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铎心头猛的一跳,“言晰,他们好像真的出事了!”
言晰清冷的眸光淡淡扫过,他无意欺瞒,“我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撒谎。”
王铎三两下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我们去看看。”
那辆骚包的红色超跑已然变了形,车头的一部分嵌进了山体里,引擎盖被撞得折叠在一起,尤其是右边副驾驶的位置,几乎快要看不出原来的形状了。
沈傲被人从驾驶座上拉了出来,满头满脸都是血,碎掉的玻璃渣子扎进他的皮肤血肉,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一只刺猬。
他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上,右腿以一种十分诡异的姿势扭曲着,可见已然是断了。
黄骏宙还在变了形的车子里,此时的他已经彻底昏迷过去,完全不省人事了,一群人围绕在那边,试图将他从车里拉出来。
沈傲开车的速度奇快,眼看着快要冲下山坡的他完全来不及踩刹车减速,于是,他下意识地向左打方向,依靠山体的碰撞迫使车辆停了下来。
他只是受了轻伤,目前还清醒着,黄骏宙却是生死不知了。
“叫救护车了吗?”王铎的脸色非常不好看,这次飙车比赛是他组织的,所有的人也都是他叫来的,出了事情,他得负责。
“已经打120了,还叫了消防,”其中一名少年应了一声,带着后知后觉的害怕打量着言晰,“你说阿宙开车才会出事,可这次开车的明明是傲哥,他只是坐在副驾驶而已。”
言晰轻轻皱眉,“我原话让他不要参加比赛,你可不要曲解我的意图。”
看面相,言晰能看出来黄骏宙会出事,可他又不是预言家,还能看出来黄骏宙在副驾驶上就没事了。
“行了,都安静一点。”王铎无比的烦躁,他知道言晰是有真本事的,可他也以为黄骏宙不去开车就没关系了。
救护车和消防车前后脚来到了现场,消防官兵们用撬棍撬开了受损的车门,然后由医护人员们拉着黄骏宙和沈傲赶往医院。
王铎等人也跟了过去,一会儿警员要找他们了解情况。
伤者被送进了手术室,沈傲和黄骏宙的家长也在赶来的路上,言晰不想看到沈家父母,独自一个人来到了医院的小花园里。
天已经黑了,花园里的人很少,为数不多出来望风的似乎都是重症病人,浑身都散发着一股病态和颓靡。
言晰的目光被一个年轻的女孩所吸引了。
女孩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独自一个人坐在轮椅上呆呆的望着天空中的那轮圆月。
她长得很文静,长发及腰,可她的背影却带着一股无尽的孤寂,仿佛是被这个世界所抛弃。
言晰的视线落在女孩的脸上,却不是因为她长得漂亮,女孩的疾厄宫在印堂正中,饱满,高耸。
按理来说,她的体质极为优越,一生也当极少生病,就算是偶尔生病,也会很快康复,根本不会出现这般疾病,羸弱的情况。
言晰主动走上去打了个招呼,“我看你在这里坐了很久了,是心情不好吗?”
突如其来的陌生的话语,让女孩有些心惊,她身体微微瑟缩了一下,然后强挤出一抹苦涩的笑,“没事的,病房里面太闷了,我出来透透气。”
“你的身体……”言晰沉吟片刻,思索着语言,“似乎是自小就不太好?”
女孩点点头,神情有些落寞,“是啊,明明我刚出生的时候还是很健康的,但自从两岁以后就大病小病不断,这么多年下来……”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腿,又无奈又委屈,“连正常走路都做不到了。”
女孩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对言晰一个陌生人说这么多,可能,仅仅是因为对方脸上并没有出现她早已司空见惯的怜悯表情吧。
为了她的病,家人担惊受怕了十多年,她不敢在他们面前表现出任何的难受痛苦,但对于言晰这个陌生人,却反而没有那么多顾忌了。
女孩牵动嘴角,轻声呢喃,“我有的时候觉得,我自己活着就是个累赘,可如果我就这么去了,爸妈又该怎么办呢?”
她的病,十多年了,也没有任何一个医生查出来究竟是什么问题,只是身体不断的虚弱着,靠着不间断的输入营养,苟延残喘。
“你不是生病了,”言晰轻叹一声,“有人用邪术改了你的命。”
第16章
“改命?”池艺满脸的迷茫之色,活了十七年,她还是头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是,”言晰平静的应了一声,“你本该是一生无病无灾的命格,但有人用邪术将你的命格和一个疾病缠身之人的命格做了交换,你的身体越虚弱,那人的身体就会越健康。”
言晰没有说完的是,等到那人痊愈之时,也就是池艺命殒之刻。
池艺呆呆的张着嘴,不可思议的盯着言晰,足足沉默了有两分钟之久,她呆滞的眼珠子,这才缓缓转了转。
她嘴巴微张,声音苦涩又彷徨,“你的意思是说……我根本就没有生病?”
言晰语气十分明确,“是,你不是生病。”
否则也不会十多年看了无数的医生,用尽了所有的手段,都检查不出来池艺到底患了什么病。
言晰话音落下的瞬间,池艺脸上的血色尽失。
“原来……是这样……”
“竟然,是这样……”
她的声音断断续续的,有些沙哑,整个人无力的瘫在轮椅上,全身上下都透露着一种伤心欲绝。
因为身体的缘故,池艺没有办法像其他的孩子一样到学校里面学习,也没有办法在阳光下奔跑奔跑,她只能日复一日的住在惨白的病房里。
几乎是从有记忆开始,池艺就再也没有离开过医院。
一切能挂到的专家号他们都挂了个遍,所有能去到的大医院他们也都做遍了检查。
这么多年病痛的折磨下来,看了无数医生却始终找不出的病因,让池艺的家人都有些魔怔了,开始走向了求神拜佛的道路。
而池艺本人也日渐绝望。
若不是担心自己走后父母伤心欲绝,她真的很想就此离开这个世界。
打针太痛,吃药太苦,病床旁边支架上挂着的花花绿绿的吊瓶,早已经扎的她手背上没有了一块好肉。
可如果她真的能健康的活下去,又有谁愿意始终缠绵病榻呢?
或许是因为言晰的神情太过于认真,几乎已经彻底绝望了的池艺心中升起了那么一丁点的渴求,“你能看出来……那么,你能救我吗?”
她一双眼睛定定的望着言晰,灰败的眸子当中露出无声的哀求和希冀,就像是在滔滔江水当中挣扎的人,奋力的抓住岸边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
言晰面容上无甚表情,但幽深的眸子中却露出些许暖意来,“会麻烦一点,但也不是不能救。”
池艺轻颤着身体,眼泪好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一颗一颗的往下坠落,她等这个回答,等的太久太久了。
言晰站在她身旁,无声陪护,池艺哭了一会情绪渐渐缓和,她扯着嘴角,露出一个苦涩的笑,“不好意思,是我太激动了。”
“没关系。”言晰对此不置可否。
池艺忍不住期待,“那……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呢?”
“我需要做些准备,”能用出这般改命的手段,对方的能力应当也不低,想要破坏掉这个术法,单凭现在言晰一成的实力还有些难,言晰略一思索了一下,回答道“差不多三天的时间。”
“我能……”池艺迟疑着从病号服的口袋里掏出手机,“我能加你个联系方式吗?”
言晰笑了笑,打开微信的二维码,“当然。”
确定好了时间,池艺就和言晰告辞了,她不能出来吹太久的风,否则晚上会头疼的睡不着。
回到病房里,池艺从病床底下一个尘封的小箱子里翻出了一面镜子,她颤抖着手,轻轻举到了自己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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