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章道:“你点这么多,我吃不完。”
“谁、谁给你点了?”池鸦有些心虚地挪开了视线,结结巴巴, “我自己、想吃!”
“那可惜了。”顾怀章道,“白高兴一场。”
池鸦一脸懵逼, 嘀嘀咕咕:“你有什么、有什么好高兴的……”
“还以为你专门记着我不喜欢吃的东西。”顾怀章指尖捻着菜单一角,漫不经心道,“自然高兴。”
池鸦:“…………”
“既然记着我不喜欢的, 那一定也记着我喜欢的。”顾怀章偏过脸,向他微微一笑, “对不对?”
池鸦脸一红, 啪的一下拍上菜单:“不对!不记得!”
顾怀章定定看了他几秒, 然后说:“哦。”
池鸦:“?”
“哦”??
可恶,为什么突然就有种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憋屈感!
可顾怀章已经收回了视线,池鸦暗戳戳偷看,看见他什么也没点,就合上了菜单,淡淡道:“李老板新酿的酒度数怎么样?”
一直在旁边待命的经理刹住满脑子胡思乱想,赶紧说:“不高,是今年新摘下最好的一批青梅酿的,最适合佐食开胃了,我们老板用了古法,总共也才成了二十坛,给顾先生开一坛尝尝?”
顾怀章颔首,经理立马转身出去了。
没一会儿梅子酒送到,秦家兄弟俩也进来了。
秦玉川走在前头,秦玉泽冷着脸在后头跟着,身上穿了件设计花里胡哨的酒红色衬衫。他分明一向喜欢解开扣子秀胸肌的,可现下这衬衫扣子却直扣到顶,衣领严严实实地抵着喉结。
秦玉泽也看向他,两人对视一瞬,秦玉泽脸又白了几分,一言不发地在他对面坐下了。
顾怀章视线从秦玉泽身上一掠而过,看向对面的秦玉川,五官英挺周正的男人从弟弟身上收回目光,朝好友点了下头。
秦玉川又点了几样菜,服务生就从桌边退开,把空间留给他们。
但是最开始没有人说话。
池鸦拧着脑袋看着窗外发呆,秦玉泽直接抱起胳膊谁也不理,剩下两个男人对视一眼,秦玉川露出一点无奈的神色,顾怀章抿抿唇,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过了几分钟,秦玉川开始和顾怀章说起公事,然而他才一开口,秦玉泽就唰的一下站起身:“我出去抽根烟。”
说着就看向池鸦:“你去不去?”
池鸦想了想,点头:“去。”
两人一前一后离席,池鸦跟着秦玉泽绕过几张桌子,走到卫生间里去。
秦玉泽从兜里摸出烟盒,给自己嘴里叼了一根,正摸打火机,池鸦走过来伸手:“我也、要。”
秦玉泽看了他一眼,挑眉:“你还真会抽烟?”
池鸦说:“不然我来、干什么。”
“老子当你看我笑话来了。”秦玉泽啧了一声,给他递了根烟,拿打火机给两人点上。
秦玉泽的烟劲大,池鸦抽了一口,被呛得咳嗽两声,说:“你有什么笑、笑话可看的……”
他看了看手里的烟,外国牌子,不认识。
顿时又想起顾怀章的薄荷烟来了,清清淡淡,不刺鼻不呛人,最合他的口味。
说起来,他跟男人很多时候还都挺投机的……
两个人静静抽了一会儿烟,秦玉泽眼睛转向他,开口:“你不好奇我跟秦玉川的事儿么?”
“没什么、好奇的。”池鸦闷闷道,“反正、你们不是亲的,也不就是那、那回事儿。”
他自己还糟心事儿一大堆呢,哪儿有闲心八卦别人。
“不是亲的?”秦玉泽又挑眉,“谁告诉你的?”
池鸦看了他一眼:“顾、顾大哥。”
秦玉泽啧了一声,说:“没想到活阎王也这么八卦。”
池鸦莫名不太喜欢他的语气,忍不住反驳:“这算什么、什么八卦……”
顿了顿,又补充:“他也不是、活阎王。”
秦玉泽抬眼瞧他,目光意味不明。
池鸦当没看见,又抽了一口烟。
秦玉泽默默看了他一会儿,又说:“你有烦心事儿?”
