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俞渐离等人跟着昙回朝外走时,陆怀璟突然追了过来,对他们嚷嚷道:“明知言,我酒量肯定比你好,下次一起喝。”
“你是真的没什么可以比的了。”明知言冷淡地回答。
“我比你好看。”
“行吧,我走了。”明知言懒得跟他比,明知言本就是一个清风俊朗的男子,而非美貌的类型。
“哦……”陆怀璟看着明知言朝外走,又跟了几步问,“在翰林院还能出来玩吗?那里不忙吧?”
“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真的是……”陆怀璟觉得无趣,又晃晃悠悠地往回走,显然是去找他的哥哥去了。
他们也没在意,继续前行。
到了马车上,俞知蕴已经在等待他们了,见他们上马车后并未立即开口,行驶得远一些了,俞知蕴才小声说道:“听清辞郡主说,皇后娘娘和国公夫人吵起来了,太子也全程冷着一张脸,但是在场的都是长辈,他没有过多参与。”
俞渐离倒是不惊讶,只是询问:“在国公夫人的生辰宴上,皇后娘娘仍旧态度强硬吗?”
“倒也不算态度强硬,只是觉得母亲不理解自己的苦衷。可国公夫人态度坚决,没有商量的余地。这个时候清辞郡主和施家小姐已经不方便继续留在那里了,便想了一个说辞离开了。之后如何谈的,我们就不知道了。”
俞渐离点了点头又问:“清辞郡主和施家小姐是什么态度?”
“她们倒是无所谓,若是不成,施家小姐还觉得松了一口气。”
俞渐离略微思量,看来施家小姐也不太喜欢这门亲事。
待回到家里,俞井何找到俞渐离,几次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到了俞渐离面前,支支吾吾地问:“阿离,知言他也有十八岁了吧?”
俞渐离一瞬间就想到了什么,他赶紧制止了俞井何的想法:“他如今算是太子重视的人,太子一贯喜欢用婚事拿捏一个人,您看中他的为人,可他怕是没办法和妹妹……您懂我的意思吗?”
被俞渐离提醒,俞井何才赶紧点了点头,快步回了自己的房间。
想来今日是被明知言照顾了,对明知言十分认可,觉得明知言可能是一个不错的女婿。
可明知言的姻缘,谁敢碰?
父亲离开后,俞渐离得空一个人坐着,也没什么心思做手工,而是坐在院子里发呆,看着冷冷月色。
期间,他抬起手来摸了摸自己的嘴唇,随后叹息一声。
别多想,不过是黄粱一梦罢了。
*
天气逐渐转凉。
俞渐离进入支堂里,其他的监生都带了各式各样的暖手炉。
像陆怀璟这样怕冷的还带了一个斗篷,冷的时候会披上。
国子监内一派忙碌的景象,每个支堂里都在运送炭火盆进去,听闻国子学支堂的炭火盆会比太学、四门学都多出来一个。
俞知蕴给俞渐离亲手做了一床厚一些的被子,俞渐离早晨带到了国子监的号房里,之后才到支堂。
这个时候,他开始思考号房是否应该添置一个炭火盆。
可之后买炭火也是一笔开销,不好的炭火他怕中毒,好一些的又着实贵得离谱。
他的确又赚了一笔银两,可想到家里人刚刚进京,要用钱的地方可能更多,他便又打消了念头。
下次休沐的时候可以买一个暖手炉,想来也能缓解不少。
在乡下的日子,他也是这般过来的。
当然,他的老家要比京里暖和不少。
俞渐离坐在桌前拿出一张纸,正准备画纪砚白小院改造的图纸时,便注意到纪砚白大步进了支堂。
在纪砚白走到他身边时,他的身体微僵。
这还是他们国公夫人生辰宴后第一次见面,他仍旧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纪砚白路过他,见他没有和自己打招呼,不由得一阵疑惑,将手里的斗篷披在他的肩头后低声问道:“我昨日醉酒,惹你生气了?”
