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人话嘛。无论从哪个层面来说。
花灵听了这话也心里舒服,不再咒骂。
霁宁雪稍停了下,继续道:“我们亦不知你与虔纨有恩怨,适才想解释,阁下激愤之下已经动手,出于自保我们只得还击,冒犯之处,万请见谅。霁某此处有些天乩门的灵补之药,还望阁下收纳,万勿推辞。”
花灵闻言,稍稍抬头打量了霁宁雪一阵,冷哼道:“惺惺作态……谁知道你在药里是否做了手脚……”
霁宁雪轻轻摇头,不多辩解。
她将怀中掏出的几个药瓶放到一旁地上,对楼起笙等人道:“既如此,我们尽快离开此处吧。”
楼起笙三人交换眼神,达成共识,纷纷点头。
霁宁雪看回花灵,再度抱拳行礼:“擅闯谷内实在抱歉,在下与同伴一行这就速速离开。”
说完他们就转身要走。
刚走两三步,那花灵就叫住了他们:“站住!”
他们站住,回头去看。
花灵缓慢地从地上爬起来,按着伤口,踉踉跄跄地走到药瓶旁,坐在凸出的大青石上,细长的眼眸垂着看了会儿,忽的开口问:“常山你认得?”
霁宁雪道:“正是家师。”
“哼!”花灵抬眼打量她,片刻后,道,“你姓霁?哪个霁?”
“雨齐霁。”她道。
花灵语气更冷:“霁家和虔家可是世交,让我如何信你!”
霁宁雪不卑不亢道:“前辈不必相信,晚辈此刻便离开。”
“……虔纨怎么跟你们说的?”花灵问。
霁宁雪便将前后因果简单叙述了一遍,只是隐去了麒麟族旧事与铜镜这些。
花灵听完,反复打量他们四个,尖锐点评:“看着就一个比一个蠢,想来也是被他骗了,这倒不稀奇,哼哼。”
楼起笙敏锐而低情商地说:“‘也’……你怎么也
(微微重音)被他骗的?”
哥,咱不会外交可以不交,你说我说的对吗?
好在花灵只是脸色难看了点、狠狠地用眼神剜了楼起笙一口,还是继续说了下去。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虔纨还未发迹前,家中只是普通的行商世家。
说是“世家”,其实是给自己脸上贴金。
霁家才叫真正的世家,而虔家这个“世”不过是指世代为商的意思。
但是再确切点说,他家做商人也才几l代,再往上数是霁家的奴仆。
虔家老祖宗救过霁家老祖宗的命,霁家感恩,放了虔家老祖宗自由身,还给了厚礼让对方去做生意发家。
虔家老祖宗拿那些财物做小买卖,说不上富贵,但终究过上了正经日子。
就也感恩,年年都提礼物去霁家拜年拜节。
两家的世交原是这么结下来的。
虔纨他爹是个标准的纨绔子弟,吃喝嫖赌抽无一不精通,很快就把原本就说不上多殷实的家底败了个精光,只剩下老宅子这么个空壳。
虔纨那时还小,院中种了很多花,其中便有这将离的花身。
他天天精心照料这些花,从不假手他人。
甚至在暴雨倾盆时,虔纨会顶着雷鸣闪电瓢泼大雨去给花草罩棚子。
一番天地造化,其中的芍药竟化出了花灵。
也就是我们眼前的这个美少年。
没错,这花灵是个男的。至少他自称是个男的。
他说他叫将离。
我:“……”
麒铃铃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说真的哥们儿,有的时候能偷懒,有的时候不能……
你考不考虑用一点点时间换个一看就喜庆吉利的名字?
