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乐只不愿回想。
还记得自那以后,师兄弟们都不爱和他说话,还好,没多久师兄弟们又和他和好了,没有因为他太菜不和他玩。
这件事他已经忘记很久了,大概还是触景生情了。
也不知道他穿越后,老师会不会高兴,以后不用担心他这个拖油瓶毕不了业了。
回过神来,见高明礼算得起劲,李乐只也没有去打扰他。日子便在李乐只时不时教导高明礼中度过。
七天后,船靠岸了。
李乐只和高明礼收拾好自己的行李,甫一下船,就看见在码头等候的人。
李乐只看着他们翘首等待的模样,还以为有达官贵人与他同船,没想到他刚一走下去,就见到那群人迎上来问道:“道长可是从大安县前来扬州的?”
“不是,”李乐只矢口否认,出门在外,还是要多长点心眼,谁知道对方是不是过来寻仇的。
他时刻谨记老师教导,如非必要,不要将真实情况告知他人。
“走了,徒弟,”李乐只回头叫上高明礼,遇到这些不知道要做啥的人,李乐只连高明礼的名字都不敢喊,免得暴露了自己。
李乐只越过那些人,正要离开时,眼前突然又出现那张面容,方才拦住他的人又道:“在下是刺史府的人,道长可是姓李?”
“我姓木,”虽然对方说了自己是刺史府的人,李乐只也不相信,又没有凭证能够证明,谁知道是不是假的。
来迎接的人还是头次遇到这种情况,他看了看李乐只,又看向渡船上,没有看到身穿道袍的人下船,眼前的人是他要等候的人,却又说自己并不姓李。
那人想了想,一拍脑袋,从怀里拿出令牌,举到李乐只的面前,笑脸相迎道:“李道长,在下真的是钱刺史府中的人,你瞧,令牌是做不了假的。”
“小人名叫钱四,是钱府的长随,这次是奉了刺史的命令,请您去府中一叙,还望李道长莫要推脱了。”
李乐只是钱四做长随多年,头一次感到棘手难打交道的人。
他从未见过有谁像李乐只这般,不给刺史大人的面子,单单口头去请差点让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溜了。
因此事,钱四对李乐只十分的“看重”,免得一不留神,人在他眼皮子底下跑掉了,他不好回去交差。
*
李乐只看清眼前的令牌,上面刻有“钱”字,看了许多书,也知道一些这个朝代的情况,知道扬州刺史的确是姓钱,在这等大事上,应该没有敢冒充钱刺史。
毕竟,这可是相当于一省的省长,想清楚刺史的身份后,李乐只犹豫了。
突然去见省长,他不会有什么地方会冒犯到刺史,然后掉脑袋吧。
还有,刺史为什么要见他,他对自己很有自知之明,就是一个算命的,还是个半吊子算命,除了掐算这么简单的东西,其他厉害的,学的都很一般,不会是,他的事传出去,刺史想见识见识他有没有传闻中那么厉害?
