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在这之前,杨尚书已经知晓淮安县的事,不对,杨尚书未曾同公孙淼然见过面,这次也是太子命令,才让公孙淼然前去淮安。
是太子?!
太子知晓了淮安县的事情,不,这不可能,太子怎么会知晓淮安县的事情,太子远在京城,是万万不会知晓的。
杨文镜查到了,未必太子会知晓,也未见杨文镜同太子见过面,这件事应该还是杨文镜一人的算计,公孙淼然只是一个意外,可吏部侍郎却一直想着,公孙淼然离去时曾见过李乐只这件事。
那天,公孙淼然同李乐只之间见面说过什么,他们完全不知晓。
这也让吏部侍郎感到束手束脚,有种施展不开,更令吏部侍郎心生畏惧的,还是公孙淼然此次前去,是否知晓了什么,是否前去淮安时,被李乐只叮嘱过,要留意淮安县的动静,最好拿到他们的证据。
杨文镜告知李乐只,再由李乐只告知公孙淼然。
吏部侍郎心乱了,开始乱了,公孙淼然离开京前往淮安,还见过李乐只这件事,他为何没有放在心上。
若是知晓,他定会修书一封,传到淮安,让淮安的人早做准备。
此时,淮安尚不知京城发生的事,未必会严加防备,若是这件事泄露,若是让公孙淼然拿到证据,若是陛下知晓这件事情,那他佟家……
吏部侍郎不敢往下想下去。
他怕了。
他微垂着眼睑,极力掩藏眼底的情绪,浑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走了一般,他站在那,嘴唇翕动后道:“这件事,我没做,我不承认。”
他抬起头,直直对上李乐只的双眸,“怎么,李道长这是名声不够大,不仅想要送几个官员进牢中,还想送我进牢中,好成全你神算的名声。”
“一座不知在哪的矿,或者李道长你真有几分本事,你真的算到了淮安有矿,但你,为了想送我进牢中,颠倒黑白,将我没有做过的事栽赃到我的头上。”
“你的心难道是黑的!”
“为了达到你的目的,不择手段,连朝廷命官都敢算计,李道长,为了送我入牢里,真是煞费苦心,既然李道长你将这件事当着大家的面都说了出来,莫不是早已准备好证据,等着看我百口莫辩。”
“从一开始,你就在算计我,你这样的道人,说是妖道也不为过!”
京兆尹见他这副模样,不像是作假,活脱脱一副被人冤枉的模样,他正要开口,想说这里面是不是有误会,就看到李乐只面色淡然,并未有被人戳中心事的恼羞成怒,很是淡定,想要说出来的话又咽了回去,伸出的手也收回。
这里头一定有他不知道的事情,他还是莫要掺和其中,只是对上吏部侍郎那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心底叹气,最后道:“这件事乃是李道长所言,我有权认为佟诩你身上的事是真的,你知道淮安有矿,隐瞒不报,此事,我需要禀明圣上,交由圣上决定。”
“难道你也认为这道人说的是真的,”吏部侍郎指着李乐只,不满,似跃动着火苗双眸怒气冲冲地看向京兆尹。
李乐只又将算好的一切说出,道:“那座矿是铁矿,不止你们佟家开采矿山,还涉及宜州的商会,你们将铁矿运送出宜州,侍郎大人,不是你们将铁矿运送给了何人,难道是借由商会的手,高价贩卖给别国。”
第83章
“一派胡言,”吏部侍郎怒道:“李道长,你可有证据,若无证据,你今日所言都是对我的污蔑。”
“若不是贩卖给别国,侍郎大人不妨解释解释,那矿运送到了何处。”
吏部侍郎冷哼一声,“我不知,你找错人了。”
面对对方拒不承认,李乐只即使算出证据在何处,但现在的情况,就是他手里头没有证据,甚至他现在说出来,还会打草惊蛇,这背后,还有好几股势力,若只是一个吏部侍郎落网,其他的人,听到了动静,未必不会销毁证据。
到那时,想要将他们抓出来,仅凭他一人所言,怕是没人会相信,更何况还是牵扯到铁矿的事,事情严重点,同叛国罪也无差别。
因此,想要定吏部侍郎还有其背后人的罪,将其一网打尽,还需尽快拿到物证。
他已经算出来,那物证在何处,现在,还是尽快将存放物证的地方告知于杨尚书。
李乐只刚想到杨尚书,脑海里瞬间蹦出太子,若是这件事交由太子去办,可谓是大功一件,若是他将这事告知于太子,他也能在太子那挂上名。
李乐只想到这,便暂退一步,对吏部侍郎道:“也许是我找错了,还望大人见谅。”
吏部侍郎听到李乐只所言后,心底诧异,眼神微疑地看向李乐只的方向。
李乐只突然改口,莫是算出了别的,难道是将其余人也算出来了?
