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个道理。
重朝点点头,轻而易举相信了宗应谕的说辞。
两人又随意聊了些别的话题,宗应谕开着车,穿过玉磬苑小区外的公共公园,目光扫过躲藏在灌木丛里的人,只当什么都没看到,直接把车开向地下车库。
但躲在灌木丛里的男人还是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直到车子消失在视野里,才掏出手机联系梁琤安。
远在崇明街的梁琤安听到提示音,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确认重朝和宗应谕已经回家,当即向随她一起来的两名队员挥了挥手。
“走,去那个委托人家里看看情况。”
两名队员立刻跟上她。
三人进了楼道,乘坐电梯抵达委托人家所在的楼层,先在门外做了几个检测。
两名队员一边记录数据,一边向梁琤安报告:“楼道里没检测到污染值,目前无法判断是屋内的污染没有外泄,还是被人刻意清理掉了。”
梁琤安只看了一眼,就回道:“你们先把数据记录下来,等会进屋看看再说。”
两名队员应了一声,手脚麻利地录好数据,掏出委托人丈夫送来的钥匙,打开了房间的门。
几乎就在她们三人跨进房门的同时,强烈的污染就席卷了她们。
两名队员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不由自主向后退了几步,本能地想逃跑。
梁琤安立刻抬起手,指尖亮起一点幽微的绿色荧光,迅速笼罩到两人身上。
污染被快速驱散,两人稍微舒服了一些,定了定神,向梁琤安点头:“谢谢梁队,我们已经没事了。”
梁琤安不太放心地又打量了她们一会儿,确定她们是真的还好,这才关上房门,带她们一起往里走。
“这个屋子是怎么回事?”她皱着眉,仔细感受着污染情况,表情不是很好,“之前不是有人来检查过,说污染已经完全被清理了吗?”
那现在呢?这个堪称恐怖的污染浓度又怎么说?
“说不定是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一位队员迟疑几秒,还是说,“不是说当时主要负责清理污染的是重朝和他的队友吗,有没有可能是他们掩盖了什么?”
另一位队员直接否定道:“不可能。如果重朝有别的想法,肯定会更小心,这里应该反而检测不出什么才对。”
除非重朝根本不在意被人知道他的真实目的。
可要是这样,他从一开始就又没必要清理污染了。
“其他小队的人当时不是也在吗?”她想了想,不太确定地说,“重朝他们清理过一次,但其他小队的人检查过后,肯定还会再清理一次。”
所以会不会是第二次清理的时候反而出现了什么问题?
梁琤安揉了揉太阳穴,抬手制止了两人的讨论。
再寻常的事情,落在重朝身上都会变得不寻常,按照一般情况去推测重朝的行为根本没有意义。
“与其猜测他的想法,不如直接看实际结果。”梁琤安拿起一台仪器,“先检测一下房间内的污染值浓度,再清理一遍试试看。”
稍微顿了顿,她叮嘱两人,“你们再检查一下,看看这里有没有诡变物界域展开的痕迹。”
两名队员齐声应是,与梁琤安一块忙碌起来。
这次她们带来的仪器,是研究所刚刚研发的新型号,灵敏度比老型号高出三倍还多。
上一位异警无法检测出的细节,在新仪器下无所遁形。
“队长,厨房内有明显的界域展开痕迹。但界域刚接触到厨房外墙,就被另一股力量强行击溃。”
“队长,厨房这里残留的污染浓度最高,那只诡变物可能是在这个位置死亡的!”
梁琤安低头看向手里的仪器,显示屏上几行数据跳了出来,明明白白告诉她清理程序已经开始运行。
厨房内污染浓度也确实在下降,两名队员的脸色逐渐红润起来,这里仿佛一切如常。
可梁琤安却怎么都觉得不对劲。
是污染浓度下降得太快了吗?
还是整条曲线没有任何波动,呈现出少见的平直状?
两名队员也很是苦恼,高个的那个挠了挠头,目光扫过放在厨房门边的垃圾桶,一个念头忽然划过脑海。
“队长——”她的声音莫名有些颤抖,“队长,你有没有发现,这个屋子里的污染浓度,并不是平滑变化的?”
“什么?”梁琤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困惑地看向她。
高个队员脸色发白,深呼吸几次,才将话说顺畅。
“我是说,这个房间,厨房和客厅、房间内和走廊里的污染浓度几乎是断崖下降的。”
以厨房门和屋门为界限,房间内外呈现出截然不同的状态。
厨房的污染浓度最高,客厅次之,楼道里完全没有污染;
从厨房到客厅,污染浓度不是平缓下降,而是一跨过厨房这道门,污染立刻降低了一个数量级;
从客厅到楼道也是一个道理,一跨越房门,污染立刻清零。
高个子队员喃喃道:“如果我们去测卧室的污染浓度,说不定还是类似的结果。这种突兀降低的污染值,就好像有人在两个房间中央强行树了一道无形的墙,刻意将重度污染集中在一个区域一样。”
灵源不是物理意义上的能量,并不会被物理意义上的实体所阻拦。
污染也是同样的道理。
别说时不时打开的房门,就是房屋钢筋混凝土制成的外墙,也根本不可能隔绝污染。
但这座房子却硬是呈现出了这样怪异的景象,那么造成这种异象的,到底是这座房子本身,还是……
在这里呆过几个小时的重朝?
个子稍矮的队员愣了愣,低头想了一会儿,猛地捧起仪器,冲进委托人家的卧室。
果不其然,以卧室门为分界线,卧室内的污染浓度非常低,四舍五入可以当零污染看。
她向梁琤安扬了扬手里的仪器,示意梁队长自己看。
梁琤安沉默了几秒,突然拿起手机,拨了个不太常用的号码。
“书记,有件事我想麻烦你帮我查一下。”她开门见山道,“漆栎这个名字你有印象吗?他上辈子代号是什么,有没有什么特殊的经历?”
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梁琤安心平气和地解释:“他的特质属于空间类,我想知道他有没有禁锢污染的能力。”
如果有,那多半说明他和重朝相遇、与重朝成为队友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如果没有,那就说明重朝本人恐怕也拥有空间类型的能力,可是当初做检查没能查出来。
联想到重朝以前情绪不好,爆发的污染却只在室内飘散,梁琤安有理由相信第二种猜测可能是真的。
但她也不排除第一种猜测的可能性,因为她平等地怀疑许多人。
书记似乎是答应了,但数落了梁琤安两句。
梁琤安没往心里去,笑了笑,认真地说:“那就麻烦书记你了。如果可以的话,这个结果今晚给我可以吗?我怕时间拖得太久会耽误事。”
对方可能很无奈,最后还是应了下来。
梁琤安道了谢,叮嘱道:“这次就还和以前一样,请不要让其他人知道我查了什么。”
“不是不信任同僚,实在是那个附身在摇光身上的东西难以提防。嗯,我心里有数,你也多小心,遇到奇怪的人还是快点离开比较好。”
两人聊了几句,梁琤安挂断电话,盯着黑下去的手机屏幕暗暗冷笑。
信任同僚?
那要看是哪个同僚了。
至少他们异管局的局长,已经很难再获取她的信任。
想起前段时间的盘问,她垂下眼睛,收好手机,神情异常冰冷。
一个灵源值足有一万三、甚至更高的超凡者,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幻梦境的腐骨荧光执政官,却从未真的控制过深林区域,更别提做些什么改造,这样的人,也配叫执政官?
……
吃过晚饭,重朝接到钟知非的好友申请,和他在网上聊了会牛头不对马嘴的天,就回到自己家睡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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