可……他只要一露手,刺史不就知道他只会简单的东西?难的一点也不会……
李乐只很犹豫,又不敢多问,只能盼着刺史府里没有其他的道士,否则,他都不能装下去,就要被人当场拆穿了。
李乐只默默给自己算一算,是吉事……
莫名的,他有点不敢相信……
直到他来到刺史府门前,人已经来了,想要退缩已经是不可能的。在钱四的带领下,他硬着头皮走进去。
随后,他便在厅中见到穿着素色的淡青道袍的年轻人,那人头上簪着木簪,面容清秀中又灵气逼人,眉间点着朱砂,一双丹凤眼微阖,似是听到了动静,凤眼撩起,有几分淡漠地看向他这边。
李乐只顿住脚,果然,他是算错了吧,刺史府里不止他一个道士,他的真实水平不会要在他徒弟面前被拆穿了……吧。
李乐只犹犹豫豫,没有踏进去,面上淡然出尘,没有表露出心底半点情绪。
坐在位上的少年站起来,他走到李乐只的面前,先向李乐只见了礼,然后对钱四道:“钱叔,看茶。”
“是,少爷,”钱四点出少年的身份,眼神在两人之间打过转后,放心下去吩咐人准备茶点。
而李乐只知道眼前的少年是钱刺史的儿子后,他没有为少年的身份感叹,而是感叹这个朝代对道教的推崇,居然连刺史的儿子都是道士打扮,在家修行。
难怪会让道士去崇玄署报备,接受朝廷的管控,上头人推崇道教,民间纷纷效仿,若没有崇玄署监管,不知有多少人招摇撞骗,打着道士的名头让人去喝符水赚钱……
想着想着,李乐只就想到了自己,他现在的情况好像也差不多,原来反派竟是我自己,李乐只差点没绷住脸色。
要不,找个道观再进修一下,也好不坠老师的名声,老师对不起,在下在异界要给你丢人了。
李乐只心底默默给尚不在此世界的老师上三炷香,以表自己虔诚忏悔,希望他老师能够收到。
*
李乐只也同少年问好后,知晓少年名讳叫钱溪,尚未取字,平日里会去青云观清修。
青云观是扬州最大的道观,香火旺盛,李乐只知道后,想起自己的妙道观,不禁感叹一句,有机会他也想去青云观进修进修,等学到真本事后,他的妙道观也能起来了。
随后李乐只又问了问青云观的情况。
钱溪道:“青云观只有一师一徒,青云观的老道长最近游历去了,最近青云观由他的徒弟接手,李道长来扬州,可是要去崇玄署报备?”
“是,”这种事李乐只也没有藏着,也不必藏着,他的来意刺史一定调查清楚了。
钱溪:“李道长前去崇玄署之前,还要前去青云观一趟,虽说有县令出具的文书佐证可在崇玄署报备,但想要稳妥,还需有名的道观替李道长担保,这样崇玄署那边才不会刁难李道长。”
还有这种事……
李乐只头都要大了,谁能想到只是报备一个道观居然有这么多手续,还要找有名的道观担保,也难怪,这样层层筛选下来,原本没有去报备也实属正常,不仅要和县令搞好关系,还要来扬州和青云观搞好关系。
这对于一个社恐而言,简直是灾难,是折磨。
如非必要,他真的不想和人打交道。
“若是我不能得到青云观的担保……”
钱溪笑了,他道:“李道长不必担忧,青云观的担保不难,只要经过他们考察知晓你是有本事的人,是不会为难你的,现下的云道长也是很好说话的人,性格温和。”
知晓对方是性格温和的人,李乐只放下心来,只是也不知道自己的掐算,在云道长面前能不能入眼。
同钱溪交谈一番后,李乐只也搞清楚了青云观的情况。
此时,刺史也忙完公务回来。
见到李乐只后,鹰隼的眼神打量着他,似是要看透他是否是有真本事的人。
见李乐只神清骨秀,面色淡然出尘,通身气质恍若仙人,心底便信服了几分。当然,这一切还是因为李乐只算出杀害他学生的凶手,将其绳之以法。
原本就知晓其有本事,现下见到真人后,更信了几分。
钱刺史道:“李道长来扬州一趟不易,不如在府内小住几日,平日里可叫我儿陪同道长在扬州走一走。扬州景色宜人,不会让李道长失望的。”
“承蒙大人厚爱,只是在下乃山野村夫,自在惯了,”李乐只犹豫后还是将这话说出来,和刺史住一起,太提心吊胆了,他怕是住上几日,这几日里都要睡不好觉,还不如去外面找间客栈住一住。
“李道长若是不习惯,我还有一间两进的小院,那地清幽,不会扰了李道长的清静。”
“这……”再推脱下去就是不给刺史的面子了,李乐只也只能接下,再次感谢一番刺史。
刺史摆摆手道:“还是我要谢过李道长,若非李道长找到杀害宣无的凶手,我也不知我得意门生竟死在一船夫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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