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七皇子还不敢明面上和明知言显露关系密切,想来是别人送的。
见俞渐离盯着炭火盆,明知言主动说道:“陆怀清送的,屋中他还送了其他的东西。”
“这兄弟二人着实豪气。”
“嗯,他们家中教得好吧,人情世故方面都做得不错。”
俞渐离将自己带来的东西放在了桌面上,接着对明知言伸手摊开手心道:“三十文卖你。”
明知言诧异了一瞬,很快缓和了态度:“有妹妹帮忙做的东西?”
他问的同时从自己的钱袋里真的取出了三十文给了俞渐离。
俞渐离坐在了椅子上,道:“嗯,知蕴是看着你的身材,估量的尺寸,买了成品的衣服改了改,你试试看合适吗,不合适我带回去让她再改一改。”
明知言将包裹里的衣服拿出来抖落开,一袭白衣,还真是他的风格,细节处做得精致,显然是俞知蕴的手笔。
他在俞渐离面前脱掉了外衫穿上新衣,意外的合身。
明知言显然是喜欢的,道:“过年的新衣一身白,是不是不太应景?”
“不然能穿什么颜色?大红大紫岂是我们能穿的?”俞渐离随意地问,又拿出了其他的东西。
明知言走过来跟着看,看到俞渐离拿出了一些东西来。
“这是我和知蕴一起包的饺子,趁着天冷在外面冻上,你平日里放在外间,饿了取出来一部分煮了便可以吃了。”
说着,又拿出了一些别的:“这些也都是随时能吃的,这个罐子里是一些腌菜,也是可以趁着冬天放一段时间的。”
“嗯,不错,省得我每次还需要出门去吃面。”明知言看着这些东西很是满意。
“我还真给你擀了一些面,分成了五小包,够你吃五顿,这里五小包是每次煮面时放在锅里的佐料,你撒里面就行。”
明知言看到这些一怔,随后罕见地笑出声来:“多亏你们能想得到。”
“你啊,一个人住也要按时吃饭,莫要饿坏了,到时候肠胃都会出问题。国子监时还有馔堂,现在你只能靠自己了。”
明知言将这些东西都收了起来,需要放在外间的也都送了出去。
回来时,俞渐离正在组装一盏灯,同时说道:“我想着你最近忙碌,熬夜的时间定然很多,研究出了一个更方便夜间书写的灯,高度和亮度都是最合适的,会让你书写舒服很多。
“我特意加了滚灯的工艺,就算你打瞌睡碰倒了灯,灯落地都不会倒,这样也避免了走水。”
“你亲手做的?”
俞渐离很是得意地笑了笑,随后给明知言展示灯盏的底部:“你看,我还刻了我的名字,这样以后说不定都是孤品。万一以后我出名了,你手头拮据的时候还能把灯卖了换些银钱。”
“还是你想得周到。”明知言伸手接了过去,送进了里间卧室。
开门只是一瞬,俞渐离还是能够看到里面满满地堆积着卷轴、书籍,显然是在研究不少典籍。
俞渐离也不多问,走到屋子的外间,开始检查窗户透不透风,冬天会不会寒冷。
期间他还特意爬了几步,去查看房顶可有漏水的位置。
明知言走出来伸手扶他:“莫要摔了。”
俞渐离却没有扶他的手,自顾自地跳了下来:“没事的。”
明知言只能独自收回手,轻声回应:“嗯。”
俞渐离开始和明知言讲述他最近的事情,还说了他和陆怀璟几人打马吊的事情。
明知言很是认可:“对啊,还可以这般赚点银两,下次记得叫我。”
“你若是上场我便不上了,我手头也不富裕。”
“你怎知你赢不了我?”
“也不一定会输得很惨,但是和你打的话,定然很费脑子。”
“这倒也是。”
俞渐离知道明知言要忙,也不过多打扰,不久后便告辞离去:“过年那几日,记得来我家吃团圆饭。”
“肯定会去的。”
目送俞渐离离开,明知言刚刚进入卧室拿起那盏灯看,便察觉到有人进入了自己的房间。
他并不惊慌,慢条斯理地放下灯,冷声道:“现在来我家已经这般自然了吗?”
七皇子说话阴阳怪气的:“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贴心啊,俞渐离若是个女子,定然是个贤妻良母。”
明知言回答得态度冷淡:“贤妻良母似乎不是一个好的夸赞。”
七皇子似乎是故意刺激他,提起了别的:“他最近和纪砚白走得很近。”
“嗯,我知道。”
“没其他反应?”
“纪砚白能保护他,给予他帮助,挺好的。”
七皇子浅笑着走到他身边,仔细看明知言的模样,想要观察出一丝吃味的破绽,却见明知言再次拿起了典籍看了起来。
七皇子颇感无趣,走过去拿起那身衣衫看了看后问:“俞渐离的妹妹有多美?”
明知言嘲讽得分明:“想把花魁送到太子身边失败了,所以想另辟蹊径了?”
七皇子也不否认花魁一事:“随口问问罢了。”
“俞渐离脾气很好。”明知言说着翻了一页书,“前提是别招惹他的家人。”
七皇子将衣衫丢了回去:“就算这对兄妹如何低调,他们的相貌还是在京里有了不小的名声。有时长得很美,却没有强大的家庭支撑的话反而是麻烦。有些大家族的,就喜欢这种家世清白,很好拿捏的,有纪家和清辞郡主关照也是好事。”
“嗯。”
明知言知道,七皇子是在提醒他,别再暗恋俞渐离了,如今的他护不住俞渐离。
但是纪砚白可以。
明知言的心沉了又沉。
*
俞渐离坐在桌前,手中拿着零件小心翼翼地拼接,手指却一抖,细小的零件掉落在他垫着的纸张上面,他只能再次捏起来重新拼接。
此刻,他正坐在纪砚白的怀里,纪砚白像一只巨型犬一样,抱着他的腰,将头抵在他的肩膀上,时不时地嗅一嗅。
“你总闻什么?”俞渐离拼好了一个零件后问道。
“你身上有一种很香的味道。”纪砚白闭着眼,将头埋在俞渐离的颈窝间,意外地安逸。
俞渐离的身材纤细,很好掌握,抱着时不觉得重,反而很舒服。
他见俞渐离在忙正事也不打扰,却想一直赖在俞渐离身边,只能如此。
美其名曰:房间里没有其他的椅子。
俞渐离问了其他的问题:“军师会注意明知言的举动?”
“我师父是偶尔盯着他师父的举动,明知言只是顺带。”
“原来如此。”
“你今天去他那里都聊什么了?”
“你不是答应了不吃醋了吗?”
纪砚白当然不会承认:“我只是随便问问。”
“叮嘱了一些生活上的事情,说了上次打马吊的事情,打算下次让他也去赢些银子。”
纪砚白竟然有些同情那几个人了:“你们明明可以明抢。”
“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们也只是给他们上一课,告诉他们赌字不能沾,早日收手才是正确的选择。有时嘴上说说他们不会听,真的实际地经历了,他们才会意识到厉害。”
“狡诈的读书人。”
俞渐离轻笑出声。
第86章 礼盒
在年前, 俞渐离便已经安排人,将纪砚白的院子大体轮廓改了出来。
匠人都是国公府找的,做事稳妥, 不会偷奸耍滑。
材料是俞渐离写清单,国公府派人去购置的。
俞渐离没有亲自去挑选,买回来的东西竟然也全部符合他的心意。
如果工部的人能这般让人顺心, 他父亲的工作将会进展得很顺利。
俞渐离在国公府监督工作时,最大的苦恼便是纪砚白总把他往书房里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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