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大般配,所为猴子哪儿能配凤凰呢?可架不住顾大人喜欢……刘小姐叹息了一声,心想只要顾大人高兴便好。
刘小姐这晚度过了在扬州最快乐的一夜,完全忘记自己钦定的未婚夫好似还在治疗摔伤,快快乐乐的和顾大人的母亲还有许多文人才子击鼓传花对诗,饭菜也绝味,空气中甚至都飘着早桂的香气,酒酣之后,所有人还去游船,最后才派了代表,去探望状元郎。
顾时惜则亲自送刘阁老的小女儿刘娉回府去。
顾时惜在外面骑马,刘小姐在轿子里开心得好似都要忘记了前情郎带来的情商,忽地,外面的顾大人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好听得刘小姐几十年后都记得。
离别前,刘小姐依依不舍,顾时惜暂时看不太懂刘小姐的眼神,但是毛骨悚然,连忙笑着说:“刘小姐真性情,时惜也甚至喜爱,总觉得像是妹子一般,如若不嫌弃,家中父母也同意,不若拜为兄妹,日后若喜欢我府上的吃食,直接来。”
刘小姐眼睛都瞪大了,连忙点头。
“还是回府商量一下,看祖母怎么说吧?”顾媻微笑。
刘小姐不好意思极了,但还是点头。
隔天,顾媻就收到了两个消息,一个是刘家祖母做主,愿意收顾媻为义孙,且和长安的刘大人通过气儿了,日后两家便是一家人。
另一个消息便很耐人寻味了,孟家传出消息,说孟状元摔伤的腿部影响到了那方面,虽然请了无数的大夫去看,竟是无一人说能治好,日后怕是有损子嗣……
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刘小姐在顾时惜府上做客,抱着小卷猫爱不释手,时不时提笔给长安的姐妹们写传奇人物顾时惜的故事,据说她写的,基本在长安圈子里传了个遍,现如今长安别说姑娘小姐的,就是儒生公子都钦慕顾媻得很。
而刘小姐听了这个噩耗,立马又抽了张纸,飞快把这个消息写下来,快马传给自家在长安的父亲,然后回头轻松多了的对着顾时惜道:“孟状元真乃狠人也,为了不同我成亲,居然自毁根基,哥哥,我觉得你和孟状元在一起也挺好的,他现在成亲怕是困难了,日后前途无可限量,谢侯虽然身份尊贵,但日后你若是去了长安,他一个在这边,莺莺燕燕又那么多……”
刘小姐比顾时惜的母亲操心道。
小顾大人喝茶都呛到了,无奈看向刘小姐,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半晌,说:“谢侯挺好的。”
“好吧,哥你喜欢最重要。”刘小姐叹了口气,微笑着嘟囔,“谢侯若是移情别恋,长安多得是俊俏小生,到时候我帮你介绍。”
“……谢谢。”
“哪里,妹子应该做的。”
刚好过来,听见这段谈话的谢侯呆滞片刻,假装没听见,不然还能咋地?和刘小姐发火吗?刘小姐如今是时惜的妹妹,时惜说刘小姐的父亲对他有大用,可不能凶她,那只能当作没听见了……
窝囊吗?
还好吧,谢侯觉得自己身为时惜的另一半,为了时惜的官途做出牺牲和让步都是应该的,时惜那么艰难才能进一步,他退一退很难吗?这是他应该做的啊。!
第142章 圣旨
孙学政正巧也要去谢过孟状元,于是两人便先下了拜帖,随后一同前往。
顾时惜从家中带了母亲亲手纳的鞋底子,又自己买了一些水果,最后从江洺那里又得了一副很是清雅的山水画,这才准备妥当,坐着轿子登门拜访。
他的轿子和孙学政的轿子在主街的街口相遇,都等了一会儿,等指挥交通的交警放行,两座轿子才并列前行,顾媻撩开轿子的窗帘,对着老师笑道:“老师带了什么?我家中实在没什么好拿的,所以把母亲给孟玉纳的鞋垫都带上了。”
孙学政是晓得顾时惜与孟玉之间此前有些关系,虽然说现在没了,但长辈之间感情或许还在,没瞧见失火那天孟大人待顾时惜还是极好的?
