腿跑过来,蹲在他身边,“主人,你怎么啦?有什么不高兴的说出来……呃,您真的不高兴啊?”
系统收起了脸上的笑,小心翼翼地询问。
苟梁安静了好一会儿,才幽幽地说:“今天,夫子给了那狗娃子一个早安吻。”
“……啊。”
这事要完。
系统默默地挪动小短腿,企图远离负魂力爆表的主人,可惜它还是慢了一步。
苟梁霍地坐起来,捏着它肥嘟嘟的脸蛋,恶狠狠地道:“他亲了那只狗,那只狗!这憋屈的狗日子,我到底还要过多久啊啊啊!!”
暴走体的苟梁不能忍了。
别和他说那狗是过去的自己,就那狗崽子的邪性,根本也不屑于和自己是一体的好吗!
更糟糕的是,现在被这个世界孤立的人是他啊。
照这个剧情发展下去,难道他还要看着自己老公和那死狗亲亲爱爱滚床单?
一个额头吻他都受不了,他宁愿选择狗带!
系统弱弱地提醒他:“……主人,您是狼,不是狗呢。”
“滚!”苟梁怒,“我已经忍无可忍,你说怎么办?”
“要不,咱们,换个姿势再忍忍?”
系统真诚建议。
苟梁:“……麻蛋,我是疯了才和你讨论这个问题,去把主系统给我找来。”
系统颤颤巍巍呼叫主系统。
不多时,系统的眼睛里滚过一道道乱码,成功上身的主系统没等苟梁发飙就开门见山地说:“在这个世界我没有权限做任何事,抱歉。”
“什么意思?”
苟梁怀疑地看着主系统。
主系统唉声叹气,“意思就是说,我进入这个世界也和你一样,是游离于这个世界法则之外的东西,什么也做不成。”
苟梁深吸一口气,他早就试过了,系统道具在这里同样无效。
“你的意思是,要等到几千年后,那只蠢狗死在战场上我才能和它融合?”
千万不要告诉他,这是真的。
主系统摇了摇头,没等苟梁高兴起来,就听他说:“我不知道,我说了,这个世界的一切我都没有权限干预,也不了解。”
苟梁咬牙:“那你告诉我,和我一起来的主神意识碎片呢,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这个恐怕……”
主系统犹犹豫豫的样子。
苟梁眯了眯眼睛,“你想好了再说话,如果被我知道你瞒着我不干好事的话……”
苟梁的手指突然蹿气一缕黑气,主系统顿时毛骨悚然——黑暗之力!
“我我我说!”
主系统要吓尿了,这威胁真的会死系统的喂!
“哼,你说,我听着。”
苟梁把玩着指尖的黑暗之气,脸上恢复了笑容。
然而主系统并不欣赏他刻意表现的“友好”,头皮发麻地说:“我只知道,黎卿大人身上的主神意识唤醒的姿势和以前的世界不一样,亲亲抱抱滚床单并没有什么卵用。”
苟梁:“……你在说人话吗?”
主系统:“……”
你这一脸绝望的表情是怎么回事,求不发骚好伐!
苟梁:“所以说,我来这里到底是干什么的?围观我老公和那只蠢狗的日常?呵呵。”
最后的笑声充分体现了苟梁的暴躁。
主系统缩了缩脖子,很没种地逃跑了,留下晕乎乎的系统小肆独自面对苟梁燃烧的小宇宙。
“主、主人?”
系统扯出僵硬的笑容。
苟梁抿了抿嘴唇,忽然又恢复了一张笑脸,把系统放了下来,还轻轻地给它整理了下小西装。
系统:主人好可怕!!/(ㄒoㄒ)/
好在苟梁并不打算折腾它,他站起来,以一种赶赴战场的姿态踏出了意识海,接着——一个狼扑,奔向了正在讲课的夫子大宝贝。
想再多都没用,他得有行动!
不就是亲了一下毛脸蛋吗,我索要十倍么么哒!亲到空气怎么了?能气死那只蠢狗就不亏~
别问他为什么知道那只狗能感觉到他的存在,他不会承认那蠢狗就是他,哼!