他回过头,见纪砚白的表情并非作假,暗暗地松了一口气,随后道:“并没有。”
“那为何不理我?”
“我在思考设计图。”
纪砚白回答得很随意:“那个不急,年关将至,国子监放假,我总不能过年的时候没地方住。”
“可以先改一改院子,春天的时候正好可以种植植物,这期间我把需要做的东西做出来。”
“你闲暇的时候做就行,我不在乎这些。”
“嗯。”
一边的陆怀璟恹恹地趴在桌面上,朝着他们两个人看过来,道:“我的头好疼……可是我家里不许我请假。”
“你下次也少喝一些。”俞渐离探头看了看他,又问,“可有喝一些缓解的汤?”
“府里倒是给我准备了,不好喝,我只喝了两口。”
“那你一会儿躺着睡一会儿吧,你上课时安安静静地睡觉,博士也能少生些气。”
“嘿!”陆怀璟当即来了脾气,甚至坐直了身体,“俞渐离,你少和明知言玩了,说话怪让人生气的。”
俞渐离轻笑出声。
俞渐离重新去看面前的图纸,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斗篷,黑色的皮毛领子,主体同样是黑色,上面有着藏青色刺绣花纹,颜色对比并不分明,只有靠近了才能看到。
这斗篷倒是符合纪砚白的风格。
他画了一会儿图纸,突然又想起了一些不该想的,斗篷的温暖让他失了神。
这和被纪砚白拥抱有什么区别?
*
晚间,俞渐离披着纪砚白的斗篷回了号房,进去后低头看看脚下,抿着嘴唇半晌没动。
纪砚白的斗篷属实有些长,他披上之后到了脚跟的位置,他猜测自己的模样,应该就像是小孩子披上了被单伪装超级英雄。
回到号房里,依旧没觉得暖和多少。
支堂里还有炭火盆,他的号房里什么都没有。
若是在集体号房,几个监生也能拼凑出银两购置一个,分摊下来并不贵。
可他一个人住,倒是有些舍不得了。
他坐在了桌子前,拿出了工具继续做钗子。
这是给陆怀璟母亲做的,他都是单独设计,保证这钗子是独一份的,不会出现撞款的情况。
做了一会儿,纪砚白敲了敲房间中间的窗户。
他先是一怔,随后还是起身去开了窗户,询问:“有事吗?”
“昙回在我的号房里布置了炭火盆,炭火是宫里送来的上等银炭,你可以过来烤烤火。”
“哦,我没事……”
“过来吧,你做手工是精细的活儿,手冷会影响你。”
纪砚白说得也有道理,俞渐离很快捧起了自己的东西翻过窗户,到了纪砚白的号房,接着说道:“那我顺便看着你练字吧。”
“倒也不必这般……”纪砚白显然不想写。
“今天少写一些。”
“行吧。”纪砚白勉强地答应了。
俞渐离坐在了桌前,和纪砚白面对面。
纪砚白练字,他做手工。
炭火盆在燃烧,温度被控制得极好,显然是昙回的手笔,并且没有呛人的味道,品质要比国子监支堂的好些。
宫里送出来的银炭,是寻常人都不能随便用的。
最好的炭火,只有皇上、皇后、太后才有资格使用。
能被送出来的,大抵是低一等的,这些也只有纪砚白这种有着显赫战绩的国舅爷,或者是太子才能够使用。
所以,纪砚白可以帮俞渐离添置一个炭火盆,但是这银炭俞渐离没有资格用,他们也不敢送给俞渐离。
纪砚白似乎也不想给俞渐离送去低等的炭,便让俞渐离过来与他共用。
到了深夜,俞渐离做得差不多了,开始收拾东西:“我该回去睡觉了。”
“在我这睡吧。”
俞渐离不由得愣住,道:“这……不合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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