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一个业务能力出衆的人,明明到其他组也能混得风生水起,为什么偏偏要死磕攻略组呢?
谢以宴来到主位面时,主神亲自召见了他。
“你来这里做什么?”身着金边白袍的主神站在寂静的空间中,神色带着惯常的悲悯。
“听说你这里有个业务叫‘情感剥离’?”
“任务者需要这些。”主神说。
“你的任务者都是来自各个位面的天之骄子。”谢以宴把玩着手中的短刃:“我只是想知道,能让这些人都要去做‘情感剥离’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样的。”
“你为赎罪而来?”主神低头看着他,金眸中无悲无喜。
“不。”
“我想也是。”主神如是说。
后悔之人才会想着赎罪。
谢以宴从不曾为自己做的任何一件事情后悔,他又怎么会是为赎罪而来呢?
只是他真的有些好奇罢了。
真的会有为一个人倾尽一切的情感吗?又有人会对这样炽热的情感无动于衷吗?
他在一个又一个世界中扮演一个又一个孤火者,却始终没有找到一个满意的答案。
他没能找到一个如他一般的人。
一个如他一般,心肠冷硬如铁、从不曾被孤火点燃的人。
最终他对这个游戏失去了兴趣,而正当他要离开时,他却被卷入了这一循环之中。
原是他的答案来寻找他了。
牧峥是谁?
他在二十四岁之前,只是芸芸衆生之中的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青年。
只是他比寻常人优秀些,从小品学兼优,从全国最好的大学毕业,进入了一家不错的企业。
这样的生活说上等也谈不上,但也却是比普通人要强上些许,牧峥曾经也以为自己的生活会永远这么继续下去。
直到有一天,他下班回到家,却发现他的卧室中躺着一个人。
一个艶丽至极的男人。他侧躺在牧峥的床上,脸贴着枕头,墨发顺着他的脸颊一路蜿蜒至腰间,他的脸色苍白若纸,但唇色却依然是鲜豔的朱红。
这样好看的人似乎不应该存在于现实之中,有那么一瞬间,牧峥觉得自己应该是见到了什么精怪。
可紧接着他也来不及多想了,因为他闻到了一阵强烈的血腥味。
牧峥缓缓向前,才看到这男人盖着他家的薄被,而被子和床垫上早已染了大片的鲜血。
牧峥见状,动作一顿。家里凭空出现一个好看得像山鬼一样的男人,男人身上还都是血,换做常人遇到这样诡异的一幕怕是早就夺门而出报警了,但牧峥却只是在微愣之后转身在柜子里翻出医药箱,为男人处理起伤口来。
男人在他家中昏睡了很久,牧峥如常地上班、下班,直到第四天,男人醒了。
第107章 牧峥(2)
彼时男人已经坐在窗边,采光极好的窗户投射下明媚的阳光,男人靠在椅子上,面前已经泡好了热腾腾的红茶,袅袅上升的白烟柔和了他那过于惊心动魄的美。
这个男人简直从容到把这里当做是他自己的家一样。
牧峥看见了,也只是在微顿后步履平常地走进来,他的手上还提着今天买的菜。
他把菜放在桌上,说:“没想到你醒了,也不知道买的菜合不合你胃口。”
男人显然也没想到牧峥竟然是这样的反应,他挑起眉梢:“你不惊讶吗?……或者害怕?”
