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见不惯,被叫去下棋的时候,慕容丰也没有手下留情,招招必杀,就为了搓搓其的威风,谁想最后竟是打成平手,平手就平手吧,结果孙学政到处说自己是手下留情了,留了余地,说什么都是同僚,且慕容先生在当地声名远播,不好让其难堪,所以才让步了等等。
气得慕容丰多年不曾表情炸裂的冷淡清高之人,第二天就因为上火,嘴角冒了个超大的火疖子,一个多月才消。
这些事情,几乎是慕容丰的耻辱,他是谁都没说,可如今一听顾大人要会会那位孙学政,他私底下却是举双手双脚赞成。
慕容丰觉得,这天底下,或许没有谁能让孙学政吃瘪了,除了神气的小顾大人。
顾大人真就天生有种令人敬佩的魅力,瞧瞧下面几个县的县令,还有之前对顾大人嗤之以鼻的郑教谕,哪一个不是最开始小看顾大人,最后又心服口服?
当然了,他自己,自然也算其中之一。
且说实话,慕容丰也觉得孙学政这次做事过分了,哪怕状元诗集这个活动并非顾大人提议,但到底是他们扬州府下面的教谕提出来的,且起头还是顾大人起的,怎么能到后面直接把顾大人给踢出去一样,随便打发一成的利就算了?
太瞧不起人了。
真以为孟家三公子是谁的话都听的?
还是说孙学政觉得自己跟孟刺史关系好,所以之后随便跟孟刺史开个口,人家状元郎就言听计从?
呵,太天真了,也不打听打听孟三公子是为了谁日日夜夜拼命考试的,旁人或许不知,他慕容丰长期在府台走动,他可清楚极了。
若是顾时惜顾大人说不让孟三公子加入这个诗集活动,这项活动准备得再好也得流产!
不过慕容丰又沉思了一会儿,忽地跟顾大人道:“大人,假若孙学政当真和您谈不拢,你能卡住孟三公子不参加这个活动,却不能卡住其他人啊……他们或许能请来探花榜眼助阵……”
“这个不必担心。”顾媻微笑着,说,“状元都不去,榜眼和探花怎么可能会去?”
“这个肯定不好说,若是以利诱之,或者他们有什么关系,总能叫来,届时状元不去,反倒显得他这个人清高傲慢,与孟三公子的名声不好。”
这就涉及到将军与反将一军的手段了。
看谁先卡住谁的咽喉,顾媻看过孟玉给他写的关于今年参考比较有能力的那些学子,性格都比较沉稳,且隐隐和孟玉有些竞争的攀比,他相信只要孟玉在他们考试圈子里说一声纯纯圈钱的活动罢了,估计没一个人赶去沾染上一身的铜臭味。
不过这一步不能乱走,稍不容易就要把孙学政彻底得罪,顾媻当官向来奉行你好我好大家好这个方针路线,不到万不得已,真不会去掀了学政部的饭碗。
他最理想的状态是,谢二碾压下过孙学政,然后孙学政为了面子,找机会单独找他谈和,他说清楚手里有什么牌,最后大不了谁都捞不到好处,学政不是个死脑筋,愿意妥协,然后最少,他七,学政三。
这样便皆大欢喜了。
“慕容先生不必在意这些,只需要帮忙想想如何让侯爷顺利进行下棋便是,他得站在旁边,我来帮他落子……”顾媻捏着自己尖尖的下巴,忽地眸子一亮,看向谢二的双手,“这样吧,你假装双手被烫伤,不能动如何?!”
“烫伤?”
“没错没错!”小顾大人终于舒了口气,他刚才想得太过复杂了,什么盲棋,那简直不是人能做的,且那样自己这边的胜算也小得多,他的确现在只能看谢二能不能行,却不一定当真要给自己也提高难度啊。
不过顾媻又眯了眯眼睛,心想,要想赢,谢二的棋艺的确很重要,但场外气势也要做好,说不定能不战而屈人之兵呢?
