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辉追着他打:“不是你天天去找他?不是你处处帮他?不是你还跟他单独出去露营?!今天要不好好教训教训你, 明天你指不定干出什么更龌龊的事!”
“你不要太敏感行不行,他真的就是我一个弟弟!”祝时宴简直一个头两个大:“我还天天跟成应在一起, 你怎么不说成应是我男朋友?”
“成应那小子女朋友换的比衣服都快,能看得上你?还不给我滚过来!”
傅辰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懵了一下后身子比脑子更快地挡在祝时宴前面:“叔叔,我——”
“嘭”的一声棍子直直地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所有人都愣住了。
林辉就是做做样子,根本没想要打林天乐, 他从小把林天乐宠的要多骄纵有多骄纵, 哪里舍得打他, 所以棍子的高度都是按照林天乐的身高比划的, 保证落不到他身上。
谁知傅辰突然冲过来,他比祝时宴要高半个头, 所以林辉的棍子挥下来的时候刚好落在他身上。
傅辰闷哼一声, 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祝时宴表情一变,立即挡在他身前, 瞪了林辉一眼:“爸, 你干什么?都说了他是宣哥的学生, 不是我男朋友, 你怎么能随便打人呢?!”
林辉也有点尴尬,他把棍子丢在一边,语气讪讪:“爸也没想打他,意外, 意外。”
一旁的陈叔很有眼力见的给医生打了电话,祝时宴一脸担忧地问:“怎么样?还好吗?”
“我没事。”傅辰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然后往前走了两步,垂眉顺眼道:“叔叔您好,我是青城一中高二(1)班的傅辰,是小天哥的朋友。”
林辉看了眼祝时宴,咳咳两声:“你好。”
傅辰将态度放的很低:“叔叔,您误会了,我是单亲家庭,家里情况有些复杂,小天哥心善,所以帮了我很多。这次也是我觉得压力大,央求小天哥带我出去散心,是我考虑不周,让您担心了,您若是生气,不要怪小天哥,都是我的错。”
他条理清晰又很有礼貌,林辉越听越觉得愧疚,连忙道:“是叔叔冲动了,快进来吧,让医生给你看看。”
傅辰笑了笑:“一点小伤,没事的,相信叔叔也不是有意的。”
又有礼貌又懂事的孩子谁不喜欢,林辉看他顺眼了不少,和蔼可亲地问:“平常学习怎么样?累不累?”
祝时宴无语:“爸,你别招人烦,哪个学生愿意被问——”
话说到一半他意识到什么,闭嘴了。
差点忘了,男主常年年级第一,有什么问不得的。
傅辰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下:“还好,上次考试在年级前三。”
说前三当然是谦虚了,但林辉作为一个成绩永远垫底的学生的家长,对成绩好的学生有着天然的滤镜,听到这话态度立马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儿,笑的一脸慈祥:“成绩这么好啊,还是单亲家庭,很不容易吧?”
傅辰回道:“多亏了小天哥的帮忙,我才能顺利地继续学习。”
林辉瞥了祝时宴一眼,勉强夸道:“算你小子这次还行,做了回好事。”
祝时宴:“......”
医生来的很快,给傅辰被打的地方上了药,林辉站起身:“既然误会一场,我还有事要处理,先上去了。小辰你以后常来玩,小天能交到你这样的朋友叔叔很高兴,有什么困难就跟他说,叔叔很愿意资助你。”
傅辰一脸感激:“谢谢叔叔,能够遇到小天哥和叔叔是我的幸运。”
林辉满意地点了下头:“小天,好好给人送回家。”
这两人一来一往给祝时宴看的一愣一愣的,要不是确信男主还是那个男主,祝时宴都要怀疑对方芯子里是不是换了个人了。
他去房间找到张名片,然后开车送他回家。
路上怕傅辰心里有芥蒂,他解释道:“我爸就那样,不是故意打你的,别往心里去。”
“嗯,我不会的。”傅辰垂眸,双眼盯着手机:“但是叔叔为什么会觉得我是你男朋友?你不是说你不是gay吗?”
正常来讲,两个男生出去玩,家长是不会往同性恋方向想的。
“刺啦——”
祝时宴一个急刹车将车停在路边,扭头看他:“你可别误会啊,我爸那是有原因的,他那人就是容易想多,跟你没关系。”
傅辰又问:“那你朋友呢?”
“谁?成应吗?”祝时宴乐了:“他啊,从小跟我一起长大,就是个花花公子,没那回事。”
傅辰顿了一下,道:“有机会让我们正式认识一下吧。”
“这么突然?”
傅辰:“他是你的朋友,我不想让他讨厌我。”
祝时宴一愣,笑着应下:“好。”
多认识一个人也好,这样等他走了,成应看在他的面子上多少也会帮衬着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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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时宴拿的名片是国内一位顶尖的心理医生,细算起来,对方应该是他的舅舅,不过两家早已断绝了来往,这名片还是很久以前他妈妈留下的。
在第三次得到前台“不好意思,没有预约不能进去”的答复后,祝时宴尴尬地转过身,道:“算了,我们还是去你常去的那家医院吧。”
傅辰当然没意见,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两人刚走,前台接到了一个电话,听到电话那端传来的指示她面露惊讶,而后喊住了正往外走的祝时宴两人:“林先生请留步,蒲医生请您进去。”
林天乐的妈妈是书香门第出来的大家闺秀,跟林辉结婚的时候与家里人闹得很不愉快,即便林辉后来已经功成身就,蒲家也不愿意认他这个女婿,更是在她死后彻底断绝了往来,连带着她生下的儿子都不认。
这个比他妈妈小了近10岁的舅舅祝时宴更是一次都没见过。
他推门进去,看到一个带着金丝眼镜、容貌俊秀的男人正在低头工作,他的气质偏清冷,动作却很是斯文儒雅,待祝时宴进来后,他放下笔,嘴角勾起一抹笑:“坐。”
祝时宴有些不自在地坐下。
蒲意锦微微卷起衣袖,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你知道我是谁吗?”
祝时宴莫名觉得脊背一阵发凉,已经开始后悔过来找他了。
“知,知道。”
蒲意锦慢条斯理的说:“知道你还敢过来?你爸没告诉过你吗?”
祝时宴小心翼翼的说:“跟我爸没关系,是我自己要来找你,因为想求蒲医生你帮个忙。”
蒲意锦动作一顿,不悦地扫了他一眼:“你喊我什么?”
祝时宴一脸茫然,试探地喊了句:“舅舅?”
蒲意锦眼眸微抬,点了下桌面:“说吧,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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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时宴进去后,傅辰一直在外面等着。
他有些焦躁,数次起身往治疗室里看。
他很享受祝时宴满心满眼都是他的感觉,但又不愿意他真的为自己劳心劳力,甚至不惜求于他人,他是想摆脱现状,但他决计不会将这样的负担一同压在对方身上。
他有些后悔刚刚没有阻止祝时宴过来。
半个小时后,祝时宴推门出来,蒲意锦跟在他身后,双臂环胸靠在门上,笑眯眯地对他挥了挥手:“别忘了。”
祝时宴含糊地应下:“知道了知道了。”他拉着傅辰迅速离开了这里。
回到车上,傅辰语气急速地问:“小天哥,你答应了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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