正趴在树干上打盹的小奶狗在苟梁虚抱住夫子的瞬间,猛地站了起来。
“汪!”
夫子听见它暴怒的吼声,正转头去看,那团毛崽子已经撞进了他的怀里。
小奶狗急切地勾住他的衣服,蹭蹭地往上爬,蹲在夫子的肩膀上,鼻子急切地耸动,焦躁得发出低沉而稚嫩的吼声。
夫子见他如临大敌的模样,用神识往方圆百里一扫,没有看到异样,便把他从肩膀上拎下来。
“我在授课,不许胡闹。”
这么说着,语气却不怎么严厉。
苟梁已经从夫子身前绕到身后,抱着夫子的腰,趴在夫子肩膀上,往夫子脖子的位置舔了舔。
“汪!!”
小奶狗一下子炸了。
那双被神君封印的眼睛猛地睁开,骤然变得冰蓝的眸子,一眼就看到贴着夫子的侧脸边蹭边对它笑的苟梁——
“嗷呜!”
小奶狗发出了有生之年第一声狼嚎,利爪抬起,迅猛地朝苟梁扑了过去!
只听吧唧一声。
夫子回头,就看见糊在墙上的小狗饼子滑到了地上,徒留墙上六道不甘心的爪子印。
从墙头,到墙角。
“……”
夫子轻咳一声,扭开脸,没笑出声来。
而苟梁。
——哈哈哈哈哈哈有本事来咬我啊哈哈哈互相伤害啊哈哈!
第297章 杨梅味的仙尊攻(5)
苟梁和小奶狗长达千年的相爱相杀拉开了序幕, 哦,他们彼此都不承认爱过。
小奶狗的高度紧张让夫子也警惕了一阵。
别看狗崽子幼小无害, 但便是他也无法预估它真正的能力。能被它视若天敌的东西, 一个不慎或许就会引发三界的灭顶之灾, 绝不能轻视。
可夜里他恢复真身在方圆千里巡视一番,又召来土地询问, 都没发现任何具有威胁力的东西。
这样一来,他也糊涂了。
仔细观察了一段时间, 黎夫子得到了一个结论。
——这狗崽子就是在和他撒娇。
因着这十年的冷落,夫子对它多了一分纵容。谁想小奶狗得寸进尺,每回都要往他怀里钻,一天十二个时辰恨不得有十三个时辰都窝在他怀里,连宝树吐纳的日月精华都不再看一眼。
夫子去学堂时要将它掏出来, 还被不依不挠地撕了衣裳。
黎夫子如今两袖清风, 夏衫统共不过五套, 未免衣不蔽体有辱斯文也就随它去了。
于是, 黄字学堂的学生们总能看见夫子的胸口上拱着一小团。
有几次, 他讲课讲着, 一条白绒绒的尾巴从衣襟里伸出来,撩着夫子的下巴欢快地甩着,再被面无表情的夫子塞回去。
这场面一时被学生们引为奇谈, 惹来不少师兄回来观望。
而黎夫子每日下课回屋,总能在屋外看到一些野味,其中最多的就是烧鸡。有老丁头送的, 也有其他人,连山长都凑了一次热闹。
整个临安书院都知道,黎夫子不食荤腥,这是送给谁打牙祭的不言而喻。
当然,来的最勤快的当属小胖子。
为了赚钱买烧鸡,小胖子擦亮了眼睛不放过任何一个商机,在书院里汲汲营营,竟然也有了一点积蓄。
这些钱除了给他体弱多病的凡人娘请医买药,余下的钱攒着全孝敬给了犬神,舍不得在自己身上多花一个铜板,更别说对别人大方了。
长此以往,书院里知道他赚了钱的同窗们见他那副守财模样都有些微词,私下里总说些铁公鸡一毛不拔的闲话。
小胖子偶然听见不仅不生气,还很高兴。
他就享受这些人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羡慕嫉妒恨。
小奶狗的舌头早就被小郡王养刁了,对这些贡品不大看得上眼。但就因为看到苟梁饥不择食般看着烧鸡咽口水,小奶狗就喜滋滋地笑纳了,每回都没忘了摆出一副津津有味的模样,气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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