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着小国舅爷过来的。”陆怀清回答后还在轻笑。
“怎么了?”
“咝——”陆怀清说着一阵纠结,随后道,“小国舅爷带着一群兵浩浩荡荡地出门,没走多远便被京兆尹给劝住了。小国舅爷手下的兵倒是被拦下了,小国舅爷还是离开了,那边怕小国舅爷惹事,上报了上去,刚好我们在附近得到了消息……”
俞渐离听得眼前一黑,一瞬间头昏脑胀。
倒也不必如此声势浩大吧……
陆怀璟听得直好奇:“纪砚白,你今儿到底是怎么了?”
纪砚白呼出一口气后,背脊挺得笔直,道:“突发奇想,想去郊区军营,被误会我要惹是生非,只能放弃了。后又想寻俞渐离一同去看武器,却发现他和你来了此处。”
“哦……”陆怀璟懂了,拉着长音回答,“想找俞渐离,结果发现俞渐离和我在一块,你不高兴了,难怪呢,一进来就甩脸子。”
陆怀清跟着喝了一口茶,道:“我们也是关心小国舅爷,所以跟过来瞧瞧是怎么回事,见到你还真是意外收获。”
说着,瞥了自己弟弟一眼。
陆怀璟一瞬间收回了自己的窃喜表情,也跟着规矩地坐好。
太子在此刻说话:“别在这种场合还这般严肃,我们沾了怀璟的光,也能听着小曲喝着酒了。”
施淮岐和贺楚也十分不自在似的,似乎也有些拘谨。
这个时候,才敢挤眉弄眼地跟俞渐离、纪砚白打招呼。
俞渐离轻微地回应,纪砚白完全不理人。
如今施淮岐还多了一个任务,还要盯着点陆怀清,一副你小子最好老实点的模样。
这也使得他并未在意纪砚白那谁欠他钱似的死样子。
纪砚白却不再给其他人好脸色,道:“我和俞渐离去一趟郊外军营,你们先喝吧。”
陆怀璟伸手拉住了俞渐离的手臂,问:“你要走啊?刚来没一会儿。”
“你们先喝吧,我先和他去一趟军营。今日是我扫兴了,这杯酒我干了。”俞渐离说着举起了酒杯,将酒一饮而尽。
一个病秧子做到如此,陆怀璟不再劝说,毕竟纪砚白留在这里也够扫兴的。
如今来了其他人陪他,他也能继续玩下去。
在陆怀璟看来,能玩能开心就行,其他无所谓。
*
“太子居然去了?”七皇子得到消息时,太子等人已经在流景楼停留半个多时辰了。
也是太子身边人手多且警惕,他的人好不容易才溜出来通报的消息。
明知言在不远处,听到这个消息后道:“太子去也是意外之喜,你本就想他和非婉有联系,不是吗?”
“嗯,太子好色,上一次没有表现出什么不妥来,我还挺失望的。也不知道这次会不会有起色,如果有,俞渐离和陆怀璟还真算是歪打正着帮了我。”
通报消息的人又详细地说了一些:“小国舅爷带着俞郎中离开了流景楼,去往郊外营地。”
七皇子听完消息,便让其退下。
“这么晚还去营地?”明知言很是嫌弃,那边的环境可不好。
七皇子一脸了然地点头:“俞渐离被纪砚白抓走了,唉,可惜了,难得逛一次还被打断了。”
明知言随手拿起来了一份竹简摊开来看,道:“少跟我阴阳怪气的,我已经猜到他们的事情了,无须一次次暗示我。”
“伤心吗?”七皇子轻笑着问,“需不需要我来安慰你?”
