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安年原本目不斜视的在刻木老鼠,结果被她这一通搞的,手上一抖,差点就把老鼠尾巴给刻断了。
赤果果的勾引啊这是,这姑娘真是太敢了,她娘可就在边上呢。
江竹更是惨,被她套搞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身上汗毛都竖起来了。
“季姑娘,”他坐直了身子,往后靠了靠,尽量与季芳芳拉开距离,“你这病,恐怕不好治。”
他也不管旁边的田花婶子脸上青了又白,白了又红,直言道:“需得用金银花、连翘、蒲公英、穿心莲和夏枯草放在一起熬煮服下。”
这几味药都有清热泻火的功效,叶安年跟着江竹这些日子,多少知道一些。
他手上捏着木雕,努力维持面上平静的表情。
而江竹继续道:“当然,看你这病的厉害,光喝药恐怕还不行。”
季芳芳是不懂这些草药的药性,还一脸期待的问:“那还需要什么?”
“还需要一个男人做药引子。”江竹勾了勾嘴角,看向田花婶子,“婶子,我看您还是赶紧带季姑娘回去,趁早找个男人嫁了的好。”
田花婶子从刚才起脸上就已经挂不住了,现下听他这么说,脸色更是难看的厉害。
她一把扯着季芳芳的胳膊,将她从凳子上拉起来,逃也似的出了院门。
江竹看着两人匆忙的背影,终于忍不住笑出来:“婶子,诊金别忘了!”
出了院子的田花婶子拉着季芳芳跑的更快了。
两个搞事的走了,小药庐里又恢复了平静。
叶安年松了口气,感叹道:“这俩人可真是太能作妖了。”
“是啊,”江竹赞同,“你见没见季芳芳刚才那样子。若是先前我跟田花婶子去出诊了,还不知这丫头要搞什么事呢。”
虽说他不屑这些小打小闹的手段,但却也厌恶和这样的人扯上任何关系。
叶安年点点头:“往后还是谨慎一些好。”
说完,又低头继续给木老鼠抛光。
江竹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忍不住道:“你就……没有点什么想法?”
叶安年闻言抬起头来,认真的看着他:“什么想法?”
“就……就是,”江竹斟酌着用词,“不怕季芳芳真的得逞?”
叶安年呆住,然后“噗”地一下笑了出来。
那双清冷的眼睛好看的弯着,漆黑的眼瞳里闪着光,江竹竟有一瞬间的晃神。
“你要是真能被她得逞,”叶安年勾了勾嘴角,“那我笑你一辈子。”
江竹:……
他扶了扶额,也跟着笑了。
自己当真是糊涂了,竟然问出这种问题。
这边两人气氛轻松,而另一边,田花婶子却是气得头顶都要冒烟了。
她现在一张老脸又红又烫,臊的不行,一巴掌扇在季芳芳脸上。
“死妮子!我看你这张脸皮是不想要了!”
“你个没出嫁的大姑娘,你看看你刚才说的是什么话?!”
“这要是让你爹知道,非打死你不可!”
“娘,你说什么呢!”季芳芳捂着脸,吧嗒吧嗒掉眼泪。
“我胸口闷,喘不上气来,正经看病怎么了?!”
“你还敢说!”
田花婶子气的去拧她耳朵:“你那是看病吗?我要是今儿个不在这你都要扑他身上去了!”
“我就说你这两天怎么都病怏怏的闹着这也不吃那也不喝的,还真当你是病了!感情真像那江郎中说的,是想男人了!”
“我告诉你,江竹你是别想了,我已经托张婶子给你找了孙婆子做媒,有那不错的汉子你就趁早嫁了省心!”
“我不!”?
季芳芳绞着帕子直跺脚,喊完这句扭头就往家跑了,也不等田花婶子。
田花婶子气的腿抖,却也没法子,叹了口气扶着腿慢慢往家走。
……
下午倒是没人再来打扰,叶安年就猫在药庐里继续做他的木雕,江竹则在一旁整理药架。
福崽有了竹蜻蜓玩的不亦乐乎,他虽然行动不便,但是有铜钱在,每次把竹蜻蜓飞出去,铜钱都能第一时间去追,追到就叼在嘴里,拿回来给福崽。
这种巡回游戏,小孩和小狗很快就玩上了瘾,飞的又高又远的竹蜻蜓可比轨迹单一的布球好玩多了。
不过没玩一会儿,福崽就在院子里喊了起来:“哥哥!”