吏部侍郎想到这里,微微放下心来,还算李道长识相,知道是他们后,不敢再闹腾,是个聪明人,要是早知对方如此识相,他也不会故意设下此局找对方的麻烦。
不过,这道士还真有几分本事,要是能拉拢到他们这边,何愁不能扶持殿下登基。
这件事情太大,还需他同旁人商量一二,才好拿定主意,想到此,吏部侍郎的脸色也缓和了一二,但想到他方才所受的情景,还是板着一张脸道:“担不起。”
他斜挑着眼道:“这件事我念你是初犯,不同你多计较,还望李道长知晓,祸从口出的道理。”
沉默。
李乐只左耳进右耳出,完全不将吏部侍郎的话放在心上,他心里头还在惦记着算出来的证据,再想着该如何转交到太子的手中。
吏部侍郎见其垂目不理会,心里头火大,但也懒得同他多计较,免得他激起对方,当着所有人的面,将他的老底都说了出来,心底未必没有恐惧李乐只将证据算出来。
因吏部侍郎不愿在此事上纠结,李乐只也没有拿到手的证据,这件事便作罢,连带着王虎等人状告李乐只的事,也因为一己之言,没有人证物证,还无法回答李乐只所问。
京兆尹便按扰乱公堂的罪名,将其三人各打三十大板,以儆效尤,按理说,不应该如此草草了结,但又吏部侍郎在一旁替三人说好话,李乐只和杨尚书这边又未咄咄逼人,强硬要求重重惩治,京兆尹便按扰乱公堂的罪处理。
这件事结束后,各自离开。
李乐只临走时,看了一眼吏部侍郎的背影,杨文镜走在他的旁边,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后道:“这件事未找到证据,想要仅凭三言两语定夺他的罪,不是易事,倒是要道长受委屈了。”
这件事免得打草惊蛇,惊了其背后的人,是万万不能闹大的,以免对方听到了风声,但他们也要在对方销毁证据前将证据拿到手。
这也导致,李道长被人怀疑的事,没办法当场做个了断。
“无妨,”李乐只对这些事是真的不放在心上,若说来之前还有些意见,可现下都已经算到这么重要的事情,即使他是一个小白,也知道铁矿对于一个国家而言是何等的重要,而此时,却有一官员私自开采,其背后还有不少大虎护着。
若是他们不是想造反,李乐只都不相信,比起造反,若这些人真的是私自开采铁矿后,卖到别国,比起前者,后者更是死不足惜。
为了眼前一点小小的利益,便干起这种窃国买卖的事,毫无底线……
李乐只据此又算了一下,他先前没有算到那块,只是说出那些话来诈一诈吏部侍郎。
但想来和他想的是……
李乐只顿住,一瞬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才好,想骂人又想不到骂人的词汇,他居然算到这件事不仅是造反,也有卖给别国,为的就是赚钱造反的银子。
他还是头次遇到这种事,碰到这些人,他一下子都差点没有转过弯来,这些人为了造反,什么都敢买,这样的人当了皇帝,真的不会有问题?
比起他们,远远不如现在的赵帝,至少,赵帝的脑袋还是清醒的,也是有作为的一位皇帝。
想远了,他还是想想该怎么将证据的事透露给太子,让太子这边去查,也不知道公孙淼然什么时候回来,不然倒是能借助他的口,只是这事——李乐只看向身边的杨尚书,这件事拖不得,难道能让杨尚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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