池鸦看看他手里已经抽完大半截的烟:“你没有么?”
“老子快他妈烦死了。”秦玉泽冷笑一声,“姓秦的说要把我弄出秦家的户口本。”
池鸦心不在焉,随口说:“不弄,他也没法弄、弄你啊。”
秦玉泽:“……”
秦玉泽:“艹!!”
他被池鸦某个字眼激得大怒,抬手就抢了他的烟:“你他妈会不会说话!”
池鸦抬眸,无辜地看他。
“看什么看?!老子的烟!”秦玉泽暴躁得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喷了池鸦一脸唾沫星儿。
池鸦闭了闭眼睛,抽了张纸擦脸,默默地看着他不说话。
“我就说!我就说!看老子笑话是吧,别他妈假惺惺,你跟顾大哥也没清白到哪儿去!!”秦玉泽焦躁地团团转两圈,抬手一指他,冷笑连连,“你当老子瞎,没瞧见你被女的搭讪叫顾大哥拎走的熊样儿?你跟他要是没点什么,他用得着一副墙角被挖的倒霉样儿?哼,老子心里可门儿清!!”
池鸦脸蛋臊得涨红,反唇相讥:“哦,是、是吗?可你被秦大哥拎、拎走的时候,形象也没、伟岸到哪里去呀。”
“……艹!”秦玉泽破口大骂,“老子真是日了狗了,艹!!”
一句骂完,莫名其妙开始互戳痛脚的两人又莫名其妙陷入了沉默。
空气里一片死寂,半晌,里头某个隔间传来一阵抽水声,然后一个男人就满脸尴尬又八卦地从里面出来了。
池鸦:“……”
秦玉泽:“……”
池鸦臊得恨不得趴地上满地找缝,秦玉泽倒是刚得很,就冷冷地盯着那男人看,逮住男人洗手时忍不住朝两人身上偷瞄的眼神,就冷笑:“便秘还是肾虚啊,蹲里头那么久脚麻没?八卦是不是他妈的很好听?要不你站这儿老子专门讲给你,再拿个本子划个重点要不要!”
度假山庄名头不小,能来这儿的要么是像顾怀章秦玉川这样实打实的大佬,要么就是底下泳池边那些嘻嘻哈哈玩乐的少爷千金,再不就是千方百计寻了门路挤进来结识大佬的人,看这男人的衣着气质,大概率是第三种。
男人心知这跋扈少爷他惹不起,赶忙收回视线不敢再看,匆匆往外跑时却被秦玉泽一把薅住了衣裳领子,满脸阴戾道:“回头听见外头传出去半个字,老子要你的命!”
男人连滚带爬地跑了,秦玉泽瞥一眼偷偷松一口气的池鸦,不由冷笑:“敢跟大伯哥搞一块儿,我当你多有胆儿,不就被人听个墙角就吓成这怂样儿。”
池鸦皱眉:“不是、不是大伯哥,早就、跟你说了,我跟顾、顾二早分手了!”
“哦。”秦玉泽瞧着他,“所以狡辩的重点竟然不是‘搞一块儿’?”
池鸦愣了愣,忽的一下涨红了脸:“没搞、一块儿!!”
秦玉泽啪的点燃了第二根烟:“这不他妈迟早的事儿。”
池鸦立马挥刀:“那你被、被秦大哥弄,不也是、迟早的事儿!”
秦玉泽:“……”
秦玉泽气得心口疼,夹烟的手狠狠指他:“你他妈别逼老子揍你啊!”
池鸦一点也不怕:“那你别嘴、嘴贱啊。”
秦玉泽说了今天不知道第几百个“艹”。
空气又莫名其妙地恢复了沉默。
过了几分钟,池鸦眼皮子底下伸过来一根烟,秦玉泽咳了一声:“咱俩就别在这互捅刀子了。”
都他妈是无能狂怒而已。
池鸦抿抿唇,接过烟。
秦玉泽给他点上,两人对面站着一起默默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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