“竹蜻蜓飞到树上了!”
叶安年听到喊声,停下手里的活起身出去,就见院门口的大槐树上,正挂着他做的竹蜻蜓。
叶安年:……
这个高度,他似乎够不着呢。
“怎么了?”
听到动静的江竹也走了出来。
叶安年给他指了指挂在树杈高处的竹蜻蜓:“好像有点高。”
江竹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看道:“我去拿竹竿试试。”
之前他摘蝉蜕入药的时候,用长竹竿做过粘网,现在倒是派上用场了。
他很快去堂屋拿了竹竿出来,轻轻一捅,那挂在树上的竹蜻蜓就掉了下来。
叶安年捡起来拿给福崽,叮嘱道:“这回可别飞那么高了,再高些可就够不到了。”
“知道了。”福崽点点头,“谢谢哥哥,谢谢江大夫!”
江竹摸了摸他的头,就回去药庐继续忙。
叶安年余光却瞥见了坐在一旁的丁秋,正坐在石桌边,身子坐的笔直,手里拿着树枝,一边背《神农本草经》,一边用手在桌子上比划着,那身影看上去有些寂寞。
他做的木陀螺和竹蜻蜓就安静的放在旁边,丁秋背书的时候,总是有意无意的用左手去摸,一看就是十分喜爱的模样。
叶安年皱了皱眉,看着福崽玩竹蜻蜓玩的那么高兴,他突然意识到,或许木陀螺和竹蜻蜓这样的玩具并不适合丁秋。
至少在丁秋的眼睛没好之前,是玩不了的。
之前他总想着福崽、丁秋和石头,三个孩子不能厚此薄彼,福崽和石头有的玩具,丁秋也要有。
但是现在他却发现好像并不是这样,适合丁秋的玩具才是最好的。
这样想着,他决定十二生肖的木雕先停一停,先给丁秋做一个鲁班锁。
丁秋这孩子聪明,即便眼睛看不见,摸索摸索应该也能解开。
说干就干,正好子鼠已经雕完,他拿出一块新的木料,开始着手做起鲁班锁来。
江竹已经忙完了手上的事,拿着叶安年上午才雕好的胖鸭子把玩。
拿在手里,左看右看看不够,一会儿摸摸圆滚滚的鸭头,有会儿又摸摸鸭子身上勾着花纹的翅膀,怎么看怎么喜欢。
他琢磨要不要找根红绳,系在鸭脖子上挂起来。
正想着,就听叶安年道:“照你这样盘下去,过不了几日,这鸭子恐怕就要包浆了。”
“你要是喜欢盘东西,改天找两个长得标致的核桃,我帮你把棱角磨一磨。”
江竹:……
……
转眼到了成亲前一日。
江竹一早就去镇上取之前定做的喜服,叶安年带着福崽和丁秋在家,张贴喜字,挂红绸子,准备一些待客用的喜糖瓜子。
他不回叶家,也就不用接亲,两人提前商量好了,就在院里搭喜堂,赵里正主持。
叶成河要来就来,不来就直接拜天地,还省事了,反正江竹这边也没有父母。
起先叶成河得知叶安年出嫁都不从家里走,气得就要上门理论,但江竹主动找了他一次,也不知说了些什么,他竟然就同意了。
叶老头子和吴香莲要闹,还被叶成河给凶了回去。
他现在可是叶家的摇钱树,在镇上做的那个生意,一个月就能赚十两银子,如今老叶家全家都捧着他。
早上送江竹出了门,叶安年就用江竹的小泥炉熬了点浆糊,把昨晚两人连夜剪出来的喜字,在东西屋、堂屋的门窗上都贴满了。
上一篇:白月光和替身在一起了
下一篇:病弱师兄也是高危职业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