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莫还不知道白越澜目光深深的看着自己,脑袋里想的是什么诡异的东西,笑完以后就等着白越澜的回答。
摸不清白越澜会对自己负责到什么地步,但照之前的程度看,这个提议应该还好。虽然余莫知道白越澜不是那么喜欢自己,仅仅是看在父母之间的交情上,但白越澜本质是商人,如果可以让他获利,想必他也不会拒绝。
白越澜回过神以后,见余莫目光炯炯的看着自己,那模样实在让人手痒。
可爱,想摸。
这孩子不知道自己这样盯着人的话,很容易让人误会吗?
误会,仿佛对他做什么都可以。
白越澜脸上的表情丝毫看不出内里的变态,点了点头,他双手托在下巴那里,声音含了些许溺爱:“只要小莫觉得可以,那就可以。”
余莫觉得他这是很正经的和白越澜谈事业利益,偏偏对方还在扮演慈爱长辈的角色,完全不露出商人本色,滴水不漏。
不过他该说的都说了,对方会如何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余莫想到这里,专心的开始吃东西,白越澜这里别的不说,食物很美味。
就是和白越澜说话太费劲,对方还很喜欢盯着他吃饭,有点影响食物的吸收。
余莫带着这样腹诽吃完了晚餐,坐了一会儿,正打算和白越澜说自己要回去了,白越澜就好像看出了他的意思,示意了一下管家。
接着,余莫就看到饭后甜品一个接一个地被端了上来。
余莫自己没注意到自己脸上的表情在微妙的变化,但白越澜却觉得他眼底在一点点亮起来。
非常不爱吃苦的,是因为很爱吃甜的呢。
首次发自内心投喂余莫的白越澜,有了点成就感,全然不觉得自己多年来商场上养成的观察力,居然用在了这种地方有多么奇怪。
余莫确实很爱甜的,但是他也是确实很久没有吃甜的了,身体不好以后忌口的太多。
大概是因为这顿非常合心意的饭后甜品,余莫要回去的时候,听到白越澜说“常来越澜哥这里”,他差点答了句“好吧”。
好在他还是比较有原则,不因诱人的甜品而折腰,很有事业心的回答:“最近在准备新歌回归了,会比较忙,没办法常来了。”
余莫看着白越澜非常快速的装出失落的表情:而且你又不是什么空巢老人,不要弄得好像需要我常回家看看好吗?
白越澜嘴上还很大度的说:“这样啊,越澜哥能理解”,然后又深深叹了一口气。
余莫:“....你”
似乎听出余莫的动摇,白越澜用鼓励的微笑看着他:“我..”
余莫接下去:“你能这么理解,挺好。”
白越澜:“.....”
就这样?就这样?你要说真就这个?没别的了。
管家:别说了孩子,再说少爷好像要爆血管了。
等到余莫挥挥手走了,白越澜都没搞懂自己哪一步做的不够完美。
态度很好,笑容也比以往更亲切,还费了心思让人为他弄吃弄喝,甚至破例的邀请他可以多来私宅找自己,相当于是告诉余莫有什么事都可以来找他解决,结果呢?
