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怕吵醒别人所以也没开灯,余莫出了房间门后只拿着自己手机照亮, 就要走到客厅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了交谈的声音,从客厅的阳台那边传过来。
“现在在这里装什么正人君子?你敢说你什么也没做?”嘲讽又压抑的语气,很明显不带一丝友善,是夏莱新的声音。
余莫迟疑了一下,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应该继续听下去。
虽说书中没有这么一段夜谈, 但是很明显这气氛有种“争风吃醋修罗场”的意思,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但余莫觉得自己还是少掺和比较好。
好奇心可是会害死猫的。
余莫想到这里,觉得自己要不要直接回房算了, 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见,可是喉咙火烧似的,急需入口的水来解救。
但是他很担心自己这一走出去,那边阳台的人就发现了他, 所以余莫先是试探性的从走廊探出头, 看向阳台那边,惊喜的发现阳台的帘子拉了起来, 他看不到阳台那边站着谁,对方自然也不会看到从客厅经过的他。
余莫放下了心,动作更轻地走向厨房的时候,就听到另一个声音同样不示弱的回应:“但是今晚你吓到他了。”
大约是觉得这个指责实在可笑,夏莱新的声量不免拉高了一些:“是吗?我看他可不像是只被我最后的动作吓到了。”
余莫一边走,一边想:原来是应斯年和夏莱新啊,两个人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儿吵起架来了,不过他们嘴里说的“他”是谁啊?
按书里来说,应斯年会这样提的人应该是他正单恋的邢回,毕竟情绪做不得假。而夏莱新这么激动也会是因为应斯年明明已经开始表现对他心动了,却言语间下意识的紧张邢回。
但不说应斯年之前说过自己对邢回没有意思,就是“吓到他”这个也压根不适用于邢回那个人身上。
余莫怀着疑惑,到厨房自己倒了杯温水先短暂地润了喉,然后怕两个人突然从阳台出来,决定还是带回房间慢慢喝。
这次经过客厅的时候,倒是听不大清楚夏莱新和应斯年的声音了,只隐约听到了闷哼声,余莫一愣,加快自己脚步回房。
不过他刚走到走廊,就看到一个高大的黑影杵在那儿。
余莫吓的差点把手里的杯子摔了,不过就算没摔掉杯子,但过大的晃荡还是让杯子里的水溢了出来,弄得余莫裤子都湿了一些。
对方似乎也没想到余莫会突然出现,愣了一下伸出手握住了余莫的手腕,似乎怕他把杯子摔了。
但对方握住余莫的手,却让余莫反应更大了一些,他想起来了黑暗中那些莫名的举动,猛地抽回自己的手,却因为这样而松开了杯子。
杯子摔落的清脆又响亮的声音,引起了阳台那边应斯年和夏莱新的注意,等他们打开灯来到余莫这边,就看到一地的水和碎片,更重要的是在这一片狼藉中,单手将余莫从双膝处抱起,抱孩子似的那样举起来的邢回。
并不是很在乎突然出现呢两个人扭曲的眼神,邢回只是皱眉看着余莫的脚。
余莫是穿着白蓝色拖鞋的,其余露出的脚趾和脚腕都透着粉白的健康颜色。
夏莱新和应斯年也随着他的视线看向这处,不约而同的沉默下来。
似乎一下子间了明白邢回为何把人这样抱起来,又似乎是联想到了什么,神情变幻莫测。
似乎未看到碎片划伤了这处细腻白皙的皮肤,邢回才仰起头,看着呆愣住的余莫道,平静道:“太危险了。”
杯子落地的时候就已经反射性后撤的余莫,还没先说是对方吓到自己,就被邢回突如其来的抱举和“指责”给弄的更懵了。
不是,要不是你突然吓到吓到我,本来就没有危险发生了。
余莫的表情和眼神透着这一层意思。
邢回也get到了,对他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吓你。”
眼见着邢回还不撒手的保持着这个亲密过头的姿势,夏莱新来不及细想方才他们的谈话和动静,余莫究竟听去了多少,只觉得现在碍眼的看不下去,恨不得这就过去把人夺过来抱着:“好了,别的不说,你先把莫哥放下来吧。”
应斯年:“对,你这样抱着,小莫看着也不太舒服。”
邢回这才把目光转向两个人,眼里闪过一丝暗光:“是吗。”
明明是疑问,却因为他冰冷的陈述显得有些阴阳怪气。
余莫也点了下头:“嗯,先把我放下吧。”
被突兀的抱起来,他下意识的双手抱住了邢回的脖子,但却没有完全靠上去。
看起来就像...不怎么亲人。
但这会儿开口,虽然喝了水,但声音还有点闷哑,带了点鼻腔,有一种不自觉的挠人娇意。
听的人心里痒痒的,夏莱新扯了扯嘴角,牵动到了受伤的嘴角,禁不住“嘶”了一声。
于是余莫刚一被邢回放下来,看到应斯年和夏莱新的样子,直接震惊的瞪圆了一双眼:“你们这是?”
