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沙滩摩托没玩成,原因是江白感冒了,烧的倒是不高,就是没什么力气,整个人恹恹的。
上午夏林来敲过一次门,但没见到江白,开门的是谢晦。
谢晦穿着酒店的浴袍,腰带松松垮垮的系着,胸前半袒不袒的,浑身透着随意,却给人的压迫感极强。
“有事?”谢晦问。
夏林红着脸支支吾吾的说:“没,没事,我就是来跟小白说一声,我一会要先走了,那个,小白在里面吗?”
谢晦偏头朝屋里看了一眼,声音始终不是很高:“他还在睡。”
“哦。”夏林咬了咬唇,一时无话,就那么在门口站着。
谢晦没耐心陪着一个不认识的人像傻逼一样杵在这,他问:“还有事?”
夏林摇头:“没事了,那我就先走了,麻烦谢先生等小白醒了之后跟他说一声,谢先生再......见。”
再见两个字还没说完,房门就怼着他的脸关上了。
夏林对着门站了一会,脸上的怯懦在门关上的瞬间尽数褪去......
手机在口袋里响了起来,他拿出来看了一眼,看着手机上“华少”两个字,夏林犹豫了一会才接起,他转身往外走:“华少......”
......
江白一直睡到中午,谢晦把人从被窝里捞出来吃饭,江白不舒服,胃口也不好,吃几口就不吃了。
下午几个人开车往回赶,江白睡了一路,就连平时三分钟不开口就能憋着的程憎这一路也没发出什么动静。
到了枫林华里已经是下午四点,江白刚从车里下来就看见从屋里就冲出来一个人.....
“哥!”
这声“哥”喊的掷地有声,叫的比亲哥还亲。
从另一边下车的谢晦乍然一听,心脏跟着紧了一下,等他看清跑出来的是谁后,脸色呼的一沉:“小兔崽子,谁让你进来的?”
刑乐旁若无物,没听见似的,一双眼全都放在江白身上,连点余光都没给谢晦:“哥你怎,怎么了?脸,脸色看着不,不太好。”
江白对刑乐从屋里跑出来也很意外,他开口带着些鼻音:“有点着凉了,你怎么回事,怎么自己跑来了?”
刑乐笑呵呵的说:“不,不是自,自己......”
谢晦黑着脸朝他走过去,刚要动手把人扔出去,就见叶邵黎从屋里晃荡了出来,叶邵黎抱着胳膊站在门口:“我带他来的,谢晦你手是不是欠?”
谢晦看向叶邵黎:“你有病吧,没事带人来我这?”
叶邵黎:“不然我带人去酒店?我请小乐来家里做客不行啊,你别跟我说这是你家不是我家,你他妈十二岁的时候绝食饭都是老子喂的,你的就是我的,懂不?”
刑乐捂着嘴笑:“十二,岁还绝,绝食要人喂,饭巨,巨婴还,还是叛逆啊。”
谢晦眼神还没等瞪过去,叶邵黎不耐烦的说:“进不进来,不进来我关门了,怪瘠薄冷的。”
叶邵黎在这,程憎一秒都不会多待,不知道人是什么时候跑的,等江白注意到的时候家里已经没有程憎这个人了。
颠簸一路,江白又有点烧起来了。
脚还没好,这会儿又因为发烧没什么力气,整个人看起来弱柳扶风的。
叶邵黎皱着眉头看江白:“这才出去两天就把人折腾成这样,谢晦你是不是没点数?”
江白正准备上楼,听到这话意外的回头看了叶邵黎一眼......活见鬼了,这人居然在帮他说话?
正准备送江白上楼的谢晦也跟着愣了一下,他转身指着叶邵黎:“你他妈还说你不是看上他了?”
江白:“......”
头疼。
不想跟傻子说话。
江白抽出手,自己上了楼,关门之前还能听见谢晦和叶邵黎在楼下互相嚷嚷的声音。
江白刚躺下,就听见房间的门被轻轻敲了两下。
这个家里能这么规规矩矩敲门的绝对不是谢晦,也不可能是叶邵黎,江白转过头:“进来吧。”
刑乐推开门,怀里抱着小梨花,笑嘻嘻的看着江白:“哥你没,没事吧?”
