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会儿,叶安年却推了推他的手,声音中透着慵懒:“该起了。”
“还早呢,”江竹抱着他不肯松开,“好不容易不用去镇上,多睡一会儿呗。”
叶安年其实也懒得动,闭着眼睛道:“今天已经二十八了,还有两天就过年,咱们还什么都没准备呢。”
“有什么好准备的,包一堆饺子,咱们从三十吃到十五,多省事。”江竹逗他。
“不行。”叶安年却难得认真起来,“这是咱们在一起过得第一个年,必须得准备的好一点。”
江竹听的心头一跳,低头在他耳朵上轻轻吻了一下。
“那你说说,咱们都该准备些什么?”
他从前和丁秋两个人过年,凑合的很,真的是包一堆饺子,然后吃到十五的那种。
叶安年其实对这些习俗也不是很清楚,长大之后的许多个年,都是他自己一个人过的。
但他提前好久就去请教了钱婆婆,虽然不能每个习俗都照做,却也能学个大概,氛围总是有的。
遂想了想道:“钱婆婆说,腊月二十八,打糕蒸馍贴花花。”
“打糕就算了,但是咱们得蒸些花馍,做点蒸碗、炸货之类的过年那天吃,还要贴对联、贴窗花。”
“这个简单。”江竹道,“你带着两个孩子贴对联去吧,我来做馍馍和炸货。”
“一起做吧。”叶安年翻了个身,两人面对面,“这是为过年做准备,就是要每个人都参与才有意思。”
他的睫毛微微卷翘,乌黑的双眸清明透亮,褪去了一向的冷淡,此时显得灵动又勾人。
江竹喉头滚动,桃花眼眯了眯,突然伸手按住叶安年的后颈,将他压向自己。
叶安年猛地被他按进怀里,两人鼻尖贴着鼻尖,顿时懵了。
就听江竹意义不明道:“年年,我想做你。”
叶安年脸上“刷”地热烫起来,伸手去推他,却怎么也推不动。
腰间一热,江竹已经伸手从他亵衣的下摆探了进去。
就在这时,门外却突然传来一阵窸窣的声音,紧接着,他们的房门就被敲响了。
“哥哥,江大哥,你们起了么?”
福崽的声音脆生生的在门外响起来。
叶安年被这声音激的差点从床上跳起来,好在江竹伸手紧紧搂住了他,还安抚的轻轻拍着他的背。
“许是还没醒吧?”丁秋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可我刚刚好像听见他们说话了。”福崽不肯罢休,又敲了敲门,“哥哥?起来贴对联啦!”
偏偏这时,江竹的不规矩的手已经滑到了他的腰间,细细的摩挲着继续往下探去。
叶安年被他撩拨的眼睛泛红,死死咬着嘴唇生怕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江竹轻笑了一声,轻轻撬开他紧咬的牙齿,深深吻住。
两小只又等了一会儿,见真的没人应声,才不情不愿的离开。
一听到两个小孩的脚步声逐渐远去,叶安年立时不干了,挣扎着要从江竹怀里出来。
江竹也没再强迫他,揉了揉他散乱的头发就松了手。
这下,谁也不赖床了,叶安年“蹭”地一下从被窝爬起来就赶紧穿衣服。
那样子,像是生怕江竹又要抓着他蹂躏。
吃过朝食,叶安年把他和江竹剪的窗花、写的对联都拿了出来,挺厚的一沓子。
江竹把一盆熬好的浆糊端了出来。
见福崽凑过来看,逗他:“要不要尝尝?”
福崽看着盆子里雪白粘稠的一盆,有点心动。
以前家里粘东西的浆糊都是用面粉熬的,加上点白糖,甜甜软软的,味道很不错。
家里没有零食的时候,会给小孩吃一点解解馋。
从前在叶家,吴香莲熬了浆糊从来轮不到福崽尝,都进了叶安柏的嘴里。
“尝尝吧,我放了白糖,很甜的。”江竹继续诱惑。
“好呀。”福崽点点头,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江竹就用筷子沾了一点,送到他嘴边。
福崽伸出小舌头一舔,小脸顿时皱了起来。
“呸呸呸……”他赶紧跑到一边啐了两口,“怎么是酸的!”