所以送鞋垫在孙学政看来其实很不错了:“你那很不错了,亲近的人家,不需要送太重的礼,倒是我这边需得备上重礼,不然如何谢得过孟状元对我父亲的救命之恩啊。”
顾媻淡笑着称‘是’,心中却很是嘀咕,在他看来孟玉根本不是一个可以舍身为人的人,他做任何事情,没有好处是不干的,没有把握更不会干,不然也不会每次都是充当军事的角色在谢二身边运筹帷幄,而冲锋陷阵的事情都由谢二来干了。
或许大约真的如刘小姐所言,孟玉为了摆脱这桩推不掉的婚事,竟是做了一场大戏,借由这场大火来制造自己不能生育的借口……
大概率不能生应该也是假的,腿摔断了不大可能引起那方面出问题,所以是孟玉和不少大夫都达成了某些不为人知的协议,好让大夫把这个消息传出去……这也能解释为什么这么丢脸的事情居然传的沸沸扬扬,恨不得街边的小乞丐都晓得。
再换个角度想想,孟大人估计气得不得了,孟大人是绝不知道孟玉这一手操作的,也绝不会同意,孟玉瞒着孟大人做了这些事情,孟大人估计想要挽回都极难,毕竟那方面受伤了,这消息一旦传出去,再怎么辟谣,别人都智慧觉得你撒谎,是想要欲盖弥彰,只会越解释越没有人相信。
小顾大人叹了口气,只希望自己今日去,不要再牵连到什么了,孟大人可千万别把孟玉如此作为的原因归结到他的身上,他就谢天谢地。
轿子摇摇晃晃,顾媻闭目养神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轿子忽地落下,外面的轿夫声音温和,对着顾时惜道:“大人,总督府到了。”
“好。”小顾大人轻轻应了一声,外面就有轿夫立马很懂眼力见的撩开轿子的门帘,顾媻被阳光忽地泄入其中刺到了眼睛,他眯了眯,调整了一下自己‘探望上司之子’的身份应该有的表情,这才含着几分笑和几分感同身受的悲痛,与孙学政一同入了总督府。
孙学政唉声叹气,和一脸悲痛叹息的小顾说:“都是为了我老父亲,若不是为了我老父,孟状元何至于此啊!”
“孟状元是个好人……”不然呢?顾媻总不能说‘老师你别信他,他都是装的’。
他刚才所想都是猜测,谁知道是不是真的伤到了那方面。
虽然如果是真的伤到了那方面,正常人都会想着掩盖……
顾媻跟着叹息,但多余的话是再没说过,只听见孙学政嘟囔着说:“如此下来,孟状元和刘家的婚事恐怕就要耽搁了,刘家刘阁老,虽说对这桩婚事非常看好,但也是疼爱女儿之人,绝不可能让女儿嫁给这么一个没有后代的家里,到时候女儿一辈子没个依靠,守活寡?”
这话说得很小声。
顾媻也只好跟着点了点头,殊不知下一秒就又听见孙学政道:“因为我父亲,坏了人家这么好的一桩婚事,为师我是在无以为报,恰逢家中你晴姨的那个女儿,你知道的,她坏了容貌,在家中幽居多年,时常只看看书念念诗,心中对孟状元早已有些神往,我今日来……便是心存与孟家做秦晋之好……时惜你觉得如何?”
顾媻皱了皱眉,忍不住道:“老师你就没想过孟玉根本不想成婚?他不想,即便他父亲答应了,晴姨的女儿难道就要忍受那守活寡的痛楚?”
“是啊,原本我也不愿让晴儿那闺女为了全我们孙家的恩去嫁入孟家,可……你那姐姐平日都是闷葫芦,自从搬回来和我们一块儿住了后,更是都在自己的院子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了用饭我们能见着,其余时候你晴姨想和你那姐姐说句话都没机会。”
“这回,是你那姐姐好不容易开了口,委婉说着有这个心思,为师岂是那卖女儿之人?我们孙家不比他孟家差,他们孟家虽是世家大族,但为师乃天下学子之师,孰轻孰重?”
顾媻毫无一点儿拍马屁的心虚,他真诚地坚定地说:“当然是老师您!”
“此话说来有些过于狂妄,但你说的谁能说有错呢?”孙学政说道这里,又轻声告诉了顾媻一个小细节,“且我回去后询问过父亲一些细节,发现原来孟状元其实是有机会背着我那老父亲一同冲出火海的,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犹豫了那么一会儿,那房上的梁便塌了下来,他们也就出不去了,只能转头去跳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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