虽然说是头一次讨好人的白越澜,却能感觉到..余莫这孩子,还真不是那么好讨好的。
甚至他可能,好像,压根,没有感觉自己被特别对待了。
得出这个结论,白越澜看着载着余莫的车从宅子开走,低着声音轻轻开口:“听说小莫身边的助理刚被辞退了,安排个人过去,好好照顾,可记得....不要像之前那个那么粗心大意了。”
他可不想再看到现在的余莫发生一次意外,再变得不一样了。
最后一句话说完,白越澜已经转着轮椅往里而去,尾音飘散在空中,轻飘飘的,却给人一种诡异的冰冷感。
管家站在原地,微微低头答道:“明白。”
心里却明白,少爷对余莫大约是上心了。毕竟曾经少爷可从来主动没给余莫安排过什么。
只是这份上心能持续多久,又能做到什么程度就不得而知了。
还不知道自己以后会被盯梢的余莫,坐在回宿舍的路上,觉得自己今晚吃的略有点撑,本来还以为会随便吃点儿就回去呢。
人么,吃饱了就容易犯困,余莫现在坐在车上就开始犯困了,打完哈欠头就一点一点的,看的开车的徐玉良很想扶住他那啄米似的头。
徐玉良本来还想问问怎么样,看余莫现在这个模样,觉得不需要问了。
看来猫猫到哪里都会被投喂宠爱的。
虽然不敢百分百肯定,但徐玉良有种感觉,那就是今天的白总裁对失忆以后的余莫的态度,绝对和以往不一样。
就像他现在一样。
到了地下车场,徐玉良扭头看着睡得挺香的余莫,还想着怎么把已经睡着的余莫叫醒,就被敲车窗的声音吓了一跳。
隔着车窗,夏莱新脸怼的很近,徐玉良差点给他吓出心脏病,半天才认出这个是自家艺人。
摇下车窗,徐玉良压着声音:“莱新,你一个人站在这里干嘛?吓死我了。”
夏莱新听到他压着声音,探着头往里看,看到了睡倒在后座的余莫,不由得眯起眼睛:“我在等人啊。”
“等谁?”徐玉良把他探进来的头推出去,自己开门下车。
夏莱新绕过他,很积极很兴奋的去开车门:“是余莫回来了吧?他睡着了吗?”
见他也不回答自己,徐玉良头疼的扶着额头:“莱新,你不要故意去吵他。”
他正想说就算不喜欢自己的队友,也不要总是针对人家,谁知道夏莱新却一脸严肃的扭头对他竖起手指:“嘘,玉哥,你小声点。”
徐玉良:“???”
徐玉良满脸疑惑的看着夏莱新小心地打开车门,又弓着腰把余莫从车里轻轻松松的挪抱出来,轻哼着从自己走过,大脑当机了一下。
当然,他不是因为夏莱新有这么大的力气,毕竟他又不是第一次见,也不是因为余莫睡着了居然这么沉这么乖被人抱走,而是....莱新现在是在干嘛?
他为什么要特意等在这里,然后还把莫莫这样抱上去?是什么恶作剧吗?
徐玉良整个人懵逼中,还听到夏莱新越走越远传来的模糊几个字:“软..轻”
不是,你到底想对莫莫干嘛?!
瞬间回过神的徐玉良追上去,正想开口问,却听到余莫非常小的呢喃了一声,像要醒过来的样子,憋的他马上又把话吞了回去。
差点没把他憋的背过去气去。
夏莱新见到徐玉良的这幅样子,无声笑了一下,嘴唇无声的吐出三个字:哥,安静。
然后他就这样抱着余莫坐着电梯,顶着徐玉良疑惑加谴责的视线,十分快乐的回到了宿舍。
就在回余莫宿舍的一路上,夏莱新十分巧的遇到了邢回,应斯年,路一川。
反正是把他们这一队的都遇了个遍。
好像故意一样,每次在对方开口之前,夏莱新就先轻轻的说一句:“嘘,安静”,然后在对方复杂的目光下,抱着余莫十分愉快地走过。
等到了宿舍,夏莱新示意跟了自己一路的徐玉良把门打开,进去时,他微微侧过脸,看到了站在走廊那头的路一川。
像无意识的跟了一路,又好像无意间经过而已。
夏莱新勾起半边嘴角,不在意也不想戳破,把余莫小心的放到床上以后,就趴到了床边,认认真真的打量起了余莫。
徐玉良总觉得他今天的行为诡异的不像话,可是很明显夏莱新没有和他解释的意思。
这孩子看着是整个团队最阳光开朗的,但徐玉良却没觉得他是队里最简单好相处的。
不如说这个团里,有什么真正简单的孩子吗?
经过重重筛选,在无数练习生中“厮杀”而出的公司最优秀的练习生,若是真的简单,才是不可思议的。
当然,余莫不在这里面,他是变数。
以前是,现在更是。
不知道为何,徐玉良有一种直觉,他觉得以后的团队情况,或许比以前更加难以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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