“因为我放了醋呀。”江竹用筷子搅和着浆糊,“小福崽,好不好吃?”
“哼,”福崽撅嘴瞪了他一眼,转身跑了,“我告诉我哥哥去!”
江竹被逗得哈哈大笑。
不一会儿,叶安年一手拿着对联,一手牵着满脸委屈的福崽,从屋里走了出来。
很是无奈道:“你就别欺负孩子了。”
“好,不欺负他。”江竹凑到叶安年身边,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轻声说,“那我欺负你?”
“你……”叶安年一口气噎在喉咙,白了他一眼,“没个正经!”
说完拉过福崽和丁秋往大门外跑了,把他一个人丢在院里。
江竹眯了眯眼睛,慢悠悠地追上去。
对联先从大门口开始贴起,叶安年搬来小凳子,自己拿着对联踩上去,江竹端着盆子帮他往门框上刷浆糊。
福崽站在几步开外的地方,仰着头指挥。
“哥哥,往上一点!”
“对,再往右一点!”
小团子叉着腰,指指点点的神气极了。
丁秋的眼睛,如今已经可以看到一些了,虽然还不是很清楚,但每一天都在好转。
估摸着再过一段时间,就能和正常人一样。
叶安年贴好对联,就把丁秋拉过来,指着对联上的字教他认。
“吉星,高照……平安宅,财……神常驻,幸、福、家。”
丁秋一个字一个字的念着,虽然磕磕巴巴,但好歹都能读下来。
叶安年又指指门楣:“横批呢?”
“迎春接福。”丁秋的语气肯定了一些。
之前他眼睛看不见的时候,江竹也有教过他写字认字,就是写在沙地上,让他用手去摸,去感受,后来他自己慢慢的也记下了不少。
如今终于又能看见,他盯着写在红纸上的黑字,不是一个个的方块,一笔一划都十分飘逸洒脱,这种感觉奇妙极了。
“认的不错。”江竹走过来,摸了摸他的头道,“这段时间先少用眼睛,等恢复好了,送你和福崽去书院念书。”
丁秋乖乖点头,看着对联上龙飞凤舞的字,不由得夸赞:“先生的字真好看。”
江竹便笑了:“以后教你。”
跟着几人跑来跑去的铜钱,今天也是异常快乐,吐着舌头,来回傻跑。
叶安年摸了摸铜钱的狗头,笑道:“别激动,这就给你贴。”
将之前江竹改好的对联“啪啪”两下贴在铜钱的狗窝上,铜钱兴奋的“嗷嗷”直叫,尾巴摇的跟花似的。
贴完了对联,接下来就是蒸馍馍。
江竹和好面,洗了红枣,打好了鸡蛋液,就带着叶安年和两个孩子一起动手做起花馍来。
叶安年就见他手指灵活的这里戳戳,那里捏捏,不一会儿一个圆胖可爱的金元宝形状的花馍就捏好了。
见叶安年和两个孩子看的出神,江竹一挑眉:“做花馍很简单的,我教你们。”
说着,就真的认真教了起来。
三个人都学的很投入。不过除了叶安年捏的还不错之外,两个孩子的就一言难尽了。
捏的金鱼像耗子,捏的寿桃像苹果,捏的元宝又像条船。
江竹也不打击他们,将他们捏的一起摆上盖顶。
“第一次做的不管好不好看,都是很有意义的。等待会儿蒸熟了,可以送给自己觉得重要的人吃。”
福崽一听顿时叫起来:“那我做的不够呀,还得再捏几个!”
叶安年逗他:“你重要的人这么多呢?”
福崽嘿嘿一笑掰着手指头数起来:“有哥哥、江大哥、秋哥哥、石头哥哥、还有二姐、钱婆婆、青姨,还有虎子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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