比如欢欢喜喜团团圆圆翡翠富贵儿啥的。
当然,我知道芍药的别称就叫将离。
但这作为花的名字来说没什么,很文艺。
作为人形来说就……有一点……嗯。
某一天,虔纨他爹的债主(之一)前来堵门讨债,手段比较强硬激烈,把虔纨给惊出了高烧。
他爹只顾自己,不知躲
债躲到哪儿去了;他娘回娘家去哀求借钱了;家中奴仆则早已散尽。
虔纨躺在床上等死的时候,将离忍不住现身照料他。
就这么,虔纨知道了将离的存在。
虔纨并不害怕,反倒很是高兴,从此照料将离的原身越发仔细。
两人感情也越发的如胶似漆。
将离身为精怪,说不上有大本事,但在寻常人类的眼皮子底下动些小手脚不在话下。
在他的协助下,弱冠之年的虔纨很快重振起虔家的招牌与生意。
起初很多人质疑他,但很快就改变了想法。
虔纨不但还清了父亲欠下的债,还将虔家的生意越做越大。
与此同时,虔纨的野心也越来越大。
他不再是那个心善的会在雨夜去给院中花花草草盖棚子的少年了。
他变得冷血、唯利是图。
可以说如今的芍城模式百分之八十出自虔纨之手。
将离目睹无辜之人的血泪,极为同情,几l度劝阻,都被虔纨糊弄过去。
见状他心灰意冷,说要离开。
虔纨再三挽留,可将离去意已决。
虔纨恼羞成怒,暗中请来高人意图圈禁将离。
将离性烈,见此也大怒,奋起反抗。
两人算是决裂了。
争斗中,高人引雷来劈将离,将离及时把雷错走,却不料劈中一旁观战的虔纨。
虔纨就是因此事而瘫痪了。
从此他愈发仇恨背叛自己的将离。
将离亦受伤惨重,撑着最后一口气逃到蝴蝶谷寻了此灵气最充沛处扎根疗伤。
可他对虔纨之事耿耿于怀,始终无法凝神静心,因此迟迟不能痊愈。
虔纨不肯死心,这些年来请过无数高手试图闯入谷中带走将离,可都以失败告终。
这谷中确实在多年前被玄数高人设下阵法,而这高人正是天乩门弟子。
虔纨请来的那些高手,要么能力有限破不了;
要么是有过硬本事却也因此认出了此乃何方手笔,不愿为此开罪天乩门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便对虔纨谎称干不了。
将离说到此处,霁宁雪轻声
道:“难怪。我们入谷时已有察觉,还议论过。”
将离斜睨她,傲娇地哼了一声。
不知道在傲娇什么。
但霁宁雪还是马上又道了声歉。
楼起笙此刻出言激将,淡淡道:“你也不过是一面之词。”
将离闻言大怒,厉目瞪向他。
霁宁雪急忙做和事佬。
楼起笙继续道:“若要我信你真恨虔纨,你不妨拿出些证据来。”
将离暴躁道:“什么证据?现在就打死你算不算证据?!”
“你若能,你现在动手试试。”楼起笙继续放嘲讽。
将离还没开口,白枭垢看热闹不嫌事大,忽的出手给将离一个治疗术。
将离一怔,低头看自己血污少了许多的手。
“打打打!”白枭垢起哄。
楼起笙和将离都默默看向他。
直到霁宁雪出声阻止,白枭垢才消停,卷着尾巴低头反省起哄的时机不对。
但就他那脑子,我真怕他反省完觉得只有哦哦哦哦楼起笙和我才是可以的。
麒铃铃站的地方偏一点,其他人可能没注意她刚在白枭垢起哄的时候摸出了一把瓜子……
也可能是实在太无语,注意到了也当不知道。
因为实在是槽多无吐。
不过,经白枭垢这一打岔,将离对楼起笙的恼怒之意淡了不少,不再发怒,而只是冷冷道:“你要什么证据?”
楼起笙道:“虔纨勾结官府操纵芍城事务,枉顾百姓性命大肆敛财的证据。你在他身边那么多年,不会没有吧?我恐怕他这些年一直不放弃找你,恨意其次,爱意更微薄,最主要是你知道的太多了他想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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