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下来了。
江白在心里回答了谢晦刚刚的问题。
车子不出所料的从桥上冲了下去,声音很大,江白的头被谢晦按在怀里,听的很模糊,程憎和蒲满的声音从远处传过来。
“——哥!”
“——老大!”
谢晦扶着江白坐起来,江白头晕晕的,看着跑过来的两个人,他很好奇他们是怎么做到从车里跳下来还毫发无伤的。
谢晦扶着江白的肩,确定他没事后,发神经似的笑了笑:“看吧,活下来了。”
江白看了眼他的手,谢晦的整个手背到处都是擦伤,血都糊到了一块,看着就疼,江白不知道他怎么还笑得出来。
江白突然在谢晦腰上掐了一把:“你没有痛觉?”
江白问的太认真,像个在询问患者的医生,谢晦嘶了一声:“你这算不算恩将仇报?”
“不算,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遇到这种事,你救我是应该的。”江白从地上爬起来,除了裤子脏了一点之外哪都看不出刚刚经历过一次生命危险,反观谢晦,那一身高定摔的破破烂烂。
江白有点生气,不是气这次的事连累到他,而是气他一直以来那么小心翼翼有的活着,可偏偏有人把自己的命当成玩笑一样,世界就是这么不公,想活着的人不能活,想死的却死不掉。
看着江白转身离开,程憎一脸茫然:“嫂子怎么了,你救了他他怎么还生气了?”
谢晦脸上的笑收了收,看着走出去拦车的江白,喃哝了一句:“小白眼狼。”
谢晦没有去医院,程憎叫了个私人医生来家里,就如看到的一样,谢晦身上很多地方都受了伤,脚骨大概是撞到了什么地方,肿的有些厉害,医生让他明天去医院拍个片子,说是怀疑骨裂。
江白:“现在就去。”
医生没见过江白,听他突然出声,转过头看了他一眼,“行是行,但是......”但是如果现在能去医院的话干嘛还把我叫过来?
谢晦看着那凶巴巴一路上都没给他个好脸的人,“明.......”
“我不想下半辈子伺候残废。”江白的话像是打开了什么制冷开关似的,听的医生抽了口气。
谢晦都摔成这样了,还瘸了条腿,他就算生气也不能怎么着,江白仗着他现在半残,想说什么说什么。
谢晦舔了舔牙根,突然笑出声:“听他的。”
大半夜的一帮人去了医院,拍了片子没有骨裂,只是扭伤。
江白有点不服气,这就是传说中的祸害遗千年吧,摔成这样了裂都不裂一下,这要是他肯定直接摔死了。
谢晦坐在程憎弄来的轮椅上,捏了下江白的指尖:“看你的表情,我脚没断你好像很失望?”
江白看了他一眼:“我就是好奇,你是不是练过什么金钟罩铁布衫,能不能教教我,我也想试试从开的飞快的车里摔出去只受点皮外伤是什么感觉。”
谢晦愣了一下:“哟,这跳个车还把你跳的会贫嘴了,平常不是不说话么,怎么,摔开窍了?”
江白甩开他的手,面无表情的跟着轮椅往前走:“没有,就是仗着你坐轮椅我跑了你追不上我,嚣张。”
谢晦还是头一次见到有人在他面前用如此不忿的表情承认自己嚣张的。
程憎笑的不行:“嫂子,你这嚣张的表情做的不够,多少也表现的幸灾乐祸点,你这哪里像嚣张了,分明就是撒娇嘛。”
江白回头瞪了他一眼:“推你的轮椅。”
程憎抿了抿嘴,没敢再吱声。
唯一没被教训的蒲满默默的从程憎旁边一动到江白身后,她发现了,现在这个家里他最大,连受伤的老大都得听他的。
第10章
第二天江白还是按照原计划带着蒲满出门了,谢晦作为伤残人士告假在家,原本想跟着一块去,江白却嫌他腿脚不好,说他走的慢,不带他。
“哥,不是我说,你啥时候受过这种气,他也就是仗着自己长得好看才敢在你面前恃宠而娇。”一样被扔在家没被带出门的程憎狗腿子似的在一旁帮谢晦说话。
谢晦用那条没受伤的腿踹了他一脚:“我是因为他好看?”