牧峥摇摇头,把目光定在了男人的腹部。
他的嗓音有些轻:“我见到你的那天晚上,你肚子上的伤至少有十多厘米长,而且完全将你的腹部洞穿了。”
“但是现在它却看不出任何受伤的痕迹。”
他说着,将目光对上男人的眼眸:“遇见这种事情,我惊讶或害怕与否,都已经无关紧要了。”
男人眸光流动,轻笑道:“倒是没想到这样无趣的地方能碰到你这么有意思的人。”
“要喝吗?”男人伸手对着他的身前做了个“请”的手势,他面前的空位置上,已经沏好了一杯冒着热气的红茶。
男人叫谢以宴,是一名“旅行者”。
这是男人说的,他在说这句话时,似乎轻轻低笑了一阵,仿佛间他好像还听到男人说:
“与其说是旅行,倒不如说是流浪。”
这名旅行者就这样在他的家中停留了下来,他也不知道他这一室一厅的小居室有什么吸引男人的地方,虽然说,以牧峥这个年纪,在首都能买下这么一处房産,已经是非常过人了。
牧峥似乎也默许了男人的住下,他每天的菜也是自觉做了两人份的,男人也从来没有问过他,只是一到饭点就自觉地坐在了桌前,姿态优雅地准备着。
男人似乎很满意牧峥的厨艺,牧峥做的菜就跟他这个人一样,简简单单、一丝不苟又恰到好处,他那白皙修长的手包起饺子来,都像是在弄什么艺术品。
谢以宴经常夸赞牧峥的厨艺好,并且在来到牧峥的家中没几天后,就直接没脸没皮地向他点起菜来。牧峥虽然每次都神色冷淡,不做置评,但第二天的餐桌上,总能出现男人前一天想吃的菜。
男人好像没什么事情做,一开始他是整日靠在牧峥家中的沙发上,像只慵懒无骨的猫。后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逐渐霸占了牧峥的床,而牧峥也是默默地睡到了沙发上。
牧峥的家好像被这个突然出现的奇怪入侵者给彻底侵占了,也没人知道牧峥是迫于男人的神秘而敢怒不敢言,还是因为其他。
有天男人的一件衣服忽然找不到了,他寻觅了半天,最后在阳台上找到了,它被规规整整地挂在了衣架上,已经是被晒干的样子了,凑近闻,是洗衣液和阳光混杂的一种对于男人而言有些陌生的东西。
男人的神色有些奇异,他转头看向不知何时已经走到阳台门口处的牧峥,说道:“我这衣服不用洗,它不会髒。”
“是吗?”牧峥垂下眸,“知道了。”
“哎——”男人拦下牧峥,“不过我突然发现洗过的衣服好像更不错,以后还是麻烦你了。”
“嗯。”牧峥点点头,转身留下一句话,“饭好了。”
这样莫名其妙中又透着安逸的日子过得出奇的快,转眼便过了三个多月。
直到有一天,男人没有在饭点时等来牧峥,他靠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客厅上的时钟缓慢地走着,最后终于在“12”这个数字停留的间隔中,门口传来了声响。
男人转头,看见门被打开,牧峥动作踉跄地走进来,关上门后,明显看得出他身形不稳,要扶着牆才能面前行走。
男人从沙发上起来,走到牧峥身边,这似乎是他来到这间狭小的起居室中第一次关心牧峥。
“你怎么了?”他问。
牧峥摇摇头,刚想说没事,一张口却是撕心裂肺地吐了起来。
浓烈的酒精味混杂着一些食物残渣的味道,并不好闻。
等牧峥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依然躺在沙发上,但身上很干爽,头也没那么疼,这是他独居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宿醉之后头一次感觉似乎还没那么糟糕。
他身上衣服也不是昨天那一件,已经被换过了。
他似乎是被精心照料了一晚上,有可能照顾他的人只有一个,而那个人,又似乎是最没可能照顾他的人。
牧峥走进自己的卧室,男人正捧着一本羊皮书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听到声响,才缓缓坐直身体,漫不经心地问:“醒了?”
“嗯。”牧峥点头。
“你昨天晚上怎么了?”
说到这,牧峥的神色却有些不自然了。
男人也没有逼问他,他不说,男人便自顾自地把视线放回了自己的书上。
但牧峥并没有离开,过了许久,牧峥才缓缓开口。
“你对那些……喜欢同性的人怎么看?”
男人闻言,颇为惊讶地转头看向牧峥:“我为什么要‘怎么看’他们?这个行为是需要我去进行是非审判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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