江白坐起来:“没事,你怎么上来了?”
刑乐走过去坐在床边,隔着被子把小梨花放在江白腿上:“他们在,楼,楼下吵呢,没人搭,搭理我我就偷,偷偷上,来了。”
刑乐看着江白苍白的脸:“怎,怎么还病,病了呢?”
江白鼻塞,说话声音囔囔的:“去海边吹了风,不小心感冒了。”
“啊。”刑乐不满道:“这么冷,冷的天去海,海边?这人脑子不,不正常。”
“少说两句吧,你那嘴。”江白咳了两声,问他:“你怎么会跟叶邵黎一起来?”
刑乐:“因为明天开,开学,我跟他一起下,的山我本,本来是要去学,学校的,他问我想不想来,来这陪你,我当,当然想然,然后就来,来了。”
“你跟他一起下山?”江白发烧烧的脑子有点不利索:“他上山了?去干吗?”
刑乐也不知道叶邵黎去干吗,他说:“他这几天一,一直住山上听,听我师父念,经,每天在禅,禅房里一待就是大,大,大半天,就差落,落发了。”
要不是知道刑乐这孩子不撒谎,江白绝对不会信他说的。
叶邵黎,在寺庙听经?
他是突然发现自己的孽太重了么?
江白不可思议:“他为什么这样?”
刑乐耸了耸肩:“被我佛感,感化了,吧。”
晚饭的时候,江白时不时的往叶邵黎那边看,这把刚跟叶邵黎吵完架的谢晦气的不轻,筷子砰的一声拍在桌上:“你俩够了,当着我的面眉来眼去的,当我死了?!”
江白掩着嘴咳嗽了几声:“你正常点。”
“我正常个屁!”谢晦气的口不择言:“我不正常,正常不了。”
叶邵黎悠悠哉哉的吃着饭,抽空还给刑乐夹了个肉丸子:“你那脑子是打小让谢家灌了水泥进去吧。”叶邵黎心累的瞪了他一眼:“成天疯疯癫癫的,这还有小孩呢,别吓着小乐。”
说起刑乐谢晦更吃不下饭了:“你他妈没事把人往我这领,你当我这是什么地方,收容所么?”
叶邵黎:“就养了只猫而已,把你狂的,还收容所,你收养谁了?挺大个房子让人家来住一晚上你能少块肉?我们老叶家怎么养出你这么个小气玩意儿?”
谢晦咬牙吸了口气,看了看叶邵黎,又看了看刑乐,突然灵光一闪:“......你他妈不会是看上他了吧?”
谢晦说完,突然拔高音量,指着刑乐:“你他妈不知不知道他才几岁啊,你这个老畜生!”
叶邵黎被他这话给震傻了:“......谢晦你脑袋是不是让驴踢过?”
作为舅舅,从来没怀疑过自己的外甥脑子有毛病,直到这一刻叶邵黎简直怀疑他当初在精神病院的时候是不是被人抠了脑子。
谢晦:“谁让你一把年纪不结婚,成天盯着我身边这几个人转来转去。”
叶邵黎也来了脾气,扔了筷子:“我他妈爱结不结,关你屁事,你结个婚了不起了,成天拿这点破事出来说,走到哪还他妈揣着结婚证,搞得好像全世界就你结过婚似的。”
叶邵黎突然矛头一转,指着江白:“你赶紧跟他离了吧,他有毛病你没看出来?当心这玩意传染!”
江白:“......”所以你俩是谁传染的谁?
第40章
叶邵黎饭都没吃完就走了,走之前他叮嘱刑乐在这安心住下,姓谢的要是赶他走,他就回来把这破房子给点了。
两个三十大几的男人,当着十八岁小孩的面吵的不可开交。
江白被闹的头昏脑涨的,饭也没吃好。
“他俩没,没事吧?”热闹散去,刑乐突然觉得自己像个罪魁祸首,他不过是想来找他小白哥玩,结果怎么就闹的人家庭不和谐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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