两个人过来的同时也开了灯,应斯年和夏莱新脸上和嘴角,很明显淤青和破皮一览无余,就算余莫再怎么想,这也不像是亲密过后导致的。
他刚听到的闷哼声,原来不是...?而是两个人在进行自由搏击啊。
这大半夜的不睡觉,多大仇多大怨居然在阳台一言不合的打起来了?!你们可是命定cp啊。
余莫怎么也不能理解,就算剧情变的奇怪,但是好好的一对cp变的大打出手,这和书里说的“团综期间感情火速升温”可半点不沾边了。
“升温”是“升温”了,但这看着是矛盾“火速升温”了吧。
见余莫发现了,夏莱新难得没有上来撒娇粘人卖惨,而是有些尴尬的抬手遮了遮自己的嘴角伤口,半点看不出方才在阳台和应斯年先动手的时候,一脸的戾气横生。
这下倒是显得多无辜一样。
应斯年冷眼看着,只觉得他装相。
但同时又很清楚,夏莱新会这样,很明显已经摸清了余莫吃软不吃硬的性格。
示弱虽然丢脸,但起码不会加重余莫的警惕心。
余莫就像一只不愿意和人类过于热络的猫咪,心里始终有一道防线在防着他们。
对于这样的小猫咪,过于强势反而只会让他越退越后。
只是今晚....
到底是都忍不住了。
应斯年虽然没看清黑暗里每个人的行动,可是却也听得见余莫有些慌张的呼吸声和细碎的动静。
而且当来电时候,余莫被夏莱新抱住,一双漂亮的眼睛更是带着惊疑不定的光,就知道他很清楚黑暗里的那些举动绝对不是带着普通的触碰。
但不知道他只是洗了个澡又是怎么解惑了,出来后就又安然睡下,完全不清楚自己身处的是一个狼窝。
联想到余莫之前误会他喜欢的是邢回,甚至总是在一些时候,用比较不明显地视线在他和夏莱新之间徘徊,应斯年觉得自己似乎有点抓住了余莫的思维走向。
他将自己摆在了路人的位置,不论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在没有挑破之前,他都能够按他的思维逻辑找到与他无关的结论。
也是因为这样,在看到夏莱新那么激动的反问自己的时候,应斯年不免带了一丝嘲讽的笑。
他们目前之于余莫,都只是“外人”而已,因为是“外人”,所以
他是自嘲,也是嘲笑夏莱新搞不清身份一副争风吃醋的正宫样子,也因此激怒了本就在临界边缘的夏莱新。什么“金发天使一样的老幺”,如果要给夏莱新定一个种族,他只会是恶魔那一挂的。
不过应斯年也因为心中余莫的态度而感到憋闷,所以在夏莱新动手后,一向自持“野蛮人才动手,聪明人更应该动脑”准则的他,也脑袋发热一样回敬了回去。
若不是这边余莫的动静,及时唤醒了他们燥动起来的暴力因子,或许他们现在脸上就不只是这么一点伤口了。
在“撕咬”和自己争夺未来伴侣的对手时,没有人会那么快速冷静下来,不把对方“咬”下一块儿肉来,那轻易是不会住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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