“我与他早就注定是朋友,也只会是朋友,所以为何要伤心?倒是你,多管闲事。”
七皇子可是见识过明知言情绪失控瞬间的人,明知言又永远只对俞渐离一个人温柔,他很难不注意到明知言的情意。
可明知言嘴硬得厉害,也善于伪装,又能很快调整自己的情绪,如今确实看不出什么来。
而且他如今的状态确实不适合情情爱爱,只能不停歇地前进,他做的事情也很容易连累俞渐离,这些都会被明知言抛之脑后。
“我可以陪你。”七皇子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明知言被引得抬头看向他,似乎有些疑惑。
七皇子也有一瞬的尴尬,很快找补:“你看,现在还不是我陪你的时间更多?他们两个形影不离,我对你也算是不离不弃了。”
“……”明知言继续翻看竹简,许久后才冷淡地回答道,“谢谢你。”
“客气什么,他日我大业一成,你不得日日给我磕头?”
“……”
*
俞渐离一路上都没能哄好纪砚白。
他只能道:“我的确是找人物原型去的,你不让我以你为原型写话本了,留松那边确实帮助了我很多,我想留给他们一个能继续卖的本子,便努力寻找灵感,这才找陆怀璟陪我去的。”
“……”
俞渐离继续道:“我去了什么都没干,你也不想想看,我这个身子骨能干什么啊?”
“……”
“我的确是没跟你说便去了那种地方,是我不对,可是我有些着急,想在回国子监前收集完灵感,所以才这样的。我错了,我以后不敢了。”
“……”纪砚白却连一个眼神都不给他。
两个人坐在马车车厢里,身体以同样的幅度晃动。
纪砚白本就长得凶,此时阴沉着脸坐在车厢里,像是在车厢里坐着一个冷面煞神。
俞渐离伸手碰了碰纪砚白的手臂,纪砚白不避也不配合。
“你派黄启跟着我,不也没提前告诉我?”俞渐离低声补了一句。
“你写了变法的奏章,那些大家族岂能老实?我不让黄启跟着点,你出了危险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办?”纪砚白终于出声。
俞渐离瞬间又没理了。
“我错了。”
“……”纪砚白又开始闷着不出声了。
两个人这般僵持着到了军营,将士们仍旧在练兵。
纪砚白带着俞渐离下了马车,快步朝着军营内走,俞渐离只能快速移动步子跟在纪砚白身后。
纪砚白并未看他,速度也没降下来,让俞渐离跟得很是吃力。
他们穿越将士们的队伍,将士们纷纷朝他们行礼。
不是黄启队伍的兵,对俞渐离并不熟悉,但是也听说过描述。
长得像个天仙似的文弱男子,在军营里看到这位不用怀疑,他就是新任郎中,未来的小军师。
所以这一日带着俞渐离来军营,倒是让不少将士对俞渐离眼熟了。
此刻的俞渐离仍旧不知,多一个兵眼熟他,之后就会多一个能保护他的人。
纪家军的准则,永远都是誓死保护军师,军师定然是整个军队最安全的一个人。
纪砚白一口气走到了营地最后方,到了大型武器前面站定。
俞渐离气喘吁吁地到了他身边站定,他并未说话,只是装成要晕倒的样子。
纪砚白看起来没看他,却还是注意到了他的状态,伸手扶住了他。
俞渐离来时便观察过,营地后方没有其他人,他顺势靠进了纪砚白的怀里。
纪砚白还在生气,见他柔弱的模样又不忍心推开他,只能这般扶着他。
俞渐离越发得寸进尺,抱着纪砚白的腰不松手,道:“有些头晕。”
他拙劣的演技骗不过七皇子和明知言,但是可以骗过纪砚白。
“很难受?我叫林听过来给你看看?”纪砚白的声音终于柔和了一些。
“不用,我歇一歇就可以了。”
“那我们去后方的营帐里休息吧,我扶你过去。”
“好。”
纪砚白扶着俞渐离进入营帐,让他在榻上休息,接着回身去点燃烛火。
俞渐离躺下后看着营帐询问:“这里是做什么的?我上次来好像没有。”
“给你临时搭建的,你之后只能在这里改进武器,有个营帐遮风挡雨,这军营后方也没有将士过来,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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