谢尘只看见小亲戚那模样跟小狐狸似的,不晓得是想到了什么笑得格外动人,眸色明亮。
“怎么了?”谢二立即也笑。
顾媻对面前坐着的慕容丰和旁边站着的谢二招了招手,跟做贼似的,小声对两人说:“都道孙学政棋艺高超,虽然不是我不小心二叔,但我们这边再给他一些压力,更能保证我们顺利胜出,一会儿慕容先生你出门,就开始唉声叹气,只要有人问起,就摇头,死活不说,后面再不经意透露是下棋输给了从来没有学过棋艺的侯爷,如何?”
“这样既能让学政生出几分轻蔑的心思,又让人保持警惕。后面几天,我会再找一些官员过来下棋,不拘是谁,二叔你应该能获胜,连续几天,我都派人宣传你天才围棋手的称号,再找些人放话出去,说你是扬州第一棋手,这样,孙学政一定气得半死,届时见了面,我提出赌棋一盘,他绝不会拒绝,但因为早就心神大乱,发挥可能会失准。”
说道这里,顾媻就看面前两人俱是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
“怎么了?”小顾有些不好意思,他这种场外制造舆论压力的手段,有点儿下流了?小顾脸红。
谁知道慕容府丞却是对着他一拱手,说道:“下官是佩服之至!此乃上上之策,定保侯爷大胜!且那老孙定然会和侯爷进行赌棋。大人每一步都算到了,简直犹如战场所向披靡之将军,下官仅仅只是坐在这里,便好似看了一场大戏,酣畅淋漓。”
“慕容大人,你什么时候也学会拍马屁了?”小顾大人揶揄。
慕容府丞轻笑着摇了摇头,道:“此话差矣,真心赞叹,怎能说是拍马屁?”
话音一落,就听谢二也再旁边附和:“就是!如此攻心上策,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得被套进去!”
慕容府丞淡笑,说:“侯爷这话才是马屁。”
顾时惜哈哈大笑,歪头看谢二。
谢尘很好脾气地也跟着笑,说:“我可不得好好拍拍你的马屁?如今吃住都在你府上,不给你伺候好,你不得赶我回家去?”
“那倒不至于,我是小辈,二叔你是长辈,长辈想来小辈这里住一辈子那都使得。”漂亮话小顾大人又是张口就来,全然不管听的人心中如何澎湃,是不是当了真。
此后几天,顾媻当真按照他的计划,找了不少爱棋的官员来给谢二当垫脚石。
谢二的双手也老早就被包扎起来,还做戏做得很全面,两人专门跑去厨房,装模作样的假装弄倒了热水,然后谢二大叫,又找来相熟的大夫,给谢二认认真真包扎了一遍。
下棋的时候,顾时惜秉承着一副对侯爷的尊重,决不让下人帮忙落子——他发现谢二这人有些古怪,假如让别人帮他落子,就心不在焉,不怎么认真,非得他坐在棋盘上不可。
于是,为了等到正式与学政大人见面赌棋的时候,也由顾时惜亲自帮忙落子,这些天顾媻可忙死了,忙着立一个心疼侯爷事必躬亲的晚辈形象。
在家里也在立人设,吃饭都由他亲自喂。
谢二这些天别提多享受了,只不过不大敢表现出来,装得冷静极了。
顾媻却心里暗暗想,他付出这么大,谢二若是关键时刻掉链子,就别怪他不念叔侄之情了!!
第128章 学政
为了融入众人,顾媻没少下功夫,还在出门前对谢二好好嘱咐了多句,一是让谢二不可以用手做任何事情,以免穿帮;二是下棋的时候,不要多说任何一个字,营造高深莫测的高人神秘感。
由于扬州的学政大人在扬州混了几十年,说不定对谢二很是了解,所以这些天他们找人在外面大肆宣传的天才围棋手的形象不一定能吓到对方,所以谢尘必须要在和那位孙学政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震慑到对方,他们此去,打的就是心理战!
两人准备坐马车前去。
慕容丰留守在府台内,帮顾时惜处理公务。
车上,谢二撩开马车窗户上深蓝色的帘子,幽深入雨夜的眸子落在外面慕容丰的身上,回头后,问他的小亲戚,说:“你如今对他很信任啊。”
顾媻正在闭目养神,闻言笑着说:“慕容先生此人很是正派,他欣赏那种能够有能力破局之人,有没有功名倒是其次,所以我才能入他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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