程憎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脚:“难道不是?”
谢晦“啧”了一声:“你懂个屁。”
程憎是不懂,他还是头一次见有人四天就把他哥给拿捏的服服帖帖:“那你图啥,为了他都摔成这样了,这要是说出去都得被人笑掉大牙。”
谁敢笑?
直接把他牙掰下来!
谢晦嗤了一声。
不过要说起来,谢晦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就是看他攥着车门的手发抖,一下子没狠下心,难得有个这么合他胃口的小玩意,要是真摔死了上哪去找下一个?
程憎提出了一个实际性的问题:“哥,要是哪天他也背叛你了,你还下得去手吗?”
张嫂刚好这时候端着茶过来,谢晦看了她一眼,吓的张嫂手一抖差点把茶水洒出来,谢晦看着张嫂放下的茶杯,一字一顿的说:“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会把他关在这,慢慢教他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
蒲满以为江白出来逛街是想买衣服什么的,结果他逛的却是中药铺子,各种药材买了一堆,最后还买了两双纯银的筷子。
蒲满在国外长大,太理解中药的用途,但她听说过中医很牛逼,他买这么多是想给老大治伤用吗?可会不会太多了?老大也没受多少伤,用不着吃这么多药吧。
经过一家蛋糕店,蒲满朝里面看了一眼。
江白:“想吃吗?”
蒲满连忙收回视线,带着些尴尬的摇了摇头。
江白:“我想吃,我们进去买一个吧。”
蒲满到底是个女孩子,今年最多也不过二十岁,虽然她活的不像女孩,但从她买的那件睡衣来看,她内心还是有女孩子的想法和眼光。
蛋糕对她而言或许不是必须吃的东西,但难免不会羡慕那些可以吃上蛋糕的人,就好比江白,他曾经也很羡慕那些能吃上生日蛋糕的人。
蒲满看着江白进了蛋糕店,愣了一会才跟上去。
蛋糕店里那股香香甜甜的味道总是能勾起人的食欲,两人趴在柜台上挑蛋糕,江白跟蒲满商量:“你觉得哪个好吃?”
蒲满看哪个都挺好吃,她伸着手指,晃来晃去犹豫了半天也没确定指哪个。
江白看了她一眼:“你喜欢什么口味?”
蒲满看他:“不知道。”
江白为难的抓了抓头:“要不,问问谢晦?”
蒲满觉得可以,一直以来她决定不了的事都是问老大。
被留下来看家的程憎无聊的晃着腿,突然手机叮叮当当的响了起来,他还是是头一次听见手机这么个响法,跟卡住了似的,他点开就看到江白发来一排的蛋糕照片。
江白发来语音:“帮我问问谢晦,他想吃哪个。”
谢晦耳朵一动,睁开眼睛看向程憎:“谁?”
江白把手机拿给他看:“嫂子,他让我问你想吃哪个,他们这是在蛋糕店?”
谢晦拿过江白的手机看了一眼,确定是江白发来的后,他看向程憎:“他为什么发给你?”
“不知道啊。”程憎跟谢晦对视了几秒,在谢晦马上就要跳起来灭杀他的时候,程憎及时的问了句:“嫂子有你联系方式吗?”
谢晦:“......”
空气安静了几秒,程憎看懂了:“哦,没有吼,真的是,都领证的人了联系方式都不知道加一个,哥不是我说你,男人要主动一点,你这样的当心哪天嫂子踹了你跟别人跑了。”
谢晦直接把手机扔了过去:“滚。”
手机在程憎手里跳了几下才接稳:“你还没说要哪个蛋糕呢,嫂子还等着呢。”
谢晦选了一个栗子口味的蛋糕,江白一开始看中的也是这个,